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擊潰匪徒,水中藏銀
“找死!”
那陳渠帥冷哼一聲,手中長刀後發先至,朝著韓烈腦門凌空斬下。
這一刀要是被砍中腦門,定然是必死無疑。
“當!”
“當!”
韓烈手中雁翎刀一揚,揮舞著刀刃,連續砍在對方刀杆之上,在盪開對方必殺一刀之際,左側身體猛然一個前衝。
左側臂膀身軀,重重撞在那陳渠帥胸口之上。
吃痛之下的陳渠帥,身形一滯,腳下一個趔趄,還沒反應過來,韓烈手中的雁翎刀,閃過一道寒芒,挾帶著一股凌厲的殺意,從對方脖子上劃過。
“唔!”
咽喉被韓烈一刀劃破的陳渠帥,表情痛苦的張了張口,下意識的想要按住脖子傷口時,卻最終因為生命力的消失,轟然倒了下去。
正所謂說是遲那時快!
韓烈這電光火石般的攻擊速度,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以至於那陳渠帥身死倒地,左右一幫匪徒才反應過來。
但這個時候,一切已經為時已晚。
緊跟著殺了上來的郭虎,率領一眾衙役,揮舞著手中戰刀,奮勇的砍殺起那些反抗的匪徒。
面對郭虎率領的衙役衝殺,這些毫無防備的匪徒,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眨眼的功夫,便有數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官軍平叛,投降者免死!”
隨著一眾衙役的怒吼,那幫匪徒們,也不知道黑夜之中,究竟來了多少官兵,無不是慌了手腳。
對於匪徒來說,官兵這個代名詞,天然上壓他們一頭。
尤其是韓烈一上來,就斬殺了那陳渠帥。
對於這幫匪徒來說,無疑造成極大的心理恐慌。
“官軍來了,官軍來了……”
這個時候,江面上正在圍攻官船的匪徒,聽到官軍殺來的消息,一時也是大驚失色。
夜色之中,羅平安帶著的人,在邊上的林間,一邊放火,一邊敲響著鑼鼓。
堤壩上郭虎帶著的衙役官兵,高喊著投降免死。
這一波操作下來,以為有大隊官兵殺來的匪徒,無不是四散而逃。
足足有一千五百多人的匪徒,就這樣被韓烈帶領的幾十個衙役,所給嚇得軍心大亂,爭相奔逃。
尤其堤壩上和河岸邊的那些匪徒,更是齊齊丟下兵器,跪地投降了起來。
“我等投降,我等投降……”
眼看匪軍大亂,韓烈也沒有盲目去追殺。
這個時候把匪徒嚇退,抓捕一些人回去,解救下國丈的船隊,這才是最大的勝利。
“投降免死,全部雙手抱頭蹲下,誰要敢動,就地斬殺!”
韓烈提著滴血的雁翎刀,走在堤壩之上,揚聲指著那些匪徒大聲的呵斥。
那一個個匪徒們,聽著韓烈的吼聲,個個嚇得雙手抱頭,蹲在在地上。
江面官船上的官兵,這會眼見增援的官軍控制住局面,也是大喜過望,連忙下令船伕,把船隻靠向岸邊。
而這個時候,江面上起火的兩艘船隻,也先後傾斜開始沉沒。
船上之人,驚嚇著紛紛開始跳水逃生。
“船快沉了,快救人,快救人……”
靠岸的另外兩艘船上的人員,一時紛紛驚叫而起。
韓烈見到這個情況,出於本能的意識,他一把扯掉身上的袍服,縱身便跳入了冰冷河水之中。
這會船上也跳下一些會水的官兵,還有一些官兵,駕馭岸邊快船,爭相營救落水之人。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韓烈的水性都算得上頂尖水平。
只見浪淘之中的韓烈,動作敏捷,猶如水中蛟龍,上下翻飛之中,接連救起十幾個落水之人。
在下潛救人的時候,韓烈意外發現沉沒的船隻中,有好幾個大箱沉入水底。
驚奇之下的韓烈,跟著一個大木箱到水底,用腰間匕首敲開銅鎖查看之下,赫然發現那木箱內,裝了滿滿的一箱子銀錠。
少說也有一千兩銀子。
“咕咕……”吃驚之下的他,一時激動,竟然灌了幾口水。
當下他也顧不得許多,連忙雙腳一蹬衝出了水面。
很快一臉鎮定的韓烈,便回到了岸邊。
剛上岸的他,便見到那官船上,帶隊的一名叫陸明的試百戶。
“韓巡檢好樣的,感謝你的相救,才保住我等性命啊。”
試百戶是從六品官職,屬於百戶的副職。
“下官不敢居功,這都是份內之事。”
穿著溼漉漉的衣服,身體強壯,異於常人的韓烈,倒也不覺得寒冷。
“韓巡檢不必過謙,我已經問過你的下屬,你僅帶四十餘人,卻嚇退一千多匪徒。”
“還斬殺了匪首,著實是有勇有謀,本官定要為你請功。”
那試百戶顯然上岸後,瞭解清楚了韓烈的情況。
得知韓烈的表現,頗為滿意的他,倒是對韓烈頗為讚賞。
“多謝大人提攜,此地不宜久留,還請大人前往安山閘歇腳,卑職帶人在此守護船隻。”
“待天亮之後,大人再派人前來接管。”
韓烈念著手中那幾箱銀子,隨即不動聲色的,主動請纓來留下來。
那叫陸明的試百戶,也沒有懷疑韓烈的心思。
雖然國丈乘坐的大船,已經突圍過去了,但心中擔心的他,加上害怕匪徒去而復返。
見韓烈願意留下,陸明欣然應道:“那就辛苦韓巡檢了。”
“為大人辦事,是卑職的榮幸。”
韓烈恭維了一句,連忙對羅平安喊道。
“老羅,快在前面帶路,把陸大人帶回巡檢司去。”
“大人請。”羅平安連忙跑了上來,領著幾名弓手,帶著陸明,以及船上下來的幾十名錦衣衛力士。
還有數十名漂亮的女眷,一路匆匆往安山閘方向而去。
至於船上的船工,還有俘虜投降的幾百名匪徒,這被全部留在了河岸邊。
待那陸明等人走後,韓烈立即對郭虎吩咐道。
“帶著弟兄和船工們,用船上的纜繩,把這些匪徒手腳全部綁了,天亮再押回去。”
“我去四周查看一下情況,防止匪徒探子回來。”
“是,大人。”郭虎是壯班班頭,但也只是一個胥吏。
屬於賤籍,就算是幹一輩子,他也不可能獲得品階升遷。
也正是因為身份的低微,讓他在韓烈面前,表現的十分謙恭。
韓烈雖然現在只是一個正九品巡檢使,但他是武舉人出身。
前番以一己之力,擊殺匪徒百多人,今天又斬殺匪徒渠帥,殺死匪徒六人,擒獲數百人。
憑藉這兩次功勞,韓烈升個衛所百戶,那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趁著夜色離開人群的韓烈,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立馬從一處蘆葦蕩內潛入了水中。
他所謂的查探情況,顯然是藉口。
韓烈真正的目標,是剛才水底沉船處,那幾箱銀子。
如果那五個箱子內,每一個箱子內,都有一千兩銀子。
那就是五千兩銀子,這絕對是一筆橫財。
韓烈這副身體的家世,雖然還不錯。
他父親韓懷山是秀才,現在在東平州同知署擔任幕僚。
他的母親謝氏,也出自官宦小姐。
雖然他的祖父和外公都已經去世,但韓家和謝家,在東平州都算得上是官紳之家。
家裡幾代人的積攢,幾百兩銀子肯定有。
但是韓烈個人手上卻沒有幾個錢,他要沒有記錯,他的積蓄,加起來也就五六十兩銀子。
因為原主韓烈性格豪爽,常常宴請手下弟兄,出手大方。
故而常常手上拮据。
他手上那幾十兩銀子,還是這次回任上時,母親謝氏擔心兒子沒錢用,偷偷給他的銀子。
說起來原主韓烈,也訂過一門親事。
那女孩家庭,也是官紳之家。
只是他那個便宜岳父,數年前調任去了四川做官,之後也一直沒有消息。
結果,韓烈本尊如今都二十一歲了,也未能成婚。
不過嘛,這一切都不是韓烈,眼饞那筆銀子的主要原因。
韓烈真正的目的,是留下那些銀子,用來為下一步發展鋪路。
因為韓烈要是沒有記錯,今年秋冬時節,女真韃子,也就是遼東那群野豬皮,就會入寇兗州。
到時候別說兗州,整個山東都將生靈塗炭。
韓烈現在無權無勢,若能夠擁有一筆錢財,也能做一些準備。
總不能待在東平城裡坐吃等死。
鑽入水中的韓烈,很快就找到了那幾個箱子。
而這個時候,重新回到水底的韓烈,驚喜的發現,船艙內還有十幾個箱子,裡面竟然都裝滿銀子。
整整二十個箱子,每個箱子有一千兩銀子,加起來足有兩萬兩銀子。
這絕對是筆不小的財富。
忙活了一個時辰,韓烈才把其中十五個箱子,一個個從水底,拉到下游幾百米外,一處茂密的蘆葦蕩水底。
並把木箱全部丟進了水中,任由水流帶走了箱子。
若不是這幅身體驚人的體力,以及異於常人力量。
韓烈一個人想要玩這個藏銀計劃,還真有些不可能。
但即便如此,韓烈也是累得不輕。
為了防止明日,錦衣衛的人來打撈,韓烈只藏匿了十五箱銀子。
另外五箱銀子,他陸續灑落在水底,用作掩人耳目之用。
就在韓烈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藏著銀子之時。
卻不知道他藏銀不遠處,蘆葦蕩內卻有一雙眼睛,把他所作所為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