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是嗎?”
電話那頭的村長聲音諂媚,短短四個字聽著就知道他有事要求我。
我聽著這聲音就火冒三丈,啪的一聲就把電話掛了,繼續逛我的大集。
烤腸、柿餅、驢打滾、大油條,看的我是眼睛都挪不開了。
可緊接著,下一通電話來了。
我拿起手機一看,這次是家裡的座機來電。
“奶奶,我一會就回去,你別做早餐啊,我給你帶油條回去!”
“香香啊,你別掛電話,我是村長,村長爺爺。”
我接通後還以為是奶奶一大清早沒見我人影,給我來個電話問問的,沒想到居然是村長。
這老東西剛剛用自己號碼打給我,我給他撂了,現在居然還跑去家裡了!
想到奶奶還一個人在家,我對他態度便好了點。
“哦,村長啊,我逛大集呢,剛剛以為是什麼詐騙電話,咋了?你找我有事啊?”
“是有點事想找你幫幫忙,香香啊,你啥時候回來呀?”
我掂了掂手上的裝著各種小吃的塑料袋,應該是差不多了,又擔心奶奶一個人在家應付不了村長,便回答他。
“我馬上回去,有啥事見面說吧。”
不敢耽誤,我騎上我這輛還是初中時買的,槓上都已經生了鐵鏽的自行車,麻利的騎回了村子。
我家住在村子入口處,往西大概八百米的最偏的角落裡,大老遠的,我就看見家門口的池塘邊上有個四輛木板車,上面用白布蓋著。
我心想著,這白布底下蓋得不會是屍體吧?
可等我剛湊近些,忽然刮來一陣風,把白布都給掀開了,漏出了底下四具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裸男屍。
嚇得我腳一抖,失去了平衡,連人帶車一起摔在了路邊。
“奶奶!奶奶!”
等我反應過來後,自行車都不要了,拎著我的大包小包的塑料袋,邊喊邊朝家跑。
奶奶聽見了聲音,從家裡走了出來,臉上掛滿了眼淚鼻涕,後面跟著村長。
“這屍體是什麼一回事?!”我急的直跺腳,一把拉過奶奶將她護在身後,朝村長大聲喊道。
“香香啊,村裡這些年該你祖孫倆的補助是一點沒少啊,你雖然沒爹媽教,但課本里不也教了你知恩圖報嗎?昨天我來找你,是想好好跟你說說。”
“這老葵村因為你死了這麼多人,他們家裡都來找我鬧啊,鬧得我是成宿成宿的愧疚到睡不著覺,香香啊,我跟他們家裡人商量了一下,死的這幾個都是老光棍,你要不然委屈點,跟他們結個陰親,這事就這麼過去算了!”
這話一聽我就知道這老東西是打什麼算盤了,氣得我把東西往地上一扔,拿出給胡鏡洲買的木頭神牌放在手中掂了掂。
跟這種不要臉的我沒什麼可說,既然他想要我的命,那我就跟他玩命!看看誰更瘋!
我二話不說,握著神牌底座,用了一個順手的姿勢,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就朝村長那鋥光瓦亮的腦門上磕去!
別說,這木頭還怪結實的,就這一下,就給他腦袋給砸出了了個大血窟窿。
村長被我打懵了,一隻手扶著我家的木門,一隻手捂著自己還在流血的腦門,等反應過來後,我手中已經拿著那把斬骨刀。
“報、報警!報警!”
村長氣的語無倫次,現在是早上8點來鍾,這大夏天的,村裡人都會趁清早涼快去幹農活。
所以這場面倒是許多村民都看見了,個個拿著把瓜子花生,有的還拎著自己沒吃完的早餐將我家圍了個水洩不通。
我左手拿著神牌,右手拎著斬骨刀,看著周圍一雙雙看熱鬧的眼睛,劉姨、王奶奶、豆腐叔、這些人平時沒少欺負我們祖孫倆。
以我家沒壯丁翻田的理由,佔了我爸留下來的兩畝地。
有的是建新屋的時候,直接推到了我家後院的圍牆,理由是我家就倆人,用不著多大的地!
更過分的是奶奶辛辛苦苦存了一年的錢,為春節灌的那幾根香腸,他們把香腸偷了拿回去餵狗!
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我們祖孫倆就因為家裡沒人,就可以隨便欺負!
我越想越氣,從前年紀小,不敢反抗,現在居然想逼死我!
“好啊!報警,咱們讓警察來評評理,有沒有活人跟死人結婚的道理!還他媽的嫁四個死人!”
我擺了擺手中的斬骨刀,眯著眼看著村長:“光報警沒用,我還得請政府來評評理,補助金到底有多少!村裡到底貪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