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低著頭,裝作羞澀地說道:“姐姐莫要取笑妹妹了,今天妹妹只是多塗了些胭脂。”
柳如儀仔細看沈煙的臉,確實能看出來對方相比昨天,似乎好好裝扮了一番。
難道真是因為塗脂抹粉才突然變美的?
突然,柳如儀眯了眯眼睛,盯著沈煙的唇,整個人都呆住了。
只見沈煙的唇又紅又腫,即便沈煙有心遮蓋,也能看出不對勁。
唇能變成這樣,大概率是被人親出來的。
但是這王府上又有誰能將沈煙親成這樣呢?答案不言自明。
柳如儀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惡毒,她狠狠地盯著沈煙的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的嘴!是怎麼弄的?”
沈煙裝作驚慌的樣子,捂住自己的嘴,然後才似乎遮掩道:“恐怕是昨天吃的辣了,嘴便有些腫。”
柳如儀顯然不信,她冷笑著說道:“吃辣能讓嘴腫成這樣?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沈煙低下頭,不敢再看柳如儀的眼睛,輕聲說道:“姐姐,我真的只是吃了些辣的東西……”
柳如儀冷笑一聲,站起身來,走近沈煙,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最好說實話,若是讓我知道你撒謊,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宿主,男主馬上要進來了。”這時候系統提醒道。
沈煙裝作害怕的退後了一步,正好撞到剛進門的霍謹祁的懷裡,
霍謹祁下意識的扶住沈煙,在旁人看來,就像霍謹祁將沈煙摟進懷裡一樣。
見此柳如儀的眼神更加陰冷,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樣掃在沈煙身上,似乎想把對方凌遲致死。
沈煙低下頭,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揚起嘴角,然後假裝被柳如儀的眼神嚇到,又往霍謹祁的懷裡縮了縮。
霍謹祁察覺到沈煙的動作,僵硬了一瞬,但是想起昨晚,他便不知為何沒有推開沈煙。
“王爺已經見過沈妹妹了?”柳如儀僵著臉,咬牙問道。剛剛她還懷疑沈煙的嘴是被霍謹祁親腫的,這會兒霍謹祁就將沈煙摟進了懷裡,實在是讓人懷疑倆人的關係。
尤其是柳如儀知道,霍謹祁這個人有潔癖,之前除了她,霍謹祁根本沒碰過別的女人。所以,當她看到沈煙嬌柔地依偎在霍謹祁懷中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和失落感。
她感到早晨還在洋洋自得的自己此刻顯得如此可笑。原來,自己並不是唯一能得到霍謹祁寵愛的人。
霍謹祁聽了柳如儀的話後,立刻明白了沈煙並沒有將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任何人。他低頭看了一眼藏在自己懷中的小女人,發現她正一臉茫然無措地望著自己,似乎被嚇呆了。
霍謹祁在心底輕輕嘆息一聲,他意識到昨夜的確是自己沒能剋制住衝動,才會造成今天這樣尷尬的局面。而且,身為王爺,自己寵幸一個女子居然要看王妃的臉色,這讓霍謹祁感到很不爽。
於是,他抿了抿嘴唇,用低沉而堅定的聲音回答道:“已經見過了。”這句話彷彿一道重錘,錘到了柳如儀心上。
一想到霍謹祁有可能與沈煙發生過關係,柳如儀的心像是被撕裂般疼痛難忍。
她雙眼泛紅,死死地盯著沈煙,咬牙切齒地吼道:“你這賤婦,才剛進王府,竟敢揹著我勾引王爺!”由於情緒激動,柳如儀完全忽略了霍謹祁還在場,直接對沈煙破口大罵。
沈煙被柳如儀的怒吼嚇得渾身一顫,身體不由自主地往霍謹祁的懷裡蜷縮得更緊,身軀也跟著微微顫抖起來。
她驚慌失措地向柳如儀解釋:“姐姐誤會我了,妾身一心只希望姐姐能與王爺白頭偕老,怎會有非分之想?”
霍謹祁感受到懷中沈煙的戰慄,眉頭不禁皺起。原本他因為沒能控制住自己而碰了沈煙,心裡還對柳如儀抱有一絲歉意,但此刻柳如儀如此肆無忌憚地質問,讓他的那點愧疚瞬間消失無蹤。
霍謹祁皺了皺眉,不悅地說道:“如儀,我和沈煙是碰巧遇到的。”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寒意,彷彿對柳如儀的質疑感到不滿。
柳如儀驚覺自己在霍謹祁面前失了態,連忙扯起笑容,勉強的說道:“謹祁,我也是怕沈妹妹剛入府就亂了規矩。本來沈妹妹便是賜給王爺的妾氏,總歸要見到的。”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柔而體貼,但內心卻充滿了不安和嫉妒。
柳如儀在霍謹祁面前一直維持著善良單純的人設,這才讓霍謹祁慢慢愛上她。剛剛的話確實不像是能從她口裡說出來的,所以霍謹祁才覺得不悅。
沈煙縮在霍謹祁懷裡,不易察覺的勾了勾唇,心中暗自思忖著。既然柳如儀想做大方善良單純的當家主母,那她便讓對方“大方”的將霍謹祁讓給自己。
霍謹祁見柳如儀這麼說,才鬆開眉頭,緩和了語氣:“既然沈煙已經入了府,便先住下吧。如儀你來安排便是。”
柳如儀聽到這句話時,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和嫉妒,差點把手裡的帕子撕成碎片。
她緊緊咬著牙關,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爺放心,妾身一定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好沈妹妹。”
沈煙聽到柳如儀的回答後,立刻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連忙說道:“煙兒多謝柳姐姐的照顧。”
說完,她緩緩離開了霍謹祁溫暖而寬厚的懷抱,然後鄭重其事地向柳如儀行了一個禮,表示自己對她的感激。
當沈煙柔軟香甜的身軀從懷中離去時,霍謹祁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感湧上心頭。他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對於這種情緒有些不喜。
這場請安最終以沈煙的全面勝利落下帷幕。
待到霍謹祁和沈煙先後離去之後,柳如儀再也無法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和憤恨,她徑直走到桌前,毫不猶豫地抓起桌上擺放著的花瓶,用力地朝地面砸去。
“賤人!早知道如此,當初我就不應該將她帶回府裡來!”柳如儀的面容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起來,她惡狠狠地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