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湛不耐煩敲門:“小點聲,影響到我了。”
屋內,葉簌簌正在拿箱子,聞言冷笑一聲:“哦!好啊。”
說完,直接將箱子放在地上。
屋內聲音反而更大,葉湛臉黑了,但想到喬泠那邊著急,她可救過他們的命。
不像葉簌簌,總是在恃寵而驕。
想到這裡,葉湛轉身回屋,放了電腦後拿鑰匙離開。
葉簌簌看著監控,聽到樓下傳來車的聲音,便知道葉湛去找喬泠了。
她揉了揉手臂,剛剛用手過度,她的傷有點要復發了。
她看向自己的手臂,從腕上一直延伸到手肘的傷疤猙獰,哪怕十幾年用了再多藥,也沒能祛疤。
是當初在車禍裡留下的。
三個月前,喬泠以保姆的身份進入葉家,利用系統篡改了葉家六人的記憶,還在自己手臂上也偽造了一道傷疤。
車禍中救人的成了喬泠。
而葉簌簌的傷痕,在他們的記憶中,變成了小時貪玩摔出來的。
她輕笑一聲,放下衣袖擋住傷痕。
當初她只有六歲,是那場車禍中唯一沒被壓在車下的。
葉簌簌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大的力氣。
她只知道,二叔和五個兄弟是她唯一的家人。
葉簌簌用自己渺小的身軀,拉出了五個比她重幾十斤的兄弟。
包括已經是成年人的二叔。
那是她的家人,她從未奢求回報。
但功勞莫名其妙被喬泠奪了,她不甘心。
被篡改記憶,不是葉家人的錯。
可只有意志力不堅的人才會被篡改記憶。
也就是說,他們從未真正將自己視為親密無間的手足。
那這個家,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
收拾好行李,葉簌簌拖著箱子準備下樓,就聽到樓下傳來聲響。
“葉簌簌,你給我滾出來!”
葉炙和喬泠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了。
“好了三哥,你別怪簌簌。”喬泠嘴上說著,一雙眼瞳卻滿是不耐煩。
還以為葉炙有多大的能耐,口口聲聲要給她驚喜。
結果沒了葉簌簌,他居然連間五十平的小房子都買不起。
還敢帶她看別墅?
丟死人了!
葉簌簌進門反手就鎖上了房門,靜靜聽著葉炙在樓下瘋狂咆哮,惱羞成怒。
副卡停了,粉絲把他拉黑了,別墅沒買到,要不是趁著老四來之前將泠泠勸回家,他還得丟更多人!
這一切的源頭,就是葉簌簌!
臥室門外,葉炙砸門砸得震天響,葉簌簌卻悠然自得躺在床上,充耳不聞。
這門可是被加了聲控密碼,沒有她的現場允許語音,天王老子來了也打不開。
喬泠耐心勸著:“沒事的三哥,一套別墅而已,簌簌可能是因為二哥讓她把玉鐲借我誤會了,她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你別怪她了。”
葉簌簌手上有多少寶貝,她心裡可清楚得很。
那隻玉鐲的價值,能抵上三五間別墅。
等玉鐲到手,她還稀罕葉炙的別墅?
“什麼手鐲?”
“?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沒有沒有,三哥,什麼也沒有,我先回房休息了。”
葉簌簌聽著外面的聲音,鼻孔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為了玉鐲,她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葉簌簌!開門!泠泠說的手鐲在哪?趕緊拿出來!我可以不追究你犯的錯。”
屋外又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人怎麼能蠢成這樣?
反正他一時半會安靜不了,自己也沒法走。
葉簌簌冷笑一聲,戴上耳塞,倒頭就睡。
這一覺她睡得格外安穩,直到下午醒來,屋外已經安靜了下來,葉簌簌看了眼監控,大家都不在。
她拎著行李打開房門,就聞到空氣中傳來淡淡的香氣,她頓感喉嚨像被卡住似的喘不上氣。
糟了!
葉簌簌憋著一口氣關上房門,飛奔回屋找到了抽屜裡的藥。
直到噴霧吸進鼻子裡,要命的窒息感才逐漸消退。
葉簌簌癱軟著坐在床邊,劫後餘生般喘著粗氣。
這件事已經經歷三世了,她怎麼還是給忘了?
葉簌簌在自己腦門上使勁拍了一巴掌。
喬泠最近莫名愛上了插花,美其名曰增添生活情趣。
狗屁情趣!
她花粉過敏啊!
前世葉簌簌就被這些花粉弄進了醫院,就連下週葉家的宴會都沒法出席。
而那天宴會上,喬泠就“失手”打碎了母親的鐲子。
她帶這些花回來是故意的。
不是懷疑,是確信!
緩了一會兒,葉簌簌徹底恢復了精神。
可沒等她起身,一道身影闖入她的臥室,強勁的手力攥著她的手腕,痛得葉簌簌一聲驚呼。
“葉簌簌,你還真是長本事了?”
二哥葉臻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他二話不說,就要連拖帶拽地將葉簌簌從房間裡扯出,被葉簌簌一把甩開:“你沒病吧?”
?葉臻一愣,毒蛇般陰翳的目光幾近要將葉簌簌撕碎:“長本事了?”
“長你爹了。”葉簌簌惡狠狠說著。
她早就看葉臻不順眼了。
這人表面上衣冠楚楚是個溫潤如玉的醫生,其實脾氣大的要死。
回家動不動就發火,除了葉簌簌,他和其他幾位都打過架。
以前她還能控制控制,現在他只聽喬泠的。
“有病就去看醫生!”葉簌簌一把甩開那雙要再次握上來的手。
葉臻怒了,想到自己的目的,他一把將她按到牆上:“你不是答應把鐲子借給泠泠了嗎?為什麼出爾反爾送到博物館?”
今天下午“隋唐玉鐲公開展覽”的新聞就傳遍了京市。
葉家好歹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總不能上門找人家要鐲子。
至於怒火,自然只能發在葉簌簌這個罪魁禍首的身上了!
葉簌簌這才意識到葉臻的怒氣從何而來。
她冷笑一聲推開眼前人:“我說呢,二哥不講理就算了,但凡事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啊,博物館先借的,二哥在後。”
“那你也不能……”
“等博物館把鐲子還回來,你再問問我要不要借給喬泠唄。”
葉簌簌打斷他,在葉臻的愣神中,她輕笑一聲轉身下樓。
到客廳時,喬泠正坐在沙發上低頭抹眼淚,身旁坐著焦急安慰的葉炙。
整個客廳擺滿了花,葉炙滿眼看好戲的架勢。
葉簌簌停了他的卡,害他和泠泠被售樓處的人看笑話,現在又捅這麼大一個簍子。
二哥不會放過她的!
“來道歉啊?我告訴你,晚了。”葉炙唇角帶著譏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