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臺,那氣氛緊張得都快結冰了。
王雪倩扯著嗓子怒吼:
“葉凡,舞臺上咋是鋼琴啊?我的古箏呢?
你趕緊地給我道歉,再親自請我上臺,
沒我上臺,這舞臺不得搞砸了呀!
你要不這麼做,我這輩子都不帶原諒你的!”
她聲音尖尖的,臉上精緻的妝容都蓋不住那股子盛怒。
下巴抬得老高,傲慢勁都快溢出來了。
好像在她眼裡,錯的永遠是別人,
她就永遠站在對的地對葉凡指手畫腳。
葉凡站在那,動都沒動,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那是在無聲地笑話王雪倩的不講理還狂妄自大。
他眼裡滿是疲憊和失望,
心裡早煩死王雪倩這死不認錯、還頤指氣使的德行。
眼瞅著到節骨眼上了,
她還覺著錯都在別人,還想壓著人掌控全局。
葉凡啥也沒猶豫,“啪”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那“嘟嘟”的忙音,
就像是給過去和她的糾葛暫時畫了個句號。
接著,葉凡深吸一口氣,把背一挺,臉上揚起自信的笑。
大步朝舞臺中央走去,那勁頭,就跟要上戰場似的。
電話那頭,
急促的忙音傳過來,
王雪倩就跟被抽走了魂一樣。
直愣愣地站在那,眼睛發直,滿臉寫著不敢相信。
她心裡直犯嘀咕:
“葉凡咋敢不聽我的呢?
打從認識,他就跟我身邊最聽話的跟班似的,
手機把我設成特別關注,就怕漏了我的消息。
就有一回,他手機丟了沒及時回我。
我發了通火,好傢伙,他為哄我,可費了老勁了。
每天大清早,熱乎乎的早飯就送到我宿舍樓下;
課餘時間,滿大街亂竄,就為找我愛吃的零食;
逢年過節,各種貴巴巴的化妝品、
時髦包包,準準出現在我跟前。
足足哄了半個月,我才勉強原諒他。”
想到這,王雪倩還自己安慰自己呢:
“肯定是葉凡手機沒電了。
哼,這次咋也得哄我一個月,不然我絕不鬆口……”
話還沒說完,她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
只見葉凡瀟灑地走到舞臺上的鋼琴前,
穩穩當當地坐了下來。
這時候,主持人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接到指令趕忙上臺打圓場,一臉歉意,聲音都有點發顫:
“各位同學,實在不好意思啊,
出了點突發狀況,這場表演就由葉凡同學一個人完成了。”
這消息一放出來。
臺下立馬炸了鍋,跟捅了馬蜂窩似的,
同學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幾個調皮的傢伙還吹起刺耳的口哨。
那尖銳的聲在空氣裡迴盪,亂得一鍋粥似的。
“王學姐咋不上臺啊?”
扎馬尾的女生一臉疑惑地問旁邊的人。
“葉凡?這人誰啊?他能行不?”
戴眼鏡的男生皺著眉頭嘟囔。
“主持人剛說葉凡導演系的,
一導演系的上臺演啥呀,這不瞎鬧嘛。”
染黃毛的青年扯著嗓子喊,周圍人鬨笑一片。
“葉凡下臺!”
“讓王學姐上臺!”
喊叫聲、嘲笑聲攪和在一起,
跟洶湧的海浪似的,一波一波往舞臺上拍。
坐在前排的校領導們,
臉黑得跟鍋底似的,眉頭皺得死緊,眼裡滿是擔憂。
葉凡都上臺了,局面亂得一塌糊塗,
他們也只能乾著急,在心裡直唸叨。
可千萬別出啥岔子,別整出舞臺事故,
不然這精心準備的活動可就成大笑話了。
葉凡就跟到了另一個世界似的,
臺下的噓聲、吵鬧聲,他全當沒聽見。
他靜靜地站在鋼琴邊上。
微微仰著頭,大口大口地喘了幾下粗氣。
胸膛一起一伏的,看樣子是在使勁讓自己心裡平靜下來。
過了會,
他慢慢伸出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在黑白琴鍵上摸了摸。
就好像在跟好久不見的老朋友打招呼一樣。
剎那間,帶著傷感和惆悵的音符,
像細細的水流,從他指尖淌了出來。
在空氣裡瀰漫開,
舞臺上好像一下子就被罩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
這可把王雪倩驚到了,
她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嘴巴張得老大,滿臉都是驚訝和疑惑,
心裡直犯嘀咕:
“他啥時候會彈鋼琴了呀?這咋可能呢?”
葉凡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裡,
慢慢閉上了眼睛,
身體隨著音樂的節拍輕輕晃悠,就像跟著旋律跳舞似的。
他微微張開嘴,歌聲就跟天籟似的響了起來:
“看著你和她走到我面前,
微笑地對我說聲好久不見,
如果當初沒有我的成全,
是不是今天還在原地盤旋,
不為了勉強可笑的尊嚴,
所有的悲傷丟在分手那天,
未必永遠才算愛得完全,
一個人的成全好過三個人的糾結,
……”
那歌聲,
乾淨得就像山裡的清泉,又跟夜空中一閃一閃的星星似的,
完美無瑕,清澈動人。
每一個音符都像一顆帶著感情的種子,撒在聽眾的心窩裡。
一下子就生根發芽了,輕而易舉就把大夥的心給打動了。
原本像潮水一樣湧來的噓聲,
就跟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給掐斷了似的,戛然而止。
臺下的人就跟被施了魔法一樣,
都安靜下來,沉浸在這悽美無比的歌裡,拔都拔不出來。
“哎呀,這兄弟唱歌也太好聽了吧,感覺比專業歌手唱得還牛呢!”
一個穿得挺時尚的女孩,
雙手託著腮幫子,眼睛裡滿是陶醉,忍不住輕聲讚歎。
“這歌我咋從沒聽過呢,
不過是真好聽啊,這旋律,這歌詞,絕了呀!”
揹著吉他的男孩眼睛亮閃閃的,一個勁地點頭。
“這歌不會是原創的吧?
要是的話,那葉凡可真是個天才啊!”
戴著耳機的音樂愛好者滿臉興奮,一個勁地瞎猜。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都在表達心裡的震撼和讚歎。
這時候,
舞臺邊上,
一個戴著口罩的女孩像是被歌聲給拽住了,
腳步不由自主地就停了下來。她的目光越過人群,
直勾勾地看向舞臺中央的葉凡,眼神里透著好奇和探究。
葉凡還在那深情地唱著:
“成全了你的瀟灑與冒險。
成全了我的碧海藍天。
她許你的海誓山盟蜜語甜言。
我只有一句不後悔的成全。
……”
今天葉凡選這首歌,既是成全別人,也是成全自己。
從葉凡開口唱歌那一瞬間起,
王雪倩就跟被點了穴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動都動不了。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就葉凡那動人心絃的歌聲,在她腦袋裡不停地迴響。
她咋也想不到,平日裡對她言聽計從的葉凡,唱歌居然比她還好聽。
那歌聲裡藏著的感情,就跟一把利劍似的,“嗖”地一下刺進了她的心窩。
難道他真的要放棄自己了?
這個念頭就跟一道閃電似的,劃過她的腦海,
讓她的心猛地一揪,一種從沒感受過的恐慌感,一下子就湧上了心頭。
她望著舞臺上的葉凡,眼神里頭一回有了慌亂和不安。
這時候,王雪倩感覺有一道熾熱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
她下意識地一抬頭,就瞧見葉凡正目不轉睛地瞅著她呢,
那目光深得跟古井似的,
裡面藏著數不盡的思念、不捨,還有那堅如磐石的決絕。
這目光讓她的心猛地一顫,一種莫名的不安,在心底蔓延開了。
跟葉凡的目光一對上,
王雪倩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把頭扭開了。
臺下就跟被定住了似的,安靜得很,
大夥的目光就跟聚光燈似的,齊刷刷地落在葉凡身上。
那目光裡,有震驚,有好奇,更多的是被歌聲深深觸動後的沉浸。
有幾個感情細膩的同學,都感同身受了,
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淌了下來,臉蛋上留下一道道亮晶晶的淚痕。
大部分同學雖說沒落淚,
可眼眶也都紅通通的,像是在使勁憋著心裡翻湧的情緒。
坐在前排的一位領導,
眼睛裡閃著淚光,手指也因為心裡太激動,不停地微微顫抖,
好像葉凡的歌聲是一把銳利的鉤子,
把他藏在心底深處的回憶猛地給勾了出來,讓他陷入了深深的觸動當中。
那個戴著口罩的神秘女孩,更是滿眼的淚花,
目光就像一泓清泉,飽含深情地望著葉凡
,眼神里好像藏著講不完的故事和感情。
葉凡還沉浸在自己的演唱裡,
歌聲如泣如訴的,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從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擠出來的。
他的目光緊緊鎖在王雪倩那邊,心裡湧起一股壓都壓不住的憎恨。
以前受過的委屈、無奈和痛苦,在這一刻就跟潮水似的,全都湧上心頭。
雖說王雪倩故意避開葉凡的目光,就跟受驚的鴕鳥似的,
想躲開這一切,可葉凡的眼神就跟影子似的,
緊緊跟著她,好像要把她看穿。
葉凡一字一句地清唱著,
聲音就像在講一段破碎的愛情和自我救贖的故事:
“我對你付出的青春,這麼多年。
換來了一句,謝謝你的成全。”
每一個字都像一顆情感的子彈,
“嗖”地射進王雪倩的內心深處。
葉凡在心底默默地喊:王雪倩,你要的成全,我給你。
從現在起,我不再是那個任你擺佈的我,以後,我就是葉凡,
一個獨立又堅強的葉凡。
“他許你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語。
我只有一句不後悔的成全。
成全了你的今天與明天。
成全了我的下個夏天。”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像輕煙一樣,
悠悠地在空氣裡浮現,臺下就跟時間靜止了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葉凡就像從一場又長又累的夢裡慢慢醒過來,
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像是要把心裡所有的陰霾和壓抑全給吐出來。
他抬手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動作輕柔又帶著一絲決絕。
接著,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把情緒調整好,站起身來。
朝著臺下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彎腰的幅度,
就像是在跟過去的自己告別,
也是在向被他歌聲感染的聽眾致敬。
片刻的安靜之後,
臺下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抽泣聲,
就像一場悲傷的交響樂的前奏。
緊接著,“啪啪啪!”
雷鳴般的掌聲就跟洶湧的潮水似的爆發出來,
那聲音震耳欲聾,在場地裡迴盪了好久。
“葉學長,唱得太好了!”
一個眼睛紅紅的女生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聲音帶著哭腔,可滿滿的都是由衷的讚歎。
這一聲喊,
就像往平靜的湖面扔了一顆石子,
全場的氣氛“譁”地一下就被帶動起來了。
“兄弟,唱得太棒了,再來一首!”
一個男生扯著嗓子喊,臉上還掛著沒幹的淚痕,眼睛裡滿是期待。
“這歌太好了,就是太費眼淚了。”
一個女生一邊用紙巾擦眼睛,一邊感慨。
“這歌叫啥呢?”
一個滿臉好奇的同學大聲問,周圍的人也都跟著附和。
“葉學長到底經歷啥了?聽著我心痛!”
一個感性的同學皺著眉頭,滿臉心疼地說。
“原來最會唱歌的不是音樂系,居然是導演系。”
一個戴著眼鏡的同學滿臉驚訝地感嘆,
打破了大家以往對專業和才華的固有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