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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是嗎?”姜慕綿抿唇:“可真熱鬧。”

屋子裡亂糟糟的聲音混成一片。

在她話音落下後,那些嘈雜的聲音就像是按了暫停鍵,瞬間戛然而止。

姜慕綿也剛好繞過屏風,來到屋內。

一眼望去,屋子裡座無虛席。

眾人不管在做什麼,齊刷刷朝著她看了過來。

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姜慕綿心下譏諷,難怪廖氏這老嬤嬤敢倚老賣老。

都請動了族長和頗有話語權的三長老和六長老。

更不用說,沈喻白嫡親的三個舅舅,還都拖家帶口地赫然在列。

前世,她因沈賀錐心刺骨的指責而悲痛欲絕,適逢金蘿囂張跋扈地催促,自然也沒給她好臉色,也就沒有赴松鶴園的鴻門宴。

只知道沒過多久,整個鸞京都在瘋傳,她因善妒,將青鸞國大功臣蕭憐月拒之門外,一時間風評極差。

而相反的是,蕭憐月則一躍成了鸞京人人稱頌的女中豪傑。

她本就有一個主動請纓,代替當初才八歲的九皇女,和親龍旭的‘大功臣’美譽。

如此,拿捏著此事,一直居於行宮,從不踏足攝政王府。

眾人越是覺得她大氣,就越是感覺姜慕綿可惡。

如今,姜慕綿倒要看看,沒了她這個善妒的攝政王妃阻攔,蕭憐月還能否偏安一隅!

“哎呀,咱們尊貴的王妃娘娘可算來了!”率先出聲的是廖紅梅,也是沈喻白二舅舅的嫡女。

“綿綿呀,這和碩公主紆尊降貴來我們王府做客,可是天大的喜事!”二舅母瞪了一眼廖紅梅,執帕掩唇笑言:“這樣的好事,別的府邸可都是爭破了頭!”

姜慕綿勾了勾唇問:“只是做客?”

端著茶盞的族長一怔,疑惑地看了看姜慕綿,又詢問地看向上首坐著的廖氏,蹙眉:“不是說姜氏自請為妾,給和碩公主退位讓賢麼?”

“自請為妾?何時的事?”姜慕綿怒極反笑:“我這個當事人怎麼不知情?還是說,三位舅舅聯合族長擺這麼大的陣仗,原是想要逼我自請為妾?”

“咳咳,喻哥家的,你先別急。此事,或許有些許誤會。”族長聞言,忙蹙眉質問道:“廖氏,這是怎麼回事?”

廖氏端坐在上首,戴著絳紫色仙鶴抹額,不緊不慢地說:“這是喻哥兒的意思。”

頓了頓,她又看向姜慕綿,刻薄的扯了扯唇角道:“你和喻哥兒本就雲泥之別,他屬意的王妃也並非你。你霸佔著攝政王妃的位置多年,如今和碩公主歸來,也是時候退位讓賢了!念你多年陪伴,又為喻哥育有一子,給你一個側妃的位份,也不算辱沒了你。”

姜慕綿這才意識到,原來,沈喻白是打算貶妻為妾!

很好!

姜慕綿還真的是高看了沈喻白,他真的是渣到了極致!

她前世是有多瞎眼啊!

“那就讓沈喻白親自來跟我說。”姜慕綿冷冷道:“至於你,算個什麼東西?誰準你坐這個位置的?”

“放肆!”廖氏惱羞成怒:“姜氏,你竟敢不尊長輩,簡直是無法無天!來人,給我教教她規矩!”

“長輩?”姜慕綿嗤笑:“在座的三位舅舅和舅母是長輩,族長和二位長老也是長輩,唯獨你,不過一個奶嬤嬤,是哪裡來的勇氣以攝政王府老封君自居的?”

“你——”廖氏又急又怒,猛地站起身,指著姜慕綿陰惻惻地說:“孽障!今日之事,你答應與否,都改變不了做妾的結果!”

姜慕綿壓根不想搭理她,只看向右側一整排的人問:“三位舅舅和舅母,也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大舅舅慌忙擺擺手說:“喻哥家的,你可別誤會啊,我真不知此事。”

開什麼玩笑?

他還以為是商議接待和碩公主的事宜。

這麼些年,喻哥的後院唯有姜慕綿一人,整個廖氏一族都不滿她的善妒。

但喻哥護著她,他們也不好枉做小人,破壞夫妻倆的感情。

想不到啊,廖氏這個賤婢,仗著奶了喻哥幾日的情分,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就罷了,如今,看情況,還著了她的算計!

這麼一想,廖家大舅舅惱羞成怒,抓起茶几上的茶盞,對著廖氏砸過去。

“你個賤婢,原是打著讓我們做惡人的鬼主意啊,勞資打死你!”

此言一齣,二舅舅和三舅舅對視一眼,也附和了幾句,卻坐著不動,一副靜觀其變的姿態。

“反了天了——”廖氏被茶盞砸中了裙襬,又面對大舅舅的拳頭,瞬間發出鬼哭狼嚎的慘叫。

這一幕發生的突然,整個房間的人都有被驚到。

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就有奴僕衝過去,拉開了兩人。

廖氏披頭散髮,活脫脫一個乞丐婆,已經顧不得老夫人的體面,對著大舅舅口出惡言。

大舅舅是個武夫,混跡軍營的時候,身邊可都是葷素不忌的糙漢子。

論起罵人的功夫,絲毫不遜於市井潑婦,愣是把廖氏氣得白眼珠翻了翻,險些厥過去。

姜慕綿站在原地,冷眼旁觀廖氏的醜態,大舅舅的粗鄙兇悍,恍若局外人一樣淡漠。

“咳咳,都別吵了,老夫就想知道,今日之事,王爺是否知情?”六長老幹咳一聲,看了看雞窩頭的廖氏,見她眼神躲閃,心下有了數。

他心底不由地惱怒。

一開始,老三攛掇著他來,就沒安好心!

誰不知道,姜慕綿那可是陪伴沈喻白從冷宮一步步走到如今?

他若真有這個想法,傳出去,一準兒被百姓們的唾沫星子淹死!

“不是說,喻哥兒當初和姜氏只辦了喜宴,沒有婚書嗎?”嘈嘈雜雜的吵鬧聲中,三長老驀地出言道。

姜慕綿眉心一跳。

是了,當初她嫁給沈喻白一切從簡,壓根就沒有按照正規的娶妻程序,故,他們也沒有那一紙婚書。

何其可笑!

原來,這才是他們真正的依仗!

嘖,憑此就想對她貶妻為妾?沒門!

“額,這——”族長也有點遲疑了。

大舅舅對著廖氏吐了吐唾沫,轉身坐了回來,端起大舅母崔氏的茶盞,直接牛飲牡丹一樣將茶水一飲而盡。

“這麼說,今日,諸位是必定要按頭讓我認下為妾的事了?”姜慕綿撣了撣衣襬,轉身從紫蘇手中接了錦盒。

她一步步走到上首,將錦盒擱在條案,瞥了一眼地上狼狽哀嚎的廖氏一眼,打開錦盒,取出牌位將其放到中間。

而後勾了勾唇,退到旁邊站定,俯瞰著下面的眾人,似笑非笑道:“那,就在我正經婆母——寧妃娘娘面前,仔細說道說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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