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樣子,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判官弄錯了,把他送到這兒來了。季也無比憋屈,忍不住磨牙:做事兒這麼不靠譜!閻王爺也不知道管管嗎?這種人就該開除!就算不開除,也得半年薪水!說是送他還陽,結果把他送上了龍床!
季也忍不住暗罵:我可真是謝謝你祖宗!
一口氣憋在心裡,季也憋的難受。他這幅身子,沒給前男友那個狗男人,倒被狗皇帝這個瘋狗給佔了!
尤其痠疼痠疼的腰和刺痛的腿根兒,更讓他恨不得抄起刀砍那個狗皇帝兩刀!
但是痠軟的胳膊又明晃晃的提醒他別做夢!
磨了磨牙,季也只能安慰自己:作為二十一世紀好青年,貞操不重要!只當被狗咬!
默唸了兩遍,季也暴走!貞操不重要個屁!那可是他守了二十幾年的東西!說沒了就沒了!
季也心裡打定主意,別讓他逮著機會,不然非叫那狗皇帝也嚐嚐被人壓的滋味!
懷著無盡的幻想和對狗皇帝的憤懣,季也終於撐不住睡過去了。
明黃色的龍床上,本就嫩滑的肌膚顯得更加白嫩,一頭青絲散在金絲軟枕上。閉著的眼下臉頰微紅,眉眼間帶著不自知的誘人。半透的雪紡裡衣更是讓人看的血脈噴張,美的讓人心驚。
京中盛言衛國公世子傾世之姿,絕世容顏,稱得上京中第一美人。
如此看來,盛言之下果無虛事。衛國公世子季也,當得起‘第一美人’的稱號!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季也就睜開了眼睛。剛一睜眼,就察覺到了不對。渾身上下痠軟無力,尤其腰間和腿根兒,又酸又痛,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
這還罷了,腦袋傳來的昏沉讓他有些抬不起頭,腦仁兒一抽一抽的疼。身上異常的溫度告訴季也:他發燒了。
季也頓了頓,吃力的撐著手臂坐起來,一隻手扶著沉重的頭,心裡止不住的罵楚黎狗皇帝!
他這次發熱並不是自己不小心著涼,是……是昨晚事後沒及時清理的緣故!
季也也想清理,可看那狗皇帝的模樣,一副巴不得他多折騰折騰好鬧得人盡皆知的樣子,他哪還敢提這個事情。
一邊罵著楚黎,季也半靠在床頭,籠了籠半開的雪紡中衣,思索著該怎麼辦。餘光瞧見自己胸膛上那一連串的紅痕,季也心頭罵的更很了,禽·獸、畜·生、狗東西這些話不帶重樣兒的,一個接一個從季也腦子裡蹦出來。只覺得這些詞用在楚黎身上是真他孃的再合適不過了。
金絲楠木的龍床上放著一張小炕桌,炕桌上放著一個青花描邊兒翹嘴茶壺,茶壺旁邊兒放著幾個同色同花的小茶杯。
這裡應該是處偏殿,所以沒什麼人伺候,茶壺裡的茶水早已冰涼。季也也沒嫌棄,爬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仰頭喝了下去。
冰涼的茶水劃過乾澀灼痛的喉嚨,彷彿連身上的那股子熱勁兒都壓了下去。
季也撇了撇嘴,把茶杯放回炕桌,垂著頭思量著。
原主的記憶裡沒有誰把他送進來的這一幕。不過想來……
回想著衛國公府那一大家子人,季也就想翻白眼。
衛國公季斐原是娶了朝中禮部侍郎孟大人的女兒孟琅為妻,後生下嫡長子,便是原身季也。只是老天不佑,孟琅身子孱弱,生下季也,也就是原主後,沒多久就病逝了。
後來季斐續娶,又生一子,乃是嫡次子季綏。
都說有了後孃就有後爹。再加上季斐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原主季也在國公府的日子很是不好過。
季也猜測,以他那便宜爹最會蠅營狗苟的作風,弄不好就是他把原主送上狗皇帝的龍床的!
一想到這兒,季也就忍不住磨牙。剛歇了罵楚黎的心,頓時又升起來了,心裡一邊罵,一邊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不管怎麼說,首先他得活著。這點兒是一切的前提。
至於那便宜爹和狗皇帝……季也很是嫌惡的將其丟到一邊兒去,現在沒工夫搭理他們倆。他現在還在發燒,不能一直這麼燒下去。狗皇帝又不管他,現在得先回國公府。
想到這兒,季也扶著痠痛不已的腰,忍著昏沉的感覺,勉強站了起來,剛一抬腿,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從身後傳來的撕裂般的刺痛差點兒讓他一口氣背過去。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季也喘著氣,緩和著痛楚,好半天才緩過來。咬了咬牙,季也一隻手撐著腰,一隻手扶著旁邊的六折琉璃屏風,如同小腳姑娘一樣,邁著小碎步,一點一點兒挪到木使前,吃力的拿起掛在上面兒的衣裳。笨手笨腳的給自己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