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陸綏整個人都有點懵。
陸軍握緊方向盤,轉了個大彎,“狐狸人聽過沒?暄寶就是。”
“狐狸人……”陸綏垂下眸子,他小時候聽老人們說過,住在墳墓裡的男狐狸精專門化成女人去勾引進山砍柴的男人,媾和生下來的孩子就叫狐狸人,他一直以為那是誆人的,“他是妖精?”
陸軍嫌棄的睨了他一眼,“什麼妖精,暄寶是人,他這種是屬於少數的畸形人,你聽的那個故事是你奶奶瞎編的,你小時候老愛往外跑,那會兒人販子又多,她怕你被擄走了,編出來騙你的!”
陸綏尷尬的側過身,“那誰知道他是真的能生還是……”
梁靖暄抽抽噎噎的打斷,“老公,我真的能生!你不信我可以給你看……”
說完就去拽褲子,身上綁著安全帶很費勁,陸綏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下,轟隆隆的一聲過後,兩隻大手像匍匐已久的惡狼猛的撲上去摁住他,“他媽的在幹什麼?!”
梁靖暄癟著嘴委屈巴巴的說,“你不相信我能生寶寶,我就想……”聲音柔柔軟軟的,沒有一點殺傷力,可就是能把陸綏擊潰得丟盔棄甲,他狼狽的坐回去,氣息紊亂的說,“把褲子穿好……”
梁靖暄很糾結,歪著腦袋說,“可是你還沒看呢?”
陸軍憋著笑,“暄寶,你要想給他看,等回家了,在房間裡只有你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再給他看!還有,以後不能隨便脫褲子,不管是誰讓你脫,你都不能脫,只有你老公才可以知道了嗎?”
梁靖暄乖乖的點頭,“好,我知道了!”又撐著椅子,壓低聲音,“老公,等回家了我再給你看!”
陸綏,“……”
後半程的陸綏很是煎熬,也不知是悶熱還是別的東西作祟,粗糙的大手,在摸了柔軟的細腰之後,又麻又燙,攤開,汗水順著掌心的紋路流成了一條欲河。
大腦固守的意志,遭到了猛烈的襲擊,正在與其廝殺拼搏,不死不休……
“坐好了,這裡有個大彎!”陸軍握緊方向盤,全神貫注。
陸綏不受控制的側身去看梁靖暄,又睡著了,水光粼粼的紅唇,一張一闔,大片金色的奔晷灑在冷白的膚色上,一瞬間有了血色,朦朧間,倒真像一隻修煉成人的妖精!
陸綏濃墨般的眸子,有一瞬的慌亂,不過很快就消逝無蹤……
窗外,一棟棟的矮土房子飛快的掠過,不怎麼寬的大道上,三三兩兩的人扛著鋤頭,嘮著家常,身後跟著兩條撒歡的大黃狗。
陸綏自認為是個很涼薄的人,可要讓他選一個歸屬地,他還是會選雲霧村,因為這是生他養他的地方。
“到家了!”陸軍如釋重負的騰出一隻手捶了捶痠痛的脖子,轉動方向盤,不疾不徐的開進寬敞的小院。
停穩車,梁靖暄還沒醒,陸軍拉開車門下去,奪過陸綏手裡的揹包,“你把暄寶抱進來,他今天起得早,沒睡好!”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屋裡闖,“媳婦兒,飯菜做好了嗎?”
陸綏眉頭緊鎖,臉色陰霾的像暴雨前的黑雲,“憑什麼是我抱?”
“因為他是你老婆!”陸軍扯著嗓子回。
陸綏像是投了降,僵硬的俯身下去,折騰出一身薄汗了才決定好要用哪隻手抱,觸碰到細膩的皮膚,又改了策略,只用一隻手怕把他摔了,最後妥協用兩隻手,一隻手抱住雙腿,一隻手抱肩膀。
抱起來的那一剎那,陸綏渾身緊繃,呼吸陡然變得很急促,黑色背心在碩大的胸肌擠壓下好似件隨時能被撐爆,梁靖暄的身子軟軟的,滑滑的,香香的像裹了桂花蜜的年糕。
他小心謹慎的收緊手臂,生怕勒著懷裡的人,就連步伐都很輕,屋子一半是木房,一半是小平房,中間有個堂屋,屋前種了一棵桂花樹。客廳不大,陳設沒怎麼變,擺了一大一小兩個沙發,一張圓桌,椅子圍著圓桌擺了一圈,多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電視機。
“小綏!”宋惠子端著熱氣騰騰的紅燒肉,眼眶漲紅的看著陸綏,“二嬸!”陸綏的眸子裡罕見的沒有了針鋒相對,宋惠子把紅燒肉放到圓桌上,心急如焚的上前察看,“你別動,讓二嬸好好看看!”
“二嬸,我這次沒受傷……”陸綏前年回來過一次,出任務中了三槍,有一槍差一點就打到了心臟上,宋惠子接到電話當場就暈了,守在病房的那幾天,眼睛都差點哭瞎了。
看到他安然無恙,宋惠子慌亂的擦掉眼淚,“沒受傷就好……這次回來,還走嗎?”
陸綏有些愧疚,“不走了!”
宋惠子胸口壓著的大石頭,總算是挪開了,“那就好……那就好……”
“二嬸……他怎麼辦?”
宋惠子跟著他的視線看向懷裡打著小呼嚕的梁靖暄,噗嗤的笑了,“暄寶昨晚知道你今天要回來,高興的一晚上沒睡,天還沒亮就把你二叔拽了起來,你放沙發上就行!我去房間裡給他拿個小毯子蓋上。”
“好。”
陸綏小心翼翼的彎下腰輕輕的放在沙發上,再緩慢的抽出手臂,梁靖暄蹙了蹙眉,卷長的睫毛被黏成了一綹一綹的,陸綏扶著膝蓋半蹲下去,不知不覺看痴迷了,特別是他鼻子上的那顆紅痣,他越看越想咬,某種東西在不受掌控的簌簌瘋長!
聽到腳步聲,陸綏倉皇的站起來,想要逃離,“哐嘡”一聲差點絆倒了圓桌上的飯菜,陸綏對飯菜漠不關心,反倒是警覺的看向沙發上的梁靖暄。
“老公……”
梁靖暄揉了揉眼睛,陸綏難堪的後退一步,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梁靖暄沒有睜開眼,只是翻了個身,拱了一下沙發又繼續睡了,衣襬不小心掀了起來,雪白的皮膚細膩如瓷,光澤溫潤,陸綏眸色暗紅,舔了舔乾裂的唇。
宋惠子拿著毯子回來了,撞上一臉愕然的陸綏,“小綏,怎麼了?”
“沒事……你們先吃,我先去洗個澡!”陸綏可以說的上是落荒而逃。
衝了半個小時的涼水澡才把那股躁意壓下去,脖子上掛著一條褪色的毛巾,身上的水珠沒擦乾,懸掛在臂膀上搖搖欲墜,他身形魁梧高大,有1米96,緊繃的肌肉線條充滿了爆發性的力量感,很普通的白色背心和黑色馬褲被他穿得又痞又野。
客廳空空蕩蕩的,沙發上的梁靖暄不見了,只留了一堆褶皺,圓桌上擺滿了雞鴨魚肉各,滿滿當當,有一半都是他愛吃的,過年都沒這麼豐盛過。
陸軍從堂屋裡提了一條火炮出來,“要放火炮?”陸綏問。
“你退伍回來了肯定要放火炮,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陸軍摸兜摸了半天也沒摸到打火機,找了一圈還是沒找著,“暄寶,你看見我火機了嗎?”
“在我這兒!”梁靖暄從廚房裡小跑著出來,手上拿著一捆星火繚繞的香,陸軍接過打火機,不放心的叮囑,“你小心點,別燙著手!”
“好!”梁靖暄敷衍的點著頭,小鹿眼黏糊的看著陸綏,等陸軍走了,才小心翼翼的挨上去,“老公~”聲音又軟又糯。
陸綏的身子僵了僵,像是躲避洪水猛獸一般的後退了幾步,梁靖暄也不氣餒,挪著步子湊上去,“老公……你很討厭我嗎?”
陸綏眸色幽深,有一點討厭,但不是很多,畢竟造成這場鬧劇的罪魁禍首不是他,他跟自己一樣也是“受害者”。
香燃的很快,火星子四處飛濺,陸綏沉下臉,“把香給我。”
梁靖暄沒有猶豫,遞了過去,陸綏憑著模糊的記憶把香插在了要插的位置,梁靖暄寸步不離的跟著,像條小尾巴。
“老公,我也想插……”
陸綏神色晦暗,擰著眉頭,“別跟著我!”
梁靖暄戳了戳手指,等陸綏走遠了,又亦步亦趨的跟上去。
香插完了,陸綏去廚房幫忙,梁靖暄也跟著去,宋惠子在刷鍋,“二嬸,你去歇著,我來刷。”
宋惠子躲開他的手,“不用,馬上就刷好了,你別來髒著手了,把灶臺上的菜端出去!”
“好。”陸綏把灶頭上剩下的三個菜全端了出去,梁靖暄也想端,但沒菜了,眼巴巴的看著宋惠子,“二嬸,我也想端……老公好壞……”
宋惠子被他逗笑了,“盤子很燙,小綏是怕你燙著手!”
梁靖暄想到陸綏嫌棄的樣子,“真的嗎……”
“真的,快出去吧!等你二叔放完了火炮我們就吃飯。”宋惠子的話撫慰了不安的梁靖暄,他不再失魂落魄,小跑著去了客廳,陸綏在盛飯,“老公,我幫你……”梁靖暄拿了一個空碗遞給陸綏。
陸綏橫了他一眼,“不用!”把盛好的飯放在了圓桌上。梁靖暄委屈的撅著嘴,小鹿眼裡滿是水霧,顫著手拽了拽陸綏的衣角,“老公……我能生寶寶的,你想要多少我就給你生多少……你要是不信,你跟我去房間,我給你看!”
陸綏身體一僵,滾燙的熱流衝上大腦,好不容易建起來了的防禦,就這麼坍塌了,忍耐終於突破了閾值,跟隨著小院裡的火炮全部爆發出來!
“老公!”梁靖暄很怕火爆聲,捂著耳朵,躲進了陸綏的懷裡,可是可怕的火爆聲並沒有消逝,反而越發的高漲,梁靖暄臉色慘白的尋求庇護所,撈起陸綏的背心,鑽了進去,也是在這個時候火炮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