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房子陳老太收了,暫時也是拿來放雜物,或者以後給長工住,她家的房子可比這個好多了才不稀罕。
白楊氏心裡急的不行,可是又想不出辦法來應對,現在家裡真的是沒有錢能夠還給陳家了。
“若是馬上搬走,我們還沒有安頓的地方,天氣又不好,沒準我們一家子都會病死,到時候就可以跟我爹團聚,我們一大家子夜裡一起來陳家看望你們哈!”白露故意露出一個滲人的微笑。
古人多少都有點信鬼神之說,陳老太當時臉色就變了心裡直罵晦氣。
“你少嚇唬人,活著都這麼沒用,死了還能把我們怎麼著?”但她氣勢上絲毫不輸。
“那我們死了之後,陳奶奶你就知道了~”
“好了,別說這些了,陳家的,你就給她們三天的時間吧,三天也夠你們找個落腳之處了。”村長也不喜歡這樣的話題,趕緊打斷,給了她們一個時間限定。
三天時間如此之短,想必她們也找不到什麼好地方,到時候還是要吃苦頭。
不過面子上陳家這是給了人家活路了,陳老太也不能不給村長面子,立馬就應下,不給白家的人再說的機會,就算再求她也不會鬆口的。
“但是地契今天我必須都拿到手,省得她們半夜裡跑了!”陳老太說道。
白楊氏見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也只能去屋裡,把藏好的地契房契都拿了出來。
“今天這麼多鄉親們都看著了,村長也在場作證,我們把田地房屋抵給陳家,就是連本帶利還清欠款,以後就不再欠他們錢了,村長爺爺,你說對嗎?”白露大聲的朝王村長問道。
若是村長不給個準話,她擔心以後陳家賴賬再找她們的麻煩。
王村長深深地看了白露一眼,回答道:“沒錯,但是如果你們三天以後還沒有搬走,那陳家要如何就再另說了。”
“我們會三天內搬走的,為了避免再有糾紛,還是立個字據吧!”白露覺得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還是有個白紙黑字更加安全一些。
若是以後他們狼狽為奸,白家還有個證據可以報官。
村長叫人給他拿來了筆墨紙硯,他是識得字的,雖然寫的不怎麼好,但在一群泥腿子裡,已經是很厲害了。
他做中間人,見證了白家拿地契抵清了欠款,各自交換了憑證以後,又寫了一份聲明,當眾唸了一遍,兩家沒有反對後,一式三份,讓白楊氏與陳老太畫押。
白露將三份字據都看了一遍,雖然是繁體字但是她也認得出來,確認沒有問題後,讓白楊氏畫押了。
村長瞧見白露看字據,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丫頭片子,識得字麼,在這裡裝模作樣!
白露也沒有在意村長對自己的鄙夷,這一看就知道是個小心眼的人,犯不著去得罪這種小人,就當沒看到好了。
拿到了地契,陳老太也暫時不鬧了,心滿意足的帶著兒子回家了。
反正白家要是敢三天內不搬走的話,她到時候再繼續鬧!
事情暫時一解決,村長讓其他圍觀的村民們散了各自回家,他也離開了。
吵吵嚷嚷的小院子安靜了下來,白楊氏卻是心裡空的厲害。
把院門給關上,看到幾個孩子,她難受的想哭,可又不能在孩子們面前示弱,又忍下了。
白露看著她故作堅強的樣子,也很心疼,這是個苦命的女人。
本想安慰她一下,可母親劉惠心的屋子裡,傳出了小聲的嬰兒啼哭聲,咿呀呀的很細,白露心裡一緊,便先去了劉惠心的屋裡。
屋中,劉惠心面色蒼白,看起來很是虛弱,更讓白露擔心的是三弟白修元,小小的一團在襁褓裡,一看就偏小。
古代的農婦因為要幹不少的苦活,吃住條件也不好,所以孩子一般都不會太大,太大了生產的時候更加兇險。
劉惠心雖然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按理說應當帶孩子的經驗豐富,但是因為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所以整個人意志都十分的消沉,再加上沒有得到很好的修養,元氣大傷一時半會是補不回來了,連帶著孩子也是比較虛弱,沒有營養跟上,長的很慢。
“弟弟是餓了吧,喂他一下吧。”白露扶著劉惠心靠坐在床上,給她背後墊了一個枕頭。
劉惠心嘆了一口氣,說道:“娘奶水太少了,你弟弟他吃不飽。”
她剛才也聽到外面的吵鬧了,她也為家裡的債務發愁,本就奶水少,加上心思太重更加的沒有奶水了。
“您先喂著讓他別哭了,我來想辦法。”白露真擔心這個小弟會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