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愣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下一刻,就聽到周圍人的指責聲。
緊接著,一個巴掌襲來,江沉沒有任何防備,直接被打懵了,腦子裡嗡嗡叫,臉猛的偏向另一邊。
趙明煙指著江沉的額頭,怒罵,“江潯好心給你倒酒,你竟然潑他一身?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江沉張了張嘴巴,沒有發出聲音。
緊接著,又襲來了一個巴掌,大姐江虞怒道,“江沉,你現在就我滾出這個家,竟然敢這麼對待我的小弟。”
三姐江曼也毫不留情的來了一巴掌。
“江潯心地善良,就要被你這麼欺負?我們家沒有你這麼惡毒的人,你果然和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這種噁心的東西,肯定不是我弟弟,趕緊把他趕出家門,省得玷汙了我們江家的門風。”
江染抬起手推了江沉,他的身體一陣趔趄,冷不丁的被推在了地上,看著周圍的人對他責罵……
以前他的姐姐明明不是這樣的,他的姐姐們對他很好,自從江潯來了之後,這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江沉的目光落在江潯身上,他的那張臉掛著笑爬滿了笑容,唇角微微勾起,彷彿是一個勝利者,發出挑釁。
那一刻,江沉全都明白了。
江潯立刻勸阻道,“媽,大姐二姐三姐,你們別打我哥了,他就是不小心才把紅酒潑到我身上,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江潯,你就是心裡太善良了,才被江沉這麼欺負你,放心,今天,媽一定為你報仇。”
趙明煙拍了拍江潯的胳膊,對旁邊的傭人說,“去拿家法,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惡毒的東西。”
保姆李阿姨勸阻道,“夫人,還是算了吧,大少爺他可能不是故意的。”
趙明煙臉色陰沉如水,“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讓你拿家法就拿家法,哪裡來這麼多廢話,你想被開除嗎?”
那位保姆不敢多說話,默默的看了一眼江沉,去房間把家法拿出來。
是一個木質戒尺,大約七寸。
趙明煙把戒尺拿在手裡,指著地上的江沉。
“今天,我就好好用家法教育教育你,雖然你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但我養了你這麼多年,還是有資格教育你!”
話落,趙明煙抬起戒尺,狠狠的落在了江沉身上。
痛!真的好痛,痛得江沉蜷縮在一起。
可惜,趙明煙根本沒有看到,在他的背上打了足足二十多下,一道道鮮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在場的沒一個人攔著。
江父也只是在一旁冷淡的看著江沉。
趙老太爺甚至還嫌不夠,“打,明煙,繼續給我打,他上次把我們家潯潯推下樓,頭上都落下了傷疤,這種惡毒的人,你們怎麼不把他趕出家門。”
江染道,“外公說的對,媽,對於這種人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他就是在裝可憐,他最會裝,他身體其實好的很。”
江曼淡淡開口,“江沉還偷東西,我抽屜的項鍊都是他偷走的,不知道賣多少錢,果然是平民出身,手腳都不乾淨。”
“我怎麼會養了你這麼一個兒子,還好不是親生的,今天,我就把你打改了!”
“還偷東西,我讓你偷東西,還偷嗎!”
江沉小聲解釋,“我……我沒有偷東西。”
江曼冷聲道,“江沉,到現在你還在裝,我在你的房間的抽屜裡找到了我的項鍊,你還沒拿去變賣吧。”
江沉抬起頭,嘴角溢出了一抹血跡,臉色蒼白的搖著頭。
“三姐,我……我真的沒有偷東西,我不知道那條項鍊為什麼會在我的抽屜裡。”
“還撒謊?偷了東西不承認,我讓你不承認!”
趙明煙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足足打了三四十下!
江沉的後背已經疼的麻木了,往外滲著血珠,一點點掉在地上。
江染捂住鼻子,“真是晦氣,血都流到地板上了,今天可是我小弟的生日,都被這個江沉破壞了。”
“這種卑賤的人,早就應該趕出家門了。”
“是小弟太善良,非要江沉留下來,怕他一個人被趕出家門沒有地方住,可惜,江沉就是現實版的農夫與蛇。”
江沉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面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對他動輒打罵,對他冷言冷語,一顆心逐漸冰冷。
他好像沒有親人了……
自從江潯回來的那一刻,他就沒有親人了。
身上的傷好疼,疼得他發抖,縮在地板上,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動物。
江曼甚至還覺得不夠,踹了一腳地上的人,“江沉,現在就給我滾出去,這裡不是你的家。”
趙明煙不耐煩的語氣,“別裝了,我就輕輕打了你幾十下,你就起不來了?還是一如既往的會裝,別以為你這樣就會得到我的同情,現在就給我滾出家門,這裡不是你的家!”
江潯小聲勸阻,“媽,我哥一個人出去怎麼辦?他現在還沒有大學畢業。”
“小潯,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被江沉這麼欺負,管他去哪裡,只要滾出家門,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媽媽的孩子只有你一個,你可是媽媽的心頭肉。”
趙明煙慈愛的看著江潯,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髮。
那一刻,江沉終於明白了,他不過是個假的。
江沉艱難的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跡,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人,以前都是他最親的人,現在,都是想讓他去死的人。
他江沉,以後再也沒有親人了。
走到門口,迎面走來一位漂亮的女人,米白色連衣裙包裹著嬌軀,踩著漂亮的高跟鞋。
精緻的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猶如一陣清風拂過。
是他的青梅竹馬,沈清瑤。
江沉的眼底泛起一絲光亮,“瑤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