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被閻王爺送回來的?可有依據?”
“那你可以去問問閻王爺。”
大隊長一噎,這人以前三句話憋不住一個屁,死過一回,說話咋那麼歹毒呢,讓他去問閻王爺,不就是咒他死麼。
剛升起一股怒火,就看到顧夕月頂著一張慘白的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好奇的看著他,怒火全部都散了:“二丫,你要不再去洗洗臉。”
“我臉皮子都戳破了,就這個色,還有,別喊我二丫,以後叫我大名顧夕月,閻王爺說了,以前的二丫死了,以後活著的是顧夕月。”
大隊長張了張嘴,想罵她不怕被人舉報麼,可一想,誰敢啊,閻王都不敢收的人,瞧瞧那臉,跟紙人似得,明明看著她洗了許久,怎麼還是那麼白?
越看越覺得瘮人。
“那你…”
“大隊長,咱明人不說暗話,我要分家,你也別說我醒來就作妖,你去看看我睡的地方,就知道為什麼了。”
顧夕月才不要跟顧家人住一起呢,她的秘密不能被人發現,而且以她的本事,完全能養好自己,才不要便宜了顧家這些人。
大隊長還沒開口說話,社員就議論紛紛。
“明人是誰?”
“肯定是那個閻王爺身邊的人。”
“難道真的是閻王爺,以前的二丫可說不出這種話。”
“別喊二丫了,現在人家叫顧夕月,你喊二丫她得生氣的,這可是被閻王爺恩准的。”
“其實顧家對二…顧夕月真的…她幹活最多,拿的工分也多,可你瞧瞧她身上的衣服補丁是最多的,褲子都矮一大截,還是妹妹穿不下才給她,吃的也不行,家裡做的蒸雞蛋,每次家人吃蛋液,到她那,就給她拿開水燙一下那個碗,上次二丫舔了碗底,被她媽追了二里地。”
“我記得我記得,顧樹根可真狠啊!!也不怕她暈倒,二丫可是賺滿工分的人呢!”
“我跟你們說,我經常爬牆頭看,顧家老大跟小的那對姐妹,還指使老二幹活,連…來那個的褲子都得她洗。”
“嘶~”
現在這年頭大家是窮,可也沒這麼對自己孩子的,尤其是她還是幹活一把手。
這要在別的家裡,不都得給供起來。
“別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讓她洗了。”
顧家大姐跟小妹又羞又氣,一張臉都氣紅了,雙眸噴火的瞪著顧夕月。
兩人氣急敗壞的樣子,直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頂著一張慘白的臉,快速竄到兩人面前,嚇得兩人連連後退。
剛剛被雞血噴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她們可不想再來一次。
“沒洗?”
“沒洗!”
“哦哦,我要是給你們兩個洗了,你們就爛嘴生瘡流膿,臉腫如豬。”
“你好惡毒。”
顧夕月兩手一攤:“反正我沒洗,不是嗎?”
兩人氣得直跺腳,可也不敢接話,她可是被閻王爺放回來的人,哪怕不是,這種詛咒真靈驗了怎麼辦?
“我不同意,我還沒死呢,分什麼家。”
“那你可以馬上去死。”
“二丫!!!”
“顧夕月。”
“你!”
大隊長在邊上看得瞠目結舌,這二丫,不是,顧夕月是一點都不做人啊,居然咒自己爹去死…
顧父一張臉崩的緊緊地,不過為了不把事情鬧大,他還是對著外人和顏悅色:“大隊長,今兒個不好意思,讓你走一趟,二丫她一定是跳河腦子進水了,大家都別搭理。”
顧夕月當然知道顧家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不過沒關係,他們不放,那就逼的他們求著她走,反正她的能力也過來了。
想到自己的能力,她蒼白的臉龐就染上一陣寒霜。
她原本是末日里糾察隊的一名成員,她的異能是讓施暴者進入懲罰夢境裡,只要犯人做夢,就會一次又一次成為受害者,體會自己當初所做的一切,許多犯人因為受不了最終崩潰致死。
所有人都忌憚她的能力,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異能者。
他們無情的踐踏普通人的性命,對於沒有異能的女性,更是直接當成了洩慾工具,她接到報案後,迅速跟糾察隊的成員去調查。
嫌疑人所在基地的異能者,直接伏擊了他們。
最終的結局是她被抓了,異能者的各種異能用在她身上,還殘忍的割下了她的腦袋。
想到這,她就忍不住緊握拳頭,身上的暴戾之氣嚇得邊上的人有點喘不過氣。
想到目前所處環境,她還是強壓下怒火,當務之急是趕緊分家,擺脫這家子吸血鬼。
大隊長跟社員剛一走,原主的兩個姐姐,就把剛剛淋了雞血的衣服丟到她面前。
“人都醒了,就別給我裝,快去洗衣服。”
“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被雞血淋,快給我去洗了,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衣服。”
顧夕月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我剛從鬼門關回來,就喊我給你們洗衣服?”
“洗個衣服而已,怎麼了??”
“就是!讓你洗個衣服怎麼了怎麼了?還想找藉口偷懶。”
“以後別給我扯什麼鬼門關,我告訴你,老子我不信!想分家,除非你老子我,死了!”
顧夕月看著三人一臉諷刺道:“你們一家人的性格,倒是如出一轍…”
她起身拍了拍屁股後,把面前的衣服直接丟到了大門口。
“二丫!”
顧家大姐叫顧佩佩,她指著顧夕月尖叫:“你敢丟我衣服?我要你不得好死!!”
嚷嚷著就上前要撕了她,顧小妹甚至拿著木棍在邊上伺機而動。
至於她們的父母親,則在邊上冷漠的看著。
他們也覺得今兒個這個二丫,需要好好被教訓教訓。
這一招以前沒少用在原主身上,她身上至今還有被這家人毆打留下來的傷。
顧佩佩剛來到顧夕月面前,就看她一臉驚恐的往外跑:“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
大隊長剛走沒一會,又被拉了回來。
滿臉怒火的看著顧家人:“搞什麼?能不能好了,不能好給我滾出大隊。”
“她們趁我病要我命,還想打我呢!”
“胡說,我們怎麼可能那麼沒人性。”
顧夕月雙眸瞥向最小的那個女兒顧明燕,大家都習慣喊她小妹。
眾人跟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顧小妹被嚇得直接把木棍丟在地上,兩隻手背到身後,假裝清白。
大隊長沒好氣地瞪了顧樹根一眼:“怎麼,她剛死了又活,你們是要把她再弄死一次啊?”
顧佩佩一臉委屈:“大隊長,她丟我衣服,你也知道這年頭布多值錢啊,她這是資本家的做派,我們是貧農,可做不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