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褀安昏迷後,她的意識直接去到了種植空間中,她看著地裡剛剛冒出尖芽白菜苗,一臉的懵:“沒生病也沒餓到,我怎麼會暈倒?”
系統適時地出現:“你中毒了。”
宋褀安的腦袋立馬清明瞭起來:“我昏迷前面,分明聽到有人說趙紫鳶中了毒,可如今我也中了毒,趙紫鳶中午那會莫名其妙的來找過我,想來這一切都是她的算計了。”
“要解毒藥嗎?我賒給你,兩萬種植點一顆。”
宋褀安嘴角抽了抽,她現在一窮二白,饅頭和水都要和系統賒賬,兩萬的種植點可太多了,她有點承受不起:“不用了,既然是趙紫鳶乾的,我先看看怎麼回事。”
系統似乎有點不死心:“你要是想要解毒丸隨時可以來找我。”
她出去之後睜開眼,發現流放隊伍被看壓在一個小樹林中,除了能聽到錢氏的哭泣聲,其餘人都很安靜。
宋褀安感受了一番,掙扎著要坐了起來。
起到一半的時候,上次那個好心的婦人上前來把她扶著起來。
看到她醒了,趙老婆子立馬衝過來:“小小年紀的你怎麼能那麼狠毒?她可是你妹妹啊,你竟然也下得去手?”
宋褀安冷笑一聲:“誰給誰下毒還不知道呢?”
“除了你還有誰?我們鳶兒除了找過你,就是和我們待在一起。”
錢氏的哭聲傳來:“大小姐,你有什麼不滿的,你直接衝我來,你怎可對我的女兒下此毒手,她才十三歲啊。”
宋褀安知道就算和趙家人爭論,她們也不會改變懷疑的對象,索性不去管。
以書中對趙紫鳶的描述,她從來都是不動則已,一動則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她大費周章的給自己也下了毒不惜以身入局,想來並不只有冤枉她這麼簡單。
就在這時,一個雖然形容枯槁,但很沉穩的中年男子說了一聲:“藥好了。”
趙老婆子噔噔瞪從宋褀安身邊跑過去,伸手要拿那一碗熬製出來的藥汁:“快給我,我孫女到現在還沒醒。”
那中年男子卻是把藥碗抬了抬,沒讓她拿到:“解毒的藥汁只有一碗,你兩個孫女只能救一個。”
趙明遠站起來:“救鳶兒。”
那中年男子看一眼宋褀安,對趙明遠說道:“你的二女兒中毒不深,還能堅持兩天,接下來的路上我們找一找,還能再熬製一份解毒藥物出來。”
“但你的大女兒要是沒有這一份解毒藥,活不到明天早上。”
現場陷入了寂靜,所有人都用看熱鬧的目光看著趙明遠,都在等著他的選擇。
幾秒鐘之後,趙明遠一字一頓的說道:“給鳶兒,鳶兒是個好的,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一隻,從來沒有害過人,她去了那孽種身邊一趟,回來就中了毒,肯定是她下的手。”
“至於那個孽障,她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自作自受,毒發身亡也是活該。”
事情發展到這裡,宋褀安已經明白了趙紫鳶做下這一個局的目的。
那便是要她死。
趙紫鳶給自己下了毒,為的是讓趙老婆子和趙明遠去爭取把解藥拿給她吃,到時候即使宋褀安死了,擔著一個毒害妹妹的名頭,也沒人會懷疑什麼。
宋褀安哈哈大笑出聲:“好一個借刀殺人的戲碼。”
所有人看向大笑著的宋褀安。
趙明遠一副色厲內荏的面容:“你還有臉說話?早知你是這樣的人,當初你出生就應該把你掐死,不該讓你活著長大!”
趙老婆子也跟著說道:“有你這麼個喪盡天良殘害親妹妹的玩意,我們趙家可真是倒了半輩子的黴。”
宋褀安扶著樹站起來:“妹妹?我與她趙紫鳶誰是妹妹誰是姐姐,你們四人比誰都清楚!”
“趙明遠!你想借我外祖家的勢力扶搖直上,花言巧語哄騙了我母親嫁給你,在我外祖面前恭恭敬敬,哄著我母親在他們面前表演琴瑟和鳴的戲碼。”
“實際上呢?你在娶我母親之前就和錢氏在趙老婆子的見證下悄悄拜了天地。”
“你們趙家人如同糞坑裡的蛆,全都不是好東西。”
“趙明遠又想要仕途順暢步步高昇,又捨不得青梅竹馬的表妹,裡外兩個家。”
“錢氏你貪圖富貴,寧願給人做外室做妾室也要扒拉上來,寧願捨棄自己的未婚夫。”
“趙老婆子你嫉妒我母親出身高貴,生怕她越過了你去,便把自己的孃家侄女喊來,一手促成了兩人的婚事,就等著錢氏進門之後聯合起來爭奪我母親手中的管家權。”
“至於今天的這一場戲碼,不過是她趙紫鳶故意中毒用自己來算計我,她知道你們一定會保她,到時即使我死了,她也乾乾淨淨雙手不沾一點鮮血。”
趙家人的秘密就這麼被宋褀安當眾說了出來,趙明遠直接目眥欲裂,衝上來就要打人。
宋褀安中了毒沒來得及吃解藥,身體還有點虛弱,她知道自己現在不是趙明遠的對手,但她也不甘心就這麼被打。
索性心一橫,任由趙明遠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揪著他油膩膩的頭髮把他的頭拽下來,瞅準了他的耳朵,一口咬下去。
趙明遠立馬慘叫出聲:“啊!~~~~~”
宋褀安下了死力氣,只兩秒鐘,她的口腔中就都是鮮血的氣味。
見他們鬧到了這個地步,旁觀的官差立馬上前來阻止,宋褀安也被之前給她送麵餅的那婦人拉開。
宋褀安“呸”一聲,吐出從趙明遠耳朵上咬下來的耳垂,惡狠狠的瞪著他。
捂著耳朵的趙明遠停止了慘叫,指著宋褀安大喊大叫:“她是瘋子,她是瘋子,她是個忤逆不孝的惡鬼,你們快殺了她。”
壓制他的兩個官差差點沒按住他,一狠心朝著他的腿彎踹了一腳,趙明遠立即被踹趴下,一個官差用力的踩上他的背,把他狠狠的踩在地上:“還敢鬧事!”
有了這麼一齣,趙明遠清醒了不少。
領頭的那官差面色不善的看著兩人:“我說過,誰敢鬧事,絕不姑息。”
說完,他一揮手,幾個官差摩拳擦掌的就上前來。
原本拉著宋褀安的那婦人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幾位官爺,這個小姑娘沒有鬧事,她是被逼的。”
原本朝宋褀安走來的官差看這婦人為她出了頭,不約而同的站在了原地看向領頭的那個。
領頭的官差也沒讓繼續,只盯著地上的趙明遠:“子不教父之過,你不僅沒教好自己的女兒,還公然領著人一起鬧事,我懷疑你是想借機出逃。”
“來人,好好讓他清醒清醒。”
於是,七八個官差上前,把地上的趙明遠給揍了一頓。
等眾人散開的時候,他躺在地上連喊疼的聲音都發不出。
趙老婆子撲上前,哭天喊地:“明遠明遠,你怎麼樣?”她想把趙明遠扶起來,卻沒那個力氣。
錢氏依舊抱著趙紫鳶坐在原地,只顧著自己哭,也沒見她上前去幫忙。
領頭的官差環視所有囚犯:“都睜大眼睛看清楚,以後再敢鬧事,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依舊端著藥碗的中年男子客氣詢問:“這碗藥給誰?”
領頭的官差雙手抱於胸前,神色莫名,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