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歡叫了一輛出租車,按照原主的記憶朝何家趕去。
何父何母,一大家子的人正翹首以盼著。
他們的目光直接忽略了何向歡乘坐的那輛出租車,正朝著遠處不停的張望。
因為他們根本不會想到:高門顯貴的溫太太,會坐一輛出租車。
“我回來了。”
直到出租車停在了何家人的眼皮子底下,他們才總算看到了何向歡。
“歡歡,你……你怎麼坐著個出租車回來了?‘漢0001’呢?”
何母不可置信的問道。
“別想了!我跟溫厲邢……離婚了!”
何向歡微微吁氣,“這是離婚證!”
怕他們不相信,她從包裡拿出了離婚證,翻開之後舉到了何父何母的面前。
“塌天了……塌天了……何家的天塌了!”
等何母仔仔細細的研究完那本離婚證的真假後,一下子就氣暈過去了……
*
何母白如梅已經痛心疾首的絮叨了一個多小時。
恨不得把何向歡給罵死!
“何向歡,你是缺心眼兒呢?還是少根筋啊?竟然跟溫厲邢把婚離了?”
何母又是一陣捶胸頓足,“一家人勒緊褲腰帶,供你上貴族學校,讓你學琴棋書畫、貴族禮儀……騎馬、瑜伽、高爾夫……就是為了讓你嫁進豪門,成為高門顯貴的闊太太!!好不容易嫁給了漢都首富溫厲邢,你竟然把婚離了?”
“白女士,你這分明就是在變相的賣女兒好不好?”
何向歡不滿的嘟噥:“也好意思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尚!”
“死丫頭!”
何母氣得不行,“在這個一切向錢看,金錢至上的時代,媽讓你嫁個有錢人有錯嗎?”
氣不過的何母,把大女兒何夢晴一把拉到二女兒何向歡的面前。
“你看看你姐,過的那叫什麼日子?說什麼嚮往愛情,找了個窮酸的鳳凰男,人跑了,拋棄了你姐和兩個拖油瓶!還要沒臉沒皮的帶著兩個孩子每天賴在孃家啃老!豬狗還有個生崽兒的窩棚呢,你姐連獵狗過得都不如!”
何母的話,那叫一個難聽。
“白女士,你不要當著孩子的面兒說這些。”
連何向歡都覺得難堪,更別說姐姐何夢晴這個當事人了。
“媽讓你嫁個有錢人有錯嗎?女人最美好的青春也就那幾年,不好好利用就晚了!”
“又來!”
何向歡實在不想聽何母的絮叨,便轉身朝樓上奔去。
卻把何母一把給揪了下來。
“……疼!疼!快鬆手!”
被何母拽住手腕的何向歡,疼得一陣抽氣。
“你這手腕怎麼搞的?該不會是你又尋死覓活的逼溫厲邢跟你離婚的吧?”
聽何母這口氣,看來原主何向歡尋死覓活的跟溫厲邢鬧離婚已經不止一次了。
簡直就是缺心眼兒啊!
關鍵原主缺的心眼兒,現在要她在背鍋還債啊!
“死丫頭,你是想氣死我嗎?”
何母拿來雞毛撣子,追著何向歡就是一通好打,“何向歡,趕緊去給溫厲邢道歉!無論你用什麼辦法,必須求得他的原諒!要不然,這個家你永遠別回來了!”
“您不就是貪享溫厲邢給何家帶來的虛榮嗎?”
還好何向歡跑得快,何母根本打不到她。
“我貪享虛榮?當初可是你信誓旦旦的說:你姐的兩個孩子由你來養的!一年的學費就要好幾十萬呢!還有你妹妹安暖留學的費用……”
何母的價值觀,讓何向歡有些啞然。
她這才意識到:她們一家都通過她,寄生在溫厲邢的身上吸血!
曾經的溫厲邢,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冤大頭啊!
怎麼輪到她來了之後,那男人就不戀愛腦了呢?!
“那就不上貴族學校了唄!幾千塊的公立幼兒園又不是不能上。”
何向歡也不想這一家子都寄生在溫厲邢身上了。
“二姨,我們不想去公立幼兒園上學……那是窮人才會上的破學校!外婆說了,我們從小就要做有錢人!”
“……”
聽兩個懵懂無知的孩子竟然說出這番話來,著實讓何向歡震驚不已。
她知道這兩個孩子已經被何母給養歪了。
“歡歡,就算媽求你,去給溫厲邢道個歉吧!他是真心愛你的……像溫厲邢這樣有錢又有愛的男人,那可是千載難逢的啊!”
何母還真夠豁得出來,直接撲通一聲就給何向歡給跪下了。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恐嚇不行,那用道德綁架!
何向歡靜默了幾秒:自己的確應該……給那個男人道個歉!
畢竟是原主作沒了他的孩子……
見女兒動搖了,何母趁熱打鐵,立刻拖拽上何向歡趕去了溫家。
這一路上,何向歡都是心虛的。
因為她已經意識到:
溫厲邢那麼毅然決然的跟原主把婚離了,說明這男人的戀愛腦已經被治好了!
自己此行,會不會是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就自取其辱唄!
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況她一個小女子!
再說了,自己也不能為了面子,連首富太太也不爭取一下吧?
“轟隆”幾聲驚雷後,大雨傾盆而至。
剛被何母拖拽下車,何向歡就淋了個透心涼。
這一刻,她的某些記憶被覺醒了。
也是一個暴雨傾盆的夜,溫厲邢死了。
死在了那個寒徹骨的雨夜裡。
他是為救原主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而死的。
何向歡清晰想起:男人在臨死之際不捨的握住原主的手,一湧接一湧的血水從男人的口角溢出。
【向歡,如你所願……我把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你……我從來沒有求過人……只求你……只求你生下我們的孩子……可好?】
【溫厲邢,別演了!你娶我,只不過是為了報復你侄兒。我是不會生下這個孩子的!絕對不會!】
在得到她絕情又絕意的回答後,男人在不捨與不甘中,暴死在了那個雨夜裡。
而原主也如願以償的得到他名下的所有財產……
卻沒想這一切都是為溫澤那個惡厲如蛆的男人做了嫁衣!
腦殘成這樣,何向歡也是服了!
“溫大總裁……我的好女婿……我把向歡帶來給您道歉了。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床頭吵架床尾合嘛!向歡,快給溫總道歉!”
太過虔誠的何母,直接把何向歡推倒在了溫厲邢的面前。
何向歡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匍匐在了純手工編織的羊毛地毯上。
不得不說,這純手工的羊毛地毯就是軟和……
跪著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