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伴隨著喉結的蠕動,李善擰開蓋子,將玉瓶裡的液體一飲而盡,吞入腹中。
旋即,坐回床頭,緊閉雙眼,耐心的等待效果生髮。
不多時,只覺得有股磅礴雄厚的生命力自心底湧現,流向四肢百骸,活躍著身上每一寸肌肉和經絡,並不停地注入新能量……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約五分鐘左右,才徐徐消散。
“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此刻的李善,猶如重獲新生,一改之前老朽遲暮的狀態,變得精神抖擻,身輕體健。
連鞋襪都顧不上穿,赤著雙腳,興高采烈地跳到地上,跑到一面銅鏡前,仔細審視著自己。
雖然,外表沒有任何改變,仍舊是一副敦厚長者的模樣,但內在的差別,卻是天翻地覆的。
相比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哈哈哈……”
感受著體內充沛的力量,李善仰天長笑。
現在的他,有著不輸給壯年男子的體力,甚至能打死一頭老黃牛。
舉起三五百斤的重物,都不在話下!
頗有一種,蘇軾筆下‘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既視感。
“喝…喝…”
興奮之餘,李善手舞足蹈的,乾脆原地打了套軍體拳,來展示自身的男性魅力。
這一幕,可把府內送茶水的小丫鬟嚇得不輕。
要知道,這些日子,李相國臥病在床,閉門不出,連每天的朝會都不去了。
怎麼一轉眼,就變得活蹦亂跳,都能打拳了。
從哪也看不出生病的樣子。
“老爺,您的身體已經康復了?”
小丫鬟站在門口,看著揮舞拳頭的李善,聲音木訥的問了一句。
“是春兒啊,快進來吧。”
直到這時,李善才發現有人來了,轉身去擦了把汗,並格外叮囑道。
“這件事,不許對外面講,記住了嗎?”
面對當朝丞相,開國功臣,身份上天差地別,小丫鬟哪有膽子多言,趕忙放下了茶碗,跑了出去。
心中暗暗發誓:要把這件事永遠爛在肚子裡。
就當自己什麼也沒看見!
大人物的想法,不是她可以擅自揣摩的……
【叮!新任務發佈:宿主需要種下十萬畝稻穀,完成後自動派發獎勵!】
【友情提示:整個過程,宿主可以使用牲畜,或者和旁人協作,但必須親自參與!】
房間內,李善正翹著二郎腿,品嚐西湖龍井的香氣,耳邊忽然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這麼快就來了!”
“看樣子,系統是想把我往農場主的方向培養,振興大明的第一產業啊!”
嘴裡嘟囔的同時,李善欣然接下了任務。
反正,丞相的位置他是不想幹了,乾脆告老還鄉,回家種地算了。
清閒自在,吃香喝辣,小日子豈不美滋滋?
古人云:伴君如伴虎,何況朱元璋乎?
這老小子,做皇帝前後,有著涇渭分明的兩副面孔,城府極深,手段酷烈。
不出意外的話,未來的二三十年內,他會尋找各種罪名,添油加醋,把親如兄弟的臣子一一處死。
大明的勳貴集團,十不存一!
和這種人朝夕相處,頭頂彷彿懸著把達摩克利斯之劍,稍不留神,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更何況,朱元璋一朝吏治極嚴,官員從上到下,不準搞貪汙腐敗,斷絕了灰色收入的可能。
只能領著那點微薄的俸祿,勉強度日。
實在太不划算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是個放諸四海皆準的道理。
定下了當農場主的主意,李善坐在床上,開始苦思冥想,開始琢磨脫身之計。
該怎麼樣光明正大的把官辭了,又不引起朱元璋的懷疑呢?
那老小子鬼精鬼精的,一肚子小九九,稍微有點不對勁的地方,未必肯放人。
好在,現在才洪武三年,太子朱標和馬皇后尚在人世。
有他們從中斡旋,辭官的事應該不難。
念及至此,李善決定,裝病半個月再說,先磨一磨朱元璋的耐性。
最好讓那老小子自己坐不住,主動把他辭了。
皆大歡喜!
有了初步計劃,李善乾脆往床上一躺,把裝病堅持到底。
整個上午,沒有走出房門一步。
所有茶水飯食,全部由下人送來,隨叫隨到。
別說,丞相的生活還是相當優渥的。
只要喊一聲,天南海北的各色瓜果點心,便如流水般送到眼前。
其中有很多,都是他前世不曾見過的。
累了,馬上就有二八年華的丫鬟捏肩捶腿,伺候得舒舒服服,極為愜意。
那如蔥白般軟嫩的小手,真叫人流連忘返,欲仙欲死。
要不是有著系統傍身,他還真想一輩子住在這裡,享受人間富貴。
“吃飽了,端下去吧!”
整個上午,李善嚐遍了各種美食,胡吃海喝,把肚皮填得溜圓,連打了幾個嗝。
正要躺下休息,就聽府內僕人在門外喊了聲。
“老爺,胡參知來看望您了!”
“還帶了很多禮物!”
胡參知,就是大名鼎鼎的胡惟庸。
現在,此人的身份是中書省參知政事,是為丞相的左右手。
“胡惟庸?”
“快,請他進來!”
李善熟知明史,更清楚胡惟庸是何許人也。
不經意間,腦海中靈光閃現,一個絕妙的計劃在他腦海中緩緩浮現。
乾脆趁此良機,把丞相的位置甩給胡惟庸算了,自己則落得清閒,逍遙快活去了。
反正,這傢伙野心勃勃,不是個甘願屈居人下的貨色。
對丞相的位置,應該覬覦已久了。
就算不主動給他,胡惟庸也會暗中爭取。
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而且,雖未謀面,李善同樣看出,胡惟庸名為探病,實則目的並不單純。
只是,不知是受了朱元璋的指派,前來探聽虛實。
還是他別有用心,打算趁機奪下丞相之位?
不管誰的用意,對李善來說,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沒過多久,一個身著官袍,氣質儒雅的中年文士舉步而來,眉宇之間,神情頗為憂切。
剛進門,便按當朝官員的品秩,上下尊卑,兜頭行了個大禮。
“學生胡惟庸,叩見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