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瞅馮既川的冷臉,慕予聰明的不沒話找話了。
他不說話了,氣的馮既川把油門又踩了踩,幾百萬的大G躥得又快了些,在路上濺起排排水花。
到了雲上樓,馮既川是直接拿出一個文件夾甩在慕予身上。慕予被砸了下胳膊,也只敢哀怨的瞅一眼馮既川,然後默默地往沙發角落裡挪一點。
下一秒,馮既川是0幀起手無需前搖,氣勢十足的噴他。
“慕予,我馮既川的家人朋友在你眼裡就可以隨意利用的墊腳石嗎?
你的算盤珠子打得好啊,你要拖著慕家一起死把破爛攤子留給我,我是欠了你錢還是欠了你情啊,我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年紀就要幫照顧在精神病院裡生你的那個女人!?
你要是在乎她你就自己活著去照顧啊,你把攤子甩給我算這麼回事?!
還有,你的小公司你自己打理,我沒興趣幫你看那些!那公司到我手上,不出一個半個月我就能給你霍霍的精光!
讓你的滿腔心血付諸東流!”
馮既川是越說越氣,袖子都挽了起來,小臂上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十分彰顯力量,在沙發前走了兩個來回。
慕予默默地把腿盤起來不擋著馮既川的發揮,看馮既川擼袖子力量感十足的胳膊忍不住揮了兩下,應該著實想打人,他想了想,抓過旁邊的一個抱枕遞過去。
“…………”
馮既川怒火十足的抓過抱枕就是一頓蹂躪,凶神惡煞的,蹂躪過後,他冷嗖嗖的盯著慕予:“你的那些麻煩事別指望我,要做你就自己去做,你聽見沒有!?”
這文件袋裡的東西挺雜,有股份轉讓書,有公證過的遺囑,還有幾本房產證,還有幾輛車,幾乎就是慕予全部的身家財產,而這些全部被他送給馮既川。
慕予想得挺開,這最後一場戲份,能活著最好,要是不能,這些身外之物送給這位朋友也挺好,也不辜負相識一場。
反正,他真的努力過了。
剩下的一些遺憾,便只能隨他一起被埋葬。
慕予挺認真的回答:“聽見了。”
馮既川低眉看他,眸濃墨靜而深:“這些東西給我燒了!”
慕予:“燒!”
馮既川堵了那麼久的心氣終於順了那麼一點,他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拋給慕予。
意思很明顯,現在就燒。
慕予懂,他拿打火機來到客廳裡稍微空曠的地方,點火,火焰如蛇般纏上遺囑。
馮既川又撕一張股份轉讓書,遞給慕予,又點火…
等到馮既川又遞第三張的時候,慕予忍不住問:“為什麼不一起燒?”
“哦。”馮既川冷漠:“我要折騰你。”
好理所當然的答案。
慕予無言以對,繼續燒,並感慨:“真像中元節燒紙…”
馮既川又冷嗖嗖的看他一眼,眼神如刀,像活生生的扎死他,慕予默了默,不感慨了。
低眉瞧著猩紅扭曲的火焰,紙張在火焰裡化為灰燼,他想了想,得更努力賺錢了。
今晚的事情,馮既川要給他善後不知道要花出去多少精力,錢和人情。
人情不好還。
錢好還,得賺錢,得還錢。
“從今天起,對外你就是我男朋友了。”馮既川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把慕予驚的心臟快速跳了下,完全是驚嚇,他一言難盡的扭頭看馮既川:“…你惦記我的肉體?”
馮既川回看他,兩人四目相對見,馮既川直接一個白眼,根本沒有含情脈脈的場面:“我是直男,對你硬不起來。”
慕予:“?”
直男?
直男會說這話?
你不要欺騙我不懂直男。
慕予是有點抬槓的屬性,他默默嘀咕:“這事和男女佔比不高,新聞上還有人夜半三更潛入豬圈那啥…豬呢。”
馮既川:“…………”
我是那樣禽獸不如的人麼。
他眼睛微微一眯,問:“你想來真的啊?”
慕予搖頭:“你直,筆直。”
馮既川摸著下巴,高深莫測的看他:“就這麼定了,只要咱倆在圈子裡官宣一波…”
他冷笑一聲,銳利的眉眼鋒芒劃過,相當有大反派的勁頭:“實話告訴你,陸弦舟是個有底線的人,他絕對不會碰兄弟的人,不管你對他是真的死了心,還是假意敷衍我,你和他都不會再有任何可能。”
一舉兩得,既可以斬斷慕予那點妄念,還可以防止趙黨青不想放過慕予。
這臉,他就不要了。
直男裝彎,沒什麼大不了!
馮既川強勢:“就這麼定了,從今天起,對外我們就是男男朋友的關係。”
慕予愣了會,把其中的彎彎繞繞理清楚後,他不認同:“阿川,沒必要為了我這樣,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去糾纏陸弦舟,你說得對,我和他跟本不是一路人,剩下的麻煩我會慢慢解決。”
馮既川選擇性聽話,直接忽略前半截,只聽某一句:“你知道你和他不是一路人就好,來,咱倆照張官宣圖。”
他拿過手機,點開相機,切換到自拍模式,鏡頭對準他們,鏡頭裡慕予的那張臉漂亮的幾乎想引人犯罪。
馮既川的眼神不由在鏡頭裡捕捉慕予,左右角度都試了試還是不滿意,總覺得缺點什麼。
慕予是不懂馮既川這挑剔的點在哪裡,但他安靜的當背景板,舔狗3年,即使沒舔到男主,但他在外人眼裡還是脫單了呢。
這怎麼不算一種成功?
算吧。
馮既川的目光在慕予身上徘徊,思考,最後左手拍右手,靈光乍現!
“有了!”
“…………”慕予內心抖了抖,他也有了。
有了不好的預感。
–
3分鐘後。
一條朋友圈新鮮出爐,一句文案加一張圖片。
馮既川:在河邊走了十幾年,成功的墜入愛河了!
你是,我的餘生。
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