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部隊現役軍官,半個月前回來探親,路過河邊時救了落水的許周舟。
把人救上岸,他給奄奄一息的許周舟實施搶救,被圍觀的村民看到,又是摁胸,又是親嘴,在這個封建的時代,閉塞的農村,這樣香豔逆天的畫面,簡直就是炸裂。
本來村裡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就看原主不順眼,她那把腰臀,在男人眼裡是一絕,在女人眼裡就是一把隨時會剮了她們家男人的刮骨刀。
其實她們巴不得原主在河裡淹死算了,村裡男人的心也就清淨了,誰知竟然被顧北征救活了,礙於顧北征軍官的身份,她們當面不敢說什麼,背地裡杜撰的那些話要多髒有多髒。
顧北征礙於流言,事後也跟許周舟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下施救原理。
許周舟一個來自後世的人,會不知道這是最基本的救援手法嗎?總不能為了流言蜚語訛上一個軍官吧?
兩人說開之後,就沒再見過面了,沒想到今天鬧了這樣的誤會。
許周舟穿過來之後,慢慢融合了原主的記憶,接替了原主的一切,包括這份工作,所幸她一個本科大學畢業生教小學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個小桃9歲了,三年級,聽說上個月她爸爸在礦山幹活時,出事故去世了。
有好一陣沒來上學,耽誤了不少課程,前兩天主動要求許老師給她補課。
於是每天放學後,許周舟就帶她來住處補習,晚上她媽媽再來接她。
沒想到今天是顧北征來接。
屋裡點著煤油燈,燈光昏暗,這是以前女知青的宿舍,別人都走了之後,原主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成了她一個人的宿舍。
破舊的土坯屋子,窗戶玻璃被打破後,她就用報紙糊上了。
許周舟剛穿過來時,看到這個屋子真的是兩眼一黑。
不知道冬天好不好過,但是這個夏天是真的難熬,房間裡又悶又熱,蚊子多的打眼睛,洗澡又不方便。
對於不耐熱的許周舟來說,簡直是煎熬。
許周舟帶著顧北征走進去,顧北征順勢在房間是環視一圈,房間簡陋,可是乾淨,乾淨的什麼都沒有。
一個黑舊的衣櫃,窗邊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些書本,紙筆。
桌子旁邊是一張掛著蚊帳的單人床,裡面正睡著一個小人兒。
許周舟掀開蚊帳,坐到床邊,輕輕拍了拍小桃:“小桃,醒醒,你舅舅來接你了。”
小桃微微睜了睜眼,閃了閃,又沉沉闔上了。
“小桃?”許周舟在小桃臉上摸了摸,好燙,又摸了摸額頭,蹙眉回頭跟顧北征說:“顧同志,小桃有些不對勁。”
顧北征兩步跨過去走到床邊,在小桃臉上摸了摸,沉聲道:“發燒了,我帶她去看醫生。”
彎腰抱起小桃,看了看一旁神色有些擔憂的許周舟:“許老師,我騎自行車來的,可能要麻煩你幫我抱著小桃,一起去衛生所。”
許周舟連忙點頭:“好,我陪你去。”
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那個,麻煩你出去等我一下,我換一下衣服。”
顧北征在她身上掃了一眼,頷首道:“好。”
許周舟迅速換好衣服,抱上小桃,坐到自行車的後座上,顧北征騎著自行車,一路趕去鎮上的衛生所。
“都三十九多度了,燒的挺厲害的,輸液吧,不然燒成肺炎可就麻煩了。”醫生檢查之後跟他們說道。
顧北征點頭:“好,那就輸液吧,我去交錢。”
病房裡,許周舟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看著小桃輸液,小姑娘臉燒的紅撲撲的,昏沉沉的睡著。
這丫頭挺聰明的,學習也很努力,難能可貴的是,她是班裡為數不多的女生裡,看起來最乾淨整潔的一個,沒有蓬亂的頭髮和黑乎乎的小手,雖然衣服上也有補丁,但乾乾淨淨,看得出她媽媽把她養的很仔細。
她媽媽許周舟也見過,叫丁蘭,一個很普通的農村婦女,齊耳短髮,被曬得黑黃的膚色,丈夫去世之後,整個人更顯得萎靡不振,像被抽走了脊樑骨一樣。
不過在這個把女兒當做賠錢貨的時代,能這樣支持女兒讀書的女人,內心一定是豐盈明亮的。
顧北征交完錢回到病房,看到坐在凳子上的許周舟,她穿著一件白色的翻領短袖襯衣,裸露的修長脖頸和纖細圓潤的手臂白得像潑出來的牛奶一般。
扎著低低的馬尾,白熾燈下的側臉,鼻樑挺翹,唇色緋然,長長的睫毛微微閃著,靜靜的坐在那裡,安靜又乖巧。
“乖巧?”腦子裡蹦出這個詞的時候,他心裡微微顫了顫,想起村裡人對她的議論,可跟乖巧這個詞搭不上邊。
他眼神沉了沉,走了過去。
“麻煩你了許老師。”
許周舟抬頭,大眼閃了閃:“沒關係,小桃也是我的學生,再說了也是我太粗心了, 不然她也不會燒成這個樣子。”
孩子寫作業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睡著睡著就忽然燒起來了呢?許周舟雖然知道跟自己無關,但也覺得很抱歉。
許周舟抬起臉,顧北征才看到她下顎兩側有一片嫣紅,應該是之前被自己捏出來的。
她皮膚本來就白,這片紅痕被襯托得有些駭人,垂眼看向她的手腕,果然,那雙細白的手腕上也赫然兩道紅痕。
顧北征微微蹙了蹙眉,只不過輕輕捏了一下,怎麼會紅成這個樣子,女人都這樣嬌皮嫩肉的嗎?
他不知道,除了這個女人,他沒有捏過別的女人,腦子裡閃過那個潤澤滑膩的觸感,手指不禁有些微微發燙。
“不怪你,她身體有些弱。
天太晚了,你自己回去不安全,一會兒等小桃媽媽過來,我再送你回去,勞煩你在這裡等一會兒。”
顧北征的聲音低沉醇厚,該說不說,這聲音讓一向聲控的許周舟腦子有些發麻。
愣愣的點點頭:“哦,好。”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整個屋子裡都靜悄悄的。
許周舟撩了一下額前的碎髮,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經常有人偷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