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能隨便挖啊!”
小奶團頓時間就自信了起來,她嘚瑟的樣子讓傅司靳蹙著的眉頭更深了些。
“為什麼不能挖。”
這是他第二遍問這個問題了。
助理把打開的電腦放到他的面前,“那底下是這一帶的水來源,安置的水管大概是十多年前的水管了,雖然老舊,但是還能夠使用,不至於要重新計劃路線圖,全部置換之後比之前的計劃更加能為我們省下不少錢呢。”
小梨子高昂著腦袋,感覺自己就是那叫聲激昂的大公雞,仰著脖子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能夠看到自己。
“小梨子就說不能挖吧~”
小奶團把手背在身後,故作高人姿態。
傅司靳皺眉,瞥了一眼旁邊坐立難安的老闆:“那之前的拆除施工隊為什麼沒說。”
老闆此時汗如雨下,不知道怎麼講。
“傅總,這件事我再三和他們核對過,他們說沒有問題,我才轉接給您的。”
在再三查詢之下,終於是知道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已經拿了工資的施工隊想在他們開工後臨時再抬一把價,他們知道當天建造團隊只會帶建築材料過來工作,如果願意抬價給他們,那麼他們就會把這件事說出來,減少他們的損失。
但如果他們不願意抬價,那麼這件事他們一個字都不會說,等他們自己去挖,他們並不知道下方有東西,自然也不會小心翼翼,到時候損失就是他們自己的。
老闆聽到那些話,差點心都要掉落在地,幾顆老鼠屎不能壞了他一鍋粥啊。
這合同都還沒簽呢,要是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他們可咋整。
小奶糰子聽不懂大人所說的話,只知道暫時性的能夠為他省下點錢,她還在等著誇讚呢。
傅司靳:“去找他們讓他們解決掉這件事,價錢是我們之前就談好的,這些本來就應該是他們的責任,不處理完就起訴他們。”
他說完,扭頭就看到海拔較低,但還義無反顧揚起腦袋看著他的小奶團。
小梨子的眼睛忽閃忽閃,一臉的期待。
傅司靳:“……”
男人扭頭看向了旁邊的助理。
助理:“……”
小梨子左右看看,發現他們倆好像都有點看不太懂自己現在的想法,所以她抬頭看向了天空,裝作沒有發現他們在看自己,超大聲地講:“哎呦,素誰這麼棒呀,原來是小梨子鴨。”
助理悟了,給傅司靳使了好幾個眼色。
他上次與她年齡相仿的人接觸,還是和家裡的妹妹,但家裡的妹妹不怎麼樂意接近他們兄弟幾個,他也從來都不怎麼和她說話,和小孩接觸的時間幾乎等同於零,就不是個會夸人的性格,現在更是隻能沉默。
可她確實為他們省下了一筆錢。
“很厲害。”
小梨子聽他這麼講,這嘚瑟的小尾巴又在搖啊搖。
瞧見沒有,這就是她的魅力。
傅司靳對她的態度算是稍微轉變了一點點,從很莫名其妙的小孩,變成能夠幫他省錢的莫名其妙小孩。
小梨子還以為自己能夠跟他好好繼續下去,沒想到他弄完這些事情竟然就要坐車回公司。
這可不行啊,他身上的晦氣未除,要是沒有她在身邊,指不定就要倒黴的。
小梨子動了動腦筋,想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夠拉著他回道觀。
她暫時說她是他妹妹,估計是沒有一個人相信的,除非是有那個叫什麼DNA的……
道觀在山村裡,那東西必須要去醫院才能夠做。
小奶糰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抬眼瞧著他:“知道窩厲害,就應該要知道膩的晦氣未除,很有可能會出現什麼壞事哦。”
小傢伙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還要故作大人模樣,看上著實有些滑稽。
但經過剛才那一遭,在場的人有了五分相信。
傅司靳不信這些神神鬼鬼,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在外面多學了點坑蒙拐騙的手段倒也算是正常,只是碰巧蒙對了而已。
但她方才到底還是給他省下了一筆錢,要不是她這麼說,浪費的時間和精力只會搭進去更多的錢,罕見地陪她玩一玩這種遊戲也不是不可以。
“行吧,你說要怎麼辦。”
小梨子:“這樣叭,你跟窩一起去窩們道觀一趟,就在旁邊的山頭上,這樣才能夠去除掉晦氣吶。”
傅司靳很是淡定:“跟你去山頭,還要去道觀,是不是等我一個回神,我的腎臟已經被挖了。”
小梨子:“……”
小奶糰子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後來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他把自己當成小人販子了。
頓時間,小梨子頭腦風暴。
“膩……膩可以帶著這些蜀黍一起去嘛!”她為了解釋,自己手舞足蹈的,看上去格外慌亂。
傅司靳:“然後都被挖掉?”
小梨子:“……”
小奶糰子臉頰都變得氣鼓鼓,看上去就像是個委屈的小倉鼠,傅司靳伸手捂住上揚的嘴角。
“行,正好這邊只要籤合同了,我簽完就帶人跟你去。”
小奶糰子再三詢問之下,終於確認了他真的會跟著自己去,看了一眼那邊身上都有晦氣的人們,她跑過去一個個都送了一張好運符。
然後再以飛快的速度坐上了他們的車,從小包包裡面拿出來了奶瓶抱著嘬。
穩啦!她嘿嘿一笑。
其實像她這麼大的小朋友,不會這麼頻繁的喝奶,但是師父說了,因為她天生體弱加上在道觀裡,很容易被什麼髒東西傷害到,特意去找自己的朋友們給她配了奶喝,聞起來喝起來都像是牛奶,但其實是她的藥。
師父說了,與其用身外之物保護自己,倒不如讓自己的身體強大起來!
而且通過那個莫名其妙的記憶之後,她才大概知道自己為什麼先天體弱了,因為她是早產兒,加上那些壞人帶她媽媽去的醫院是小作坊,不光是她受到了影響,她的媽媽也受到了影響。
那些壞人真是可惡。
小奶糰子惡狠狠地咬著奶嘴猛吸一口,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心情。
另外一邊,簽訂了合同的傅司靳也打算回到車上。
打開門的那一個瞬間,寬闊的車上,小小一隻窩在最裡面抱著奶瓶嘬著,那低垂著眼的模樣,總是會讓他有些幻視家裡的母親。
比他那個不怎麼喜歡親近他的妹妹還像他母親一些。
大概也是這一點,他才會答應下來這荒謬的提議吧。
“走吧,去道觀。”
這邊的工地,老闆去找了施工隊,讓他們把這裡的工作做完。
一開始他們死活都不願意,但律師函已就緒,他們心中有氣也只能暫時憋著。
到了真正開工之時,某一位工人忽然心生歹念,操作著挖掘機刻意偏開了一些。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正正好會砸在那一堆人的腳上,這個力度當場骨折是肯定的。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這位工人感覺自己的手有點麻,方向錯開了一些,挖掘機的挖鬥下降的位置就在一眾人的面前,就差那麼七八釐米就砸在了他們身上。
而他們緊接著就發現口袋裡彷彿有什麼東西有些燙,那正是小奶團送給他們的符紙,下一秒黃色的符紙便化成了灰燼。
眾人頓時間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泛起。
而如若不是小奶糰子的到來,本來的發展大抵是傅司靳站在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