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臨淵打開門,面色有些不耐。
舒顏全當沒看見。
抱著衣服側身進入房間。
“今天太陽很大,衣服早早就曬乾了,我給疊好拿進來。”
男人身著白色背心,軍綠色長褲,手裡還拿著本書。
稍稍抬手,胳膊、胸前肌肉隨之凸起,整個人很有力量感。
同健身房練出來的那種肌肉男不同,霍臨淵肌肉雖大,但同他近一米九的身高比起來,就不算什麼。
而且他是屬於力量型肌肉,讓人看著就很舒服。
估計是太陽曬多了,他並沒有城市男那麼白,身上膚色蜜的很統一。
這要是放在演藝圈,妥妥的軍旅型男。
霍臨淵被她赤裸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
這個女人獻殷勤不是要錢就是要票,亦或者要跟自己提要求。
他越過她,打開抽屜,拿出一沓東西遞過來。
舒顏一愣:“什麼?”
“這個月津貼和票據。”
說完,也不管對方接不接,便鬆了手。
舒顏手忙腳亂接了東西,沒來得及看,一屁股坐在男人床上。
看他自顧自看書,沒有理會自己的打算,舒顏也不氣餒。
“剛剛帶回來的飯菜太多了,我沒吃完,家裡也沒有冰箱,該怎麼辦?”
按照她的習慣,吃不完的菜一律倒掉,隔夜菜對身體不好。
當然,她平日自己做飯有計劃,不會多出很多。
可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浪費糧食就是犯罪,更何況他帶回來那些飯菜,在這時候可以算得上大餐了。
霍臨淵聞言翻書的手一頓。
他可是按照這個作精平時飯量和飲食習慣打的飯,居然能剩?
她在搞什麼名堂?
“吃不完就倒掉!”
難道還讓他吃不成?
“可我連三分之一都沒吃完,倒掉太浪費了。”
“放廚房,我待會處理。”
“哦,那你什麼時候吃我幫你熱一熱。不過你放心,菜我都是拿碗撥一部分出來吃的,飯盒裡的我都沒碰。”
誰都不願意吃別人的口水,她當然不會讓霍臨淵吃自己剩飯。
見她嘰嘰喳喳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霍臨淵不耐。
“還有事兒嗎?”
舒顏:“……”
“明天跟我去醫院看宋同志,記得買些水果。”
說完霍臨淵拿了兩件衣服出門,估計是洗澡。
留下臉色不善的舒顏。
什麼嘛,不就是看你的小青梅,需要這麼不停強調嗎?
他真以為宋清清是什麼善茬?
雖有怨言,但第二天舒顏還是早起做了會健身操,吃了個蘋果,出門買東西。
霍臨淵不知是不是在她身上裝了雷達。
舒顏剛從供銷社買了兩兜水果,出門便遇到從部隊軍用卡車上下來的霍臨淵。
她笑眯眯上前打招呼。
褪去之前的尖酸刻薄,溫婉的舒顏笑起來確實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個微笑她可是對著鏡子演練過的。
可男人壓根就沒把目光放她身上。
確定舒顏跟在身後,霍臨淵大步向市醫院走去。
剛開始舒顏還小跑著跟上去,可這副身子哪經得住這樣活動。
漸漸慢了下來。
最後,她直接放棄,慢悠悠往前走。
反正狗男人走的再快最終還是要等自己一起。
簡陋的三人間病房,就一個女子穿著病員服躺在床上安靜看報紙。
在炎熱的夏季,多少有點歲月靜好的感覺。
聽到動靜,宋清清驚訝的將報紙摺好。
“霍大哥,你怎麼來了。”
“帶我愛人過來看看你。”
宋清清驚喜的臉一僵,這才看到高大男人身後藏著的舒顏。
“我沒什麼事,你們不用過來。”
“怎麼能不過來呢!婦聯那邊說我們是打架,我覺得咱們是不小心碰到對方了,我傷了頭,宋同志傷了腰。咱們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怎麼會打架呢,你說是不是?”
舒顏將水果不輕不重往床頭一放。
“你……”
宋清清不敢置信的看著舒顏。
隨後又看了眼霍臨淵。
前者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後者眉頭輕蹙。
這個舒顏還真夠不要臉的。
前一天衝到軍醫處罵自己是狐狸精,勾引她丈夫,被她諷刺一番沒忍住動了手。
今天當著霍臨淵的面居然死不承認!
“是碰著了嗎?我……我以為是舒同志誤會我和霍大哥關係,來……”
宋清清欲言又止,看看舒顏再看看霍臨淵。
“不過我和霍大哥從小一個院子長大的,比一般人關係更近一些,舒同志誤會了也不奇怪。”
不言而喻。
不就是你爭風吃醋,見不得自己丈夫跟任何女同志靠近嗎?
心胸狹隘,思想齷齪,覺悟低下。
嘖嘖,多麼濃郁的茶味。
舒顏沒想到有一天能成為鑑茶達人。
“嗐!看來誤會的是宋同志你。”
宋清清不解。
“我是聽說軍醫處來了位淵哥的故人,想著去看看,邀請到家裡來做客。我有什麼好誤會的,雖然你和淵哥算得上青梅竹馬,但你倆要是能看對眼,早在一起了,還有我什麼事兒,宋同志你說呢?”
舒顏一番話綿裡藏針,懟的宋清清啞口無言。
她是對霍臨淵情根深種,不然也不會聽說他在這兒,就背井離鄉跟過來。
可來了之後發現他結婚了,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後來聽人家講,霍大哥是被這女人設計才不得已娶了她。
兩人沒有感情,她那顆破碎的心又燃起了希望。
可她不能表現出來。
所以,當這個女人要跟自己單獨聊聊的時候,她很樂意。
尤其是她說了那麼多曖昧的話,成功激怒了舒顏,讓她對自己動了手。
看到霍臨淵拋下舒顏,先送她來醫院,她的目的便達到了。
誰曾想這女人來這招!
見宋清清咬唇低著頭,舒顏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曾經她心中也有個竹馬,最後人家也是另娶他人。
那種滋味她體會過。
風水輪流轉,在別人身上,尤其是對方的竹馬娶的是自己,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扎心。
想到這兒,腦門上似乎也感覺不到疼痛了呢。
“淵哥,等宋同志腰好了,咱們邀請她去家裡做客,怎麼說也是你的故交,咱們可不能失禮。”
宋清清看著舒顏自然而然跨上霍臨淵胳膊。
手中的報紙差點捏碎。
突然被扒著的霍臨淵僵硬的站在那兒。
手上溫熱的觸感,給他帶來種煩躁感覺。
夏天穿的很薄,舒顏又貼著他,淡淡的果木香縈繞在鼻尖。
他下意識要掙脫,誰知對方像是早有察覺,緊緊抱著他胳膊不鬆手。
舒顏:小樣,秀你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