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緒呈氣笑了,一抬手:“你說我菜雞?你叫什麼名字,哪個宗門的?”
甯越撐著下巴:“姑奶奶的名字是你叫得明白的嗎?你以為你是教導主任啊,還學人家問我哪個班的?”
戚緒呈雖然有點沒明白甯越的意思。
但甯越那赤裸裸的鄙視根本不用明白。
一記又冷又狠的劍芒閃過來,速度快到連掌櫃都沒反應過來。
劍芒後是戚緒呈陰冷的目光:“小小練氣期,口氣不小?”
轟隆一聲,桌椅四處亂飛,揚起的灰塵讓四周的人都咳嗽個不停。
而甯越原先站著的地方,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不見甯越蹤影。
戚緒呈皺眉看著廢墟,掩唇咳了兩聲,招手:“去喊醫師來吧……”
……
“……就這?”一道清脆女聲不緊不慢地響起。
甯越慢慢打了個哈欠,用手扇開劍芒打出來的灰塵:“這就沒啦?”
灰塵散盡後,出現甯越瘦小筆直的身影。
戚緒呈微睜眼睛,漂亮的眉頭皺起來,似乎十分不相信。
不只是他,連掌櫃也很震驚,都忘了同月客棧不得拔劍鬥毆的條例。
“這位姑娘,你……”
“沒事兒……沒受傷。”甯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又拍了拍小花的頭頂。
小花驕傲地頂了頂腦袋:“外面的世界已經退化到這樣了嗎?這不簡簡單單?”
戚緒呈愣愣地站在原地,想不通怎麼自己金丹修為一擊,會被一個堪堪練氣的小姑娘輕而易舉地抵住。
即使只用了一分力,可那也不是她能化解的。
他身側那個元嬰期的侍從憤憤不平地還想再使出一擊。
戚緒呈抬手攔住,聲音平靜:“不必了。”
他靜靜看著悠哉遊哉的甯越:“你,住哪間房?”
甯越被問得一愣,隨後挑眉看他:“怎麼?想搶我房間?”
“不是,”戚緒呈那張漂亮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跟你一起住。”
“什麼,公子——?”侍從失聲,大驚失色地看著戚緒呈。
掌櫃也皺著眉,視線在甯越和戚緒呈之間來回轉。
似乎想不通,怎麼剛才還要打要殺的,現在就要睡一間房了。
……
看著坐在凳子上的戚緒呈。
甯越支著腦袋無語望天花板。
戚緒呈面無表情地湊過來,問她:“你是從下界來的?”
“嗯。”甯越回答得沒有起伏。
“來參加扶桑宗的收徒大選?”
“……”甯越回頭,注視著戚緒呈,“你不是煉獄宗的嗎?怎麼來扶桑宗?”
戚緒呈挑眉看她,想到甯越是從下界來的,於是好心解釋。
“各宗門每年都會選拔通天榜前十名組成討伐隊,參與魔族討伐。
而這次的討伐陣地是扶桑宗最北的魔窟。”
“哦,挺酷的。”甯越象徵性地回應了一下。
雖然之前聽師迎寒講過討伐魔族的事情,卻不知道通天榜這東西。
戚緒呈看著甯越的神色,平靜地補充道:“我是此次榜二。”
“那榜一是誰?”
戚緒呈從眼尾掃了一眼甯越:“扶桑宗師迎寒。”
甯越:“哇哦——”
想到師迎寒厲害,沒想到師迎寒這麼厲害。
甯越突然有些躍躍欲試:“那成為通天榜前十有什麼要求嗎?”
戚緒呈垂眸看她:“沒什麼要求,只需要在五大宗門和百餘小宗門,約數十萬宗門子弟中綜合能力排行前十即可。”
甯越:“……哇。”
甯越再次發動捕捉本地人問話功能。
“你是劍修嗎?”
戚緒呈點頭:“嗯。”
甯越瞄了一眼戚緒呈掛在腰側,劍鞘通紅,看上去十分有逼格的劍,忍不住心癢癢。
“怎麼才能得到劍啊?”
戚緒呈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自己的腰側。
解釋道:“劍脩金丹期時可以凝結自己的本命劍,但本命劍依主人天資能力而結。
並非所有人都能結出本命劍,而且,結出來了也不一定是好劍。”
戚緒呈把手放在自己的劍上:“不過結不出劍也不要緊,入了宗門,哪怕只是外門弟子,也會統一佩劍。”
甯越現在立刻就想鑽進意識空間,修煉個幾天幾夜,快點漲修為。
本命劍什麼的好拉風啊!
戚緒呈斜靠在桌子旁,目光淡淡地看向甯越。
“你是怎麼躲過去的?”
“……啊?”甯越抬頭看他,沒反應過來。
“剛才我那一擊,分明擊中你了,怎麼看你毫髮無傷。”
“……哦,”甯越摸了摸鼻子,偷偷看了眼肩膀上的小花。
別人是看不見小花的,只有她能看見。
小花挺了挺葉子,“哼”了一聲:“當然是你菜。”
甯越:“……”
她雙手環臂,學著小花的樣子:“當然是你菜。”
戚緒呈:“……”
他眯了眯眼睛。
甯越輕笑一聲,彈了小花的花瓣一下。
這麼一個大寶貝放肩膀上,以後誰來了也能擋一下。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提升自己的修為。
甯越偏頭看戚緒呈,撐著下巴:“話說你真要和我睡一屋?我那麼柔弱一女孩子,被傳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戚緒呈皺眉,上下掃了一眼甯越:“我對女童沒興趣。”
甯越眉心一跳:“……說誰女童呢?”
“你有十二歲?”
甯越睜大了眼睛,突然想起來自己從醒來還沒照過鏡子,只確認了一下身體。
甯越突然站起來,跑到鏡子邊。
戚緒呈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鏡子裡確實是一張小孩面孔,皮膚透亮白皙,是屬於小孩子的細膩光滑。
圓溜溜一雙鹿眼,鼻尖小巧,唇色嫣紅。
鏡中少女愣了片刻,使勁睜大眼。
我靠我靠!
這確實是她十二三歲時的樣子,也沒人說啊,怎麼穿個越減齡能減得這麼嫩?
戚緒呈看她一番動作,疑惑道:“怎麼了?”
甯越驚醒:“沒事沒事,”話鋒一轉,又問。
“女童怎麼了,剛你不還死皮賴臉地要跟我一間房。”
戚緒呈無奈,他進來就是想看看這位少女是何方神聖,輕而易舉接下金丹一擊。
他找來墊子,盤腿坐下:“我又不做什麼,你玩你的,別打擾我就行。”
說完就開始專心修煉。
甯越當然不幹!
她立刻拽著戚緒呈的衣袖,使勁把他從墊子上拽了起來。
戚緒呈不明所以,被拉了起來,疑惑地看向甯越:“幹嘛?”
甯越微笑:“女童不願意和你待在一個空間裡。”
說完,拽著戚緒呈把他丟門口了。
戚緒呈:“……”
這還真是生平第一次!有人把自己丟門口,平時誰見了他不畢恭畢敬的?
但戚緒呈目前沒辦法,他掀起眼皮看了甯越一眼。
自己拖著墊子到門根前打坐了。
甯越看他一動不動,還好奇地盯了兩秒。
她依稀記得自己修煉完起來的時候是躺著的,難道別人都是坐大幾個時辰?
可怕可怕。
甯越唏噓,隨後躺床上,按師迎寒教的方法也開始修煉。
畢竟收徒大選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