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小說
極品熱門小說推薦

第4章

習武之人聽力都很不錯。

容潯和文喜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到兩人的耳朵裡。

唐久看著宸王的臉色,不敢輕舉妄動。

之前分明特意交代過店小二,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這兩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談話的聲音還在繼續————

文喜四下看了看,神色有些緊張。

“小公子,這話可不能說,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咱就有麻煩了。”

今日是宸王進京的日子,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容潯努努嘴,輕嘆一口氣:“我就隨口一說……”

雖說那位王爺驍勇善戰、是個了不起的英雄。

但容潯這人確實膚淺,要真的和一個歪鼻子斜眼的醜八怪過一輩子。

想想就覺得絕望。

再者,要是這位宸王真的像傳說的那樣動不動就殺人;

那他嫁過去豈不是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被家暴。

還有同房………

“!!”

容潯越想越覺得害怕,身上立即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一股悔意慢慢從內心深處冒出來。

之前他總覺得,能離開郊外的那個破農莊,活下來就行。

嫁給誰無所謂。

但容潯現在發現,他也沒那麼豁達,還是挺有所謂的…..

果然,人都是貪心的,得到了想要的,又永遠不滿足於現狀。

望著下面擁擠的人流,容潯脫口而出道:“文喜,要不我逃婚吧,我不想嫁了。”

“什麼?!”

文喜被容潯的話嚇的一下子瞪大雙眼;

壓低聲音道:“小公子,你小點兒聲,要是被有心人聽到了,你就有麻煩了。”

他何嘗不知道小公子不想嫁。

“小公子,現在侯府夫人看你看的緊,只差沒拿一捆繩子綁住你,咱怎麼逃婚啊?”

“看你嚇的。”

容潯輕笑道:“我開玩笑的,就像你說的,侯府看我看的和犯人一樣緊,我們怎麼逃啊。”

何況這還是皇上親自賜的婚。

要是他真的有膽逃了,怕是還沒出城就被抓回去打入大牢了。

文喜聞言,鬆了一口氣。

他心疼的望著容潯:“小公子,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再說了,我們都沒見過宸王,怎知那傳言一定是真的呢。”

文喜以為,一個放棄皇宮的榮華富貴、不在意高位權力,毅然去邊境十年,只為守住景國江山的人一定壞不到哪裡去。

“你說的有道理。”

容潯贊成的點點頭:“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傳聞宸王還暴怒無常呢,為避免我嫁過去被家暴,咱得留一手準備,萬一……..”

“在下認為,宸王殿下寬以待人、虛懷若谷,絕不是一個欺負弱小之輩。”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容潯背後響起。

打斷了他後面要說的話。

容潯冷不丁被嚇一跳。

猛地轉過身,兀的看到兩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立於他的身後。

兩人皆戴面具,看不清容貌。

只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

容潯覺得一股寒氣鑽進他的身體裡。

靠了,他剛才和文喜說的話,不會被這兩個傢伙聽見了吧?!

這還了得!

容潯將文喜護在身後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

警惕的望著突然出現的兩人。

唐久不滿道:“這位公子可別胡聽來幾句謠言就信以為真,汙衊了宸王殿下。”

容潯眨眨眼,聽聲音,這人大概就是剛才打斷他說話的人。

這大哥是宸王的粉絲吧,他就隨便說幾句就上來找他理論了。

他也沒見過宸王,怎麼就確定這些傳聞一定是假的。

容潯清了清嗓音;

對上那男子的眼睛:“這位公子,我也就隨口一說,可沒有汙衊宸王殿下的意思,再說了,那麼多人都在傳,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假的…..”

“你——”

“方才聽聞,公子要逃婚?”

“……..”

另一個男子突然出聲。

這聲音像是冬日雪山深處的一汪冷泉,

雖然明亮卻帶了一絲清冷和不可覺察的寒意。

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和隔閡。

容潯好奇的望著他。

這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

身量修長、肩寬腰窄,簡單的衣衫下隱藏著時刻爆發的肌肉。

再加上這獨特的氣質,深邃的雙眼。

是個美男子————

雖然他沒看到這人的臉。

但根據他待在娛樂圈多年,閱美人無數的經驗。

百分百肯定這人一定是個大帥哥。

不過現在可不是犯花痴的時候。

這兩人聽到了他的話,要是捅到了侯府面前。

他可就真吃不了兜著走了。

容潯穩了穩神色,十分淡定道:“這位先生一定是聽錯了,我沒說過這話。”

“是嗎?”

澹臺肆挑挑眉,面具之下微微勾起唇角:“我聽錯了麼?”

“那不然呢。”

容潯藏在衣袖下的雙手不自覺握成拳,面前這人壓迫感十足。

他有些莫名的心虛。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

反正只要他不承認,這兩人也拿他沒辦法。

容潯迎上面具男的視線:“我出來已經很長時間了,也該回家了。”

說完,扯了扯文喜的袖子。

“走了,還低著頭,你鵪鶉呢……”

“是公子。”

文喜小心翼翼的跟在容潯身後。

主僕二人繞過他們往外走去。

“公子還請留步。”

“又怎麼了?”

容潯淡定的轉身,定定的望著叫住他的人

“不是什麼大事,在下只是想提醒提醒公子,以後這些話,切莫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宸王時隔多年回京,京師裡多少雙眼睛暗中盯著他呢。

唐久害怕有人聽到這些話會生出事端。

容潯不服氣道:“那我也提醒一下二位,偷聽別人說話也不是什麼有禮貌的行為。”

“可這地方是我們先來的。”

唐久無奈道:“我們還沒怪公子擅自闖入我們包下的地盤呢,公子是不是太不講理了些?”

“……..”

容潯本來還理直氣壯的表情一下子有些崩裂。

他心裡暗罵那個貪錢的店小二。

容潯一向能屈能伸,見自己不太佔理。

便硬邦邦道:“這樣的話,算是我的錯,不過這地方我不知道你們包了,也不全是我的錯。”

說完,容潯帶著文喜急匆匆走了。

澹臺肆望著容潯離開的背影。

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

“王爺。”

面具之下,唐久的表情有些難看。

沒想到他和宸王進京的第一天,便遇到了未來的宸王妃。

澹臺肆隨意瞥一眼酒樓下的人群,慢悠悠坐回木椅上。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下一下的吹著裡面沉浮的茶渣。

“之前交代你們去調查未來的宸王妃,但本人和你們調查的結果卻大相徑庭。”

“王爺恕罪。”

唐久抱拳行一禮,“屬下….屬下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侯府七公子從小養在深宅,很少出門,關於他的事,能查到的實在是不多。”

說著,唐久的額頭上滲出一些冷汗。

之前暗衛傳來的信上分明說那位侯府七公子是一位溫潤儒雅、德才兼備、與世無爭之人;

怎麼看,和今天遇到的這人也對不上啊。

“罷了。”

澹臺肆將手裡的茶杯隨意放下,杯中的茶水卻依然平靜的像一面鏡子。

“準備準備,出城。”

對於他而言,王府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沒什麼區別。

小皇帝處心積慮的非得要塞一個王妃給他。

他接受就是了,放在府上養著也不費什麼銀子。

當個擺件罷,一個活物擺件。

蠢一點兒沒什麼,怕的是自作聰明。

唐久領命,護著澹臺肆從暗處悄無聲息的離開。

回去的路上,容潯被文喜左一句阿彌陀佛右一句菩薩保佑唸的煩不勝煩。

終於,在一個轉角處,容潯受不了了。

他轉身捂住文喜的嘴巴,有些崩潰。

“大哥啊你別唸了,我都快被你洗腦了。”

文喜有些茫然的眨眨眼,他不知道洗腦是何意,

但想到剛才的事情又開始害怕的渾身發抖。

慌忙避開容潯的手。

又繼續道。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希望今日之事不要洩露出去,不然要是讓宸王知道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容潯無語的嘆口氣。

他拍拍文喜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文喜啊,佛祖很忙,觀音娘娘也很忙,

咱這等芝麻綠豆大小的事情就不麻煩他們了;

相信我,不會有事的,那宸王在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知道今天的事情。”

除非他本人在場。

文喜惴惴不安道:“真的嗎?”

“真的,你別怕啊,只要我不逃婚,誰能把我怎樣。”

侯府夫人還盼著他嫁進宸王府,救他兒子一命呢。

容潯的話大概是對文喜起了一點安慰作用。

他倒是沒剛才那麼怕了。

見狀,容潯笑道:“別怕啊,就算真有事兒還有我頂著。”

天色漸晚。

眼見著馬上酉時,文喜慌忙催促容潯。

“小公子,咱快些趕回去吧,馬上到用晚膳的時辰了,要是被人發現你不在暖香閣,府裡怕是要找人了。”

“那我們跑回去,文喜,你跟上啊。”

說完,容潯真的邁開腿往侯府的方向跑去。

“欸,小公子你等等我——”

兩人抄近路回去,本想直接去剛才出來的地方再鑽洞回去。

但剛到侯府附近,迎面便撞上了永安侯府的下人。

望著領頭的王嬤嬤,容潯尷尬的一笑。

真是倒黴啊……

————-

“哎喲——!”

容潯被一個下人粗暴的按跪在地下。

膝蓋傳來一陣鑽心地疼。

他回頭瞪了那家丁一眼,心裡不停的罵人。

“潯兒去哪了,叫母親好找啊。”

主位上,侯府夫人陳氏沉著一張臉,望著地上跪著地容潯。

臉上明顯的不悅。

另一個主位上坐著的是一箇中年男子。

大約四十上下的年紀,想必這位就是永安侯了。

容潯心裡冷笑,作為他的親生兒子,十七年來卻是第一次見到生父。

說出去何等的諷刺。

原主的記憶中,只知道永安侯名為容懷州,其他的一概不知。

眼下,這位永安侯只是端著一杯茶沉默著。

對於從未謀面的小兒子,他竟是連看都不看一眼。

正廳裡坐滿了容家的人。

容潯跪在地板上不著痕跡的一一打量他們。

旁邊椅子上坐了兩個年輕男人,便是容潯的其中兩個哥哥。

容潯是認得其中一個的。

侯府夫人的嫡次子容軒,這人蠻橫霸道,十分不講理。

他進府的第三天容軒就趾高氣揚的到暖香閣對他一番冷嘲熱諷。

看到站在容軒身邊的青兒,容潯立即就明白過來他的行蹤為何會暴露了。

他就說嘛,他和文喜出去也沒多長時間。

怎麼就驚動了侯府的人了,還大動干戈的讓下人外出找他。

這小丫頭也不止嘴碎嘛,還是有些本事的。

見容潯沉默不語。

陳氏的臉愈發陰沉了。

他目光轉向跪在容潯身後的文喜。

“好個蠢笨的奴才,平日裡不好好照顧小公子也就罷了,今日居然還放任小公子隨意出府,

要是出現意外,你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說著,陳氏朝外面喝道:“來人,拖下去打一百大板!”

“慢著!”

莫說一百大板,就是五十大板人還能不能活都難說。

陳氏這是要文喜的命,藉機好好敲打他。

容潯將文喜護在身後,抬眼直視陳氏。

“母親息怒,今日外出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和文喜無關,你要罰就罰我吧。”

“沒伺候好主子就是奴才的錯。”

不等陳氏發話,容軒便陰陽怪氣道。

他毫無正形的坐著,哪裡有半點世家公子的模樣。

“你三哥說的在理,沒看好主子就是奴才的不是,來人。”

陳氏話音剛落,門外便進來兩個強壯的家丁。

容潯將文喜死死護住。

目光漸漸冷下去。

主位上的永安候侯依舊沉默著,彷彿在看一場鬧劇。

容潯直起身體,很是硬氣。

“母親一定要發落文喜的話,我也絕不會獨善其身,

左右是我的不是,乾脆便以死謝罪吧,免得旁人受我牽連。”

話音落下,屋內的臉色皆是一變。

陳氏一向善於偽裝的面孔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你是在威脅我?”

“我不敢威脅母親,只是在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負責罷了。”

容潯說的話讓人尋不出一絲錯誤。

“看來我是沒有福氣嫁給宸王了,請母親另擇他人,我這便以死謝罪去。”

“……..”

“行了——”

永安侯終於發話了,打破了屋內的僵局。

他抬眼看了一眼容潯;

眼裡是止不住的厭惡。

容潯:“……..”

這死老頭唱的哪一齣?

容懷州不耐道:“帶下去讓人好生教導,別等到時候嫁進宸王府鬧出笑話,

讓人說我永安侯府沒規矩。”

“是侯爺。”

陳氏面對容懷州又是一副溫柔順從的模樣。

“王嬤嬤。”

她對身邊的管事嬤嬤吩咐:“好生教導七公子規矩。”

說完,又對著容潯道:“從即刻到成親那日,你不許踏出暖香閣一步,安心學規矩等著成親罷。”

容潯鬆了一口氣:“是,母親。”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