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雪球跑了進來,圍繞著她的腳邊打轉。蘇婉抱起雪球,小聲嘀咕道:“咱們明天可得餓肚子嘍。”
“還是摘點青菜洗洗放進去吧,不然幹喝粥沒點味道。”蘇婉自言自語。站起身往院子裡走去。
到了院子裡,看到青石板西邊的小菜園,經過昨天的打理,今天裡面的蔬菜顯得格外有精神。進去摘了幾顆小青菜,轉身回到廚房裡。鍋裡的水已經開了,把青菜洗洗乾淨,切碎放進鍋裡。用大木勺在鐵鍋裡攪了攪,裡面的大米快煮熟了,再添一把火燜一會就好了。
院子裡的井口用青石砌成。邊緣已被歲月磨的光滑。蘇婉拿起井邊的木桶,用力將它放進了井裡。水面蕩起一圈圈漣漪。木桶漸漸沉入水中,蘇婉雙手緊緊握住井繩,用力一提,木桶帶著沉甸甸的水緩緩升起。
光是這一個動作,累的蘇婉直喘大氣。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需要加強鍛鍊。自己在現代的時候,雖說不是力大如牛吧,但這些小活還不是手到擒來。
暑假的時候跟著同學去她家裡體驗生活,幹農活。幫著摘果子,種蔬菜,每一天雖說累的倒頭就睡,但很滿足。那種感覺很充實。
一趟一趟的把水打出來,再搖搖晃晃的提到灶房,倒進水缸裡。蘇婉忙活了好一陣兒。等到水缸裡的水滿了,蘇婉也餓的不行了。拿著帶缺口的陶碗,去鍋裡舀了碗飯。帶著雪球去院子裡的石凳上吃著飯。
吃完午飯,收拾好了碗筷。鍋裡還剩了好一些。給雪球舀了一點,放到它的碗裡。剩下的蘇婉也沒有動。留著晚飯吃吧。一個人的日子很自在,吃食稍微多做一點,也就夠吃了。多出來的一點給雪球。讓它多吃點,長得快。以後好咬壞人。
走到菜園裡找到了鋤頭,看著菜園裡的菜,那麼單一。就一小片青菜,剩下的都被荒草長滿了。
蘇婉根據記憶裡的情景,把那一小片青菜劃分開來。她的手有些生疏,但每一下都盡力做好。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她汗津津的額頭上。蘇婉抹了一把汗,繼續刨了幾壟土堆。先把準備工作做好,明天看看集市上,這個季節都有什麼種子賣。
收拾好了菜園,蘇婉有些累了。走到院門口把院門關上,準備回屋去睡一會。這具身子需要慢慢養著,總有一天會有自己滿意的時候。
蘇婉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來的時候太陽都要落山了。她坐起身,透過窗戶,窗外的夕陽把屋子裡每一個角落都染上了一層金色。
蘇婉下了床,伸了個懶腰往外面走去。外面的空氣中飄散著飯菜的香味。雪球撒歡的圍著蘇婉轉來轉去。一人一狗進去了灶房,把中午剩下的青菜稀飯,添了一把火,熱了一下。收拾好了後,蘇婉去西廂房搬出了一個浴桶,用清水清洗乾淨,放在東廂房裡。這個浴桶還是原主爹請村裡的木匠打造的,後來原主出了事以後就擱淺在這了。蘇婉轉身去廚房燒熱水,來這兩天了,都沒好好洗次澡,身上粘噠噠的不舒服。
洗好了澡,蘇婉閒著沒事。把雪球抱到院子裡。就著剩下了的水也給雪球洗洗,雪球身上有點髒,黑黑的汙水流了一地。收拾好一切後,蘇婉起身回屋睡覺,明天還要去集市。
“喔,喔,喔,”一聲亢亮的雞鳴聲打破了夜的靜謐,叫醒了清晨。
蘇婉麻利的起床洗漱。家裡沒米了,早飯也沒吃。走到灶房的水缸前,從底下掏出一塊石頭,手伸進去摸索著。不一會掏出一個線縫的錢袋子出來。蘇婉也不知道置辦些廚房傢俱什的需要多少錢,剩了五兩銀子放在家裡,其餘的都拿在了身上。拿好了錢,又把磚頭歸位,誰也看不到有什麼問題。臨走前看了眼院子裡的菜地,心裡想著買哪幾種蔬菜種子。
蘇婉出發前,從西廂房裡背了個揹簍,帶著雪球坐上了牛車。
“蘇爺爺,今天牛車上怎麼沒人呢?平常擠都擠不下呢!”蘇婉一邊同駕牛的蘇炳添說著話,一邊坐到了牛車上。
蘇炳添看到蘇婉坐好了,一拉牛繩“駕駕”一邊用鞭子抽打著牛的屁股,一邊說道:“你是說村裡的那些人吧,她們都約好了,這兩天田裡有點忙,要收割莊稼了。她們在地裡忙一會,太陽高了再去鎮上。”說著,蘇炳添用手裡的鞭子打了一個空響“得兒架”牛快步走起來。
說起收莊稼,蘇婉想起來了。剛剛拿錢的時候忘記看下地契了,只記得家裡的田地出租出去,給隔壁村的一對胡氏夫妻種了,卻忘了有多少田地了。現在就自己一個人,集市上買點米麵,
院子裡種點蔬菜都夠自己吃了。再說了自己也不會種田啊。等會從鎮上回來,去村長家問問,有沒有人願意買那塊地。賣了算了。等這陣子地裡忙活過去了,那對胡氏夫妻來了,再細說這田的事情。
一路顛簸到達鎮上。蘇婉的屁股都坐麻了。到了這才發現,安寧鎮距離蘇琬所住的蘇家莊並不是很遠。要是走路來的話要半個小時,蘇婉決定,下次走路來,不然屁股早晚要八瓣。
“蘇爺爺,因為我一個人,你也趕了一趟牛車,這裡三文錢你收著。”蘇婉說著便把錢去放到蘇炳添的手掌裡。
“不行不行,哪能多收你一文錢呢。你一個娃娃家也不容易。按人情來說,本來就不該收你錢,唉,家裡的老太婆還要吃藥。沒辦法啊。娃,對不住了啊”蘇炳添眼角有些泛紅,把那一文錢放回到蘇婉的手心裡。
蘇婉想了想也沒有在推辭,問到“蘇爺爺,我想買一些米麵,還有一些碗筷。一些其他的蔬菜種子,你知道去哪裡買嗎?”
蘇炳添從牛車上下來,用手指著西邊的方向說道:“碗筷和種子去西市,米麵東市西市都有。東市的價格高一些,米麵好一些。我們村裡的婦人,經常去西市,能買一大堆。你也可以去逛逛,多看多聽 。總不會買錯的。”說完又想起來什麼似的,“你逛完還在這裡等我,別亂跑。我送她們過來,再接你回去。”
蘇婉聽完這話,眼睛亮晶晶的。連忙說道:“知道啦,蘇爺爺。我買好還在這裡等你,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蘇炳添拉著牛車往左轉,嘴裡“吁吁”的喊著。坐上了牛車,向著蘇婉擺了擺手,往回去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