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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魏妤洛睜開眼,就聽到耳邊傳來聲音:

“姐姐,“姐姐,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了,你不要死,小然好怕。”

她茫然的神色終於聚攏,今天是八月十六了啊,是和裴哥哥成親的日子。

可如今卻兩人陰陽相隔了。

她淚水流了下來。

朦朧之中發現這是魏家自己曾經的房子。

一轉頭入目的是一個小孩童,臉上滿是青紫,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

是她的親弟弟魏仕然。

她伸手摸著他臉上的青紫,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如同砂礫摩擦一般沙啞。

她問:

“小然,是他們打的嗎?”

魏仕然垂下眼簾,搖搖頭:

“不是,是小然自己摔的。”

她淚水洶湧而出,抱住他,“小然,是姐姐連累了你。”

“姐姐,不哭,小然不痛,姐姐,你要活著,等小然長大了,就可以保護姐姐了。”

魏仕然伸出小手擦她的淚水,安慰她。

魏妤洛咽哽著撫摸著弟弟瘦弱的身體。

淚水滂沱……

兩年前的一天,已經八歲的魏仕然突然出現在甜水巷的小院子裡。

她有四年沒有看見他了,從一個四歲白胖的可愛幼童變成了一個瘦小的男孩。

從他憂鬱的眼睛裡看到了孃親的影子。

不用任何言語,在看到他的一剎那,她叫了一聲“小然”。

小男孩飛撲進她的懷裡,帶著哭腔喊了一句:“姐姐。”

姐弟二人擁抱在一起。

還沒說什麼話,魏仕然又立刻推開她,從自己揹著的書包裡拿出兩塊紅豆糕。

“姐姐,這是小然給你帶來的,小然走了。”

她接過紅豆糕,沒挽留,站在門口看著他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了甜水巷的盡頭。

只有淚水打溼了手中的綠紅豆糕。

後來十天半月他都會出現一次。

前天,八月十四他才來過。

特意給她拿來小小的一塊月餅,他是她最好的弟弟。

今天他臉上這樣,一定是被她連累了。

“姐姐,這是你的,你一直抓在手裡,小然怕你的手抓痛了,就從你手裡拿了出來。”

魏仕然從魏妤洛懷裡鑽出來,把手伸到她面前張開。

是那支金蝴蝶簪子。

她接過握著放在胸口:“這是裴哥哥送給姐姐的。”

話音剛落,“哐當”一聲,門被踢開,驚得姐弟二人抱在一起。

人還沒進門,就聽見有人罵道:“小賤種,出來,讓我當馬騎!”

衝進來一個胖墩男孩,長得如同一頭壯實的牛犢子。

魏妤洛一看就知道是魏仕磊,比魏仕然大半歲的嫡子。

魏仕磊抓住魏仕然的手臂就拉,嘴裡嚷著:“快點趴下,本公子要騎馬!”

魏妤洛抱著弟弟沒鬆手。

拉不動的魏仕磊抬腳就往魏仕然的腿上踢去。

“小賤種,要你趴下,竟然不動,你是想死嗎?”

他抬腳又要踢,魏妤洛一把推開他,他摔倒在地,頓時嚎叫起來:

“打人了,打人了,賤種打人了。”

一個小廝衝進來:“二公子,二公子,摔傷沒有?”

魏仕磊罵道:

“你眼瞎了?!我都被這個大賤人打倒在地,你還問本公子摔傷沒有,給我打回去啊!”

小廝十四五歲,長得高大體壯,他點點頭。

“奴才給二公子報仇。”

他站起來二話不說,就衝過去抓魏仕然。

魏妤洛把弟弟往身後一拉,自己擋在前面。

小廝卻一腳踹到魏妤洛的肚子上。

魏妤洛痛得彎下了腰。

他抓起她披散的長髮,對著臉就是一口唾沫:

“你個大賤人,竟然敢打二公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手揚起就要往魏妤洛的臉上扇來。

魏仕然哭喊起來:“放過我姐姐,我立刻讓二公子騎,我立刻讓二公子騎。”

小廝一腳把他踢翻,對著姐弟二人獰笑。

“你早當馬,哪有這回事了呢,快去讓二公子騎!否則你姐的這張臉我就把它刮花!”

魏仕然立刻翻身,四肢著地,朝魏仕磊爬去,嘴裡喊著:

“不要打我姐姐,不要刮花我姐姐的臉,我願意給二公子當馬騎。”

魏仕磊一骨碌的爬起來,用力往他瘦弱的背上一坐,抓起頭髮當成韁繩,嘴裡喊著:

“駕,快走,跑!”

馱著一個體重遠遠超過自己的人,魏仕然吃力的往前挪動。

魏妤洛看得肝腸寸斷。

她一直以為弟弟在魏家過得雖然小心,但起碼也能像一個正常的庶子生活著。

吃飽穿暖,還能讀書。

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被虐待。

怪不得臉上滿是青紫,怪不得每一次去甜水巷,都是匆匆而來,匆匆離開。

怪不得他每一次離開甜水巷,眼裡都是憂鬱,沒有星光。

她嘶喊著:“二公子,放開他,放開他,我讓你打,我讓你打,是我推倒的你,你打我,騎我。”

但小廝拉扯著她的頭髮,她掙扎中踢到了小廝的腿,小廝痛得嘴裡發出“嘶”的一聲。

罵道:“賤種,找死!”

揚手狠狠的往她臉上打了幾個耳光。

打得她眼冒金星。

“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吵鬧?”一道男聲在門外響起。

魏妤洛一聽這夢中都熟悉的聲音,心中哽咽,如遇到救星一般地喊道:

“爹爹,爹爹,我是洛兒,快救救弟弟。”

進來一箇中年男人,他就是魏妤洛的親爹魏文山。

小廝立刻放了魏妤洛,低頭垂手站著,“老爺。”

魏妤洛爬過去抱著魏文山的腿:

“爹爹,爹爹,我是洛兒啊。

弟弟被二公子當馬騎,腰都快被坐斷了,爹爹,爹爹,快讓二公子下來。”

中年男人低頭看著她的臉,有些晃神:“你就是洛兒?長得越來越像你娘了。”

但瞬間又變了臉色:

“那個賤貨,竟然偷人,你說,你是不是他偷情的種!

當年你是不是幫她偷情了?你也是一個下賤貨!”

他罵著把自己的腿從魏妤洛的手中抽出來,像避髒東西一般避開。

魏妤洛滿臉傷痛,六年不見的親爹,見到就這樣罵她。

她哭喊道:

“爹爹,爹爹,娘沒有偷人,娘沒有偷人,我那時就告訴你了,她是被人害的,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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