楊柳正想著這些事,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想要試試她還有沒有氣。她猛地睜開眼,有氣無力地說道:“大伯孃,我還沒死呢,你推的力氣不夠大,要是再大一點,我肯定就死了。”三郎忙問:“二丫,你說是不是大伯孃推的你?”楊柳應道:“是,我剛出門她就一把將我推倒了,我摔倒後她還用腳踢了踢我,說也不知道摔死沒有。”三郎氣憤地說:“奶,您聽見了,就是大伯孃推的,她要殺了二丫。”老太太瞪了一眼馬氏,說道:“別胡說,你大伯孃肯定不是故意的,醒了就沒事了。我去跟老張家說一聲,配不了冥婚了。”說完老太太就出去了。老太太出去後,屋內的氣氛依舊緊張。馬氏趕忙說:“娘,我跟您一起去。”三郎扶起楊柳說:“二丫,你怎麼樣,頭疼不?”楊柳說:“疼,不僅疼,我還頭暈噁心。”心想這是磕出腦震盪了。“你先扶我回屋躺會,我不能站著,站著就想吐。”三郎趕緊把人扶進屋,讓她在床上躺下。楊柳這才感覺舒服了些,說道:“沒事了,我躺會,你去忙吧。”安頓好楊柳後,三郎轉身便去忙家裡的活計了。家裡很多活要三郎幹,他和二郎同歲,可二郎每天啥也不幹,就出去玩,到點吃飯才回來。家裡的雞和豬都是他倆在喂,現在楊柳動不了,這些活就都歸三郎了。三郎見妹妹確實沒事,人也清醒,說話也清楚,沒磕傻,這才放心,他得趕緊去餵豬。而楊柳這一睡,就睡了好長一段時間。也不知睡了多久,聽見有說話聲,聽聲音和對話內容,應該是原主的娘,正問三郎二丫怎麼摔的,嚴不嚴重。三郎講述了經過,又問大姐那邊怎麼樣了。原主娘哭著說:“你姐命太不好了,現在能有啥辦法,只能給那姓周的做妾。讓咱們出去就說當時就是賣給他做妾的,不是賣給他兒子當媳婦的。”三郎說道:“您就答應了?”原主娘回道:“我能怎麼辦,只能答應啊。你姐都懷孕三個多月了,她也是沒用,竟然跟公公搞在一起。要是被人知道了,咱們家的臉都丟盡了。”
楊柳聽著對話,算是明白了原主孃的性格,就是個窩囊廢,自己閨女護不住,啥事都覺得是別人的錯,自己一點錯沒有。三郎說:“您應該跟爹商量一下的,怎麼就答應了呢?”原主娘說:“我上哪跟他商量去啊,你奶也不去,就讓我自己去,我能咋辦。算了別說了,當妾也挺好,我看那姓周的對她也不錯,穿的都是新的,都是上好的棉布,白白胖胖的,比在家時候好多了。要是生了兒子,以後她就有好日子過了。我看那姓周的媳婦病得很重,萬一死了,你姐也就是正房了。農村哪有什麼妾,誰生了兒子誰就是正房。總比守寡強。二丫睡多久了,怎麼還不醒啊?你姐還給她拿了一件衣服呢,那個沒良心的也不說給我,看看我的衣服都破成啥樣了。”三郎說:“娘,二丫是大伯孃推的,您不能就這樣算了,要找她要個說法。”原主娘教訓道:“你這死孩子,你大伯孃沒事推她幹啥,別瞎說,到時候她又拿我撒氣,你奶奶偏向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娘,真的是她推的,二丫自己說的。原主娘又是一頓數落,根本不信自己兒子的話。這時聽見老太太喊她,就出去了。
楊柳心裡暗自嘆氣,這都什麼人啊,這還是親孃嗎?你親閨女早就死了,真的被那個婆娘給推得摔死了,你怎麼寧願信別人,也不信自己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