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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箱子裡,最明顯的那個格子裡,一顆通體碧翠的藥草映入了眼簾。

武安侯,侯夫人跟雲晉馳,也恰好在這時趕了來。

雲晉馳一聲帶著驚喜的:“冰靈草!”

武安侯也問:“在哪裡找到的?”

雲晉安跟雲晉淮,此刻倒是變成了啞巴,不說話了。

雲早早這才放開了雲錦月,嗤笑一聲:“雲錦月的百寶箱裡,她親口承認是她拿的,雲晉安跟雲晉淮親耳聽到了,箱子是雲晉淮拿出來的,他親手打開的。”

武安侯看向他們:“老三,她說的可是真的?”

雲晉淮點了點頭,親眼看到了還在狡辯:“爹,肯定是她用妖術把東西放在月月的箱子裡,誣陷與她,我早就說過,她就是個妖女,不知道跟她那個師父學了多少妖術!”

月月怎麼可能偷給她自己用的藥呢!

絕對不是月月。

雲晉安也是一臉狠戾,跟著道:“對,爹,我親眼看到,她對月月用了妖術!”

月月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她最是單純善良,沒有那麼多歪心思,肯定是她陷害的月月,好歹毒的妖女。

雲錦月本來還在想著要怎麼解釋,聽他們這麼說,心裡登時鬆了一口氣,撲進了侯夫人的懷裡,害怕的顫抖著:“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冰靈草怎麼會在我的百寶箱裡,我好害怕。”

侯夫人心疼的撫著她的背,溫聲安撫:“娘摸摸,我的月兒不哭,不怕啊,娘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月兒的。”

武安侯看寶貝女兒哭的傷心,心疼的不行,看向雲早早的眼神,恨不能撕了她,聲色俱厲道:“雲早早,你竟然敢在侯府使用妖術,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關進柴房。”

“不用抓了,我也不會去柴房。”雲早早眼底滿是厭惡,掃過他們在場的每一個人:“我現在就離開侯府,從此之後,我雲早早跟你們,再沒有任何關係!”

他們要冰靈草,她找到了。

可他們呢,裝聾作啞,自欺欺人,為了給雲錦月開脫,連她是妖女這種荒謬的話都說得出來,一點臉都不要了。

這樣的家人,誰稀罕誰要,反正她是不要了。

武安侯從未被人如此挑釁過他的權威,更別提是她這個一向謹小慎微,逆來順受,只會拼命討好他們的女兒了,立時怒了:“你說什麼?”

“你是聾子嗎?”雲早早嘲弄的看向他,一字字道:“我要跟你們斷絕親緣關係,都給我讓開,否則我這個妖女,可要打殺四方了。”

“逆女!”武安侯氣得臉色鐵青。

侯夫人眼底神色陰沉,厭惡的剮了雲早早一眼之後,道:“侯爺,我只有月月一個女兒,想要做我的女兒,她還不配,她要走,就讓她走。”

不知羞恥,未婚先孕,生下了不知哪個叫花子的孽種。

她早該在知道她懷孕的時候,就把她給浸豬籠!

她現在離府最好,否則哪天她懷孕生子的事情傳揚出去,她侯府的臉面還要不要,月兒跟太子的婚事還能不能保得住?

雲晉安跟著附喝:“爹,娘說的對,我也只有月月一個妹妹。”

雲晉馳也道:“自從她回來之後,咱們府裡,隔三差五被她鬧得雞犬不寧,她走了,咱們家才能安寧。”

雲晉淮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一樣:“你要滾就趕緊滾,不要再來我們侯府沾邊。”

武安侯覺得他們說的都對,自從她來了侯府之後,月月就天天受傷難過,她還是走了的好,不過:“雲早早,你要跟我們斷絕關係可以,你必須跟我約法三章。

一、你離開之後,不得對任何人說你是侯府嫡女。

二、你不得利用侯府的名頭做任何事情。

三、你就算餓死在外面,也永遠不要再回我侯府!”

雲早早點頭,舉手發誓:“祖師爺在上,我雲早早在此發誓,從現在開始,我跟侯府再沒有任何關係,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說完。

她抬腳離開。

來的時候孑然一身,走的時候也是孑然一身,輕鬆自在。

只不過。

在她離開侯府的瞬間,籠罩在侯府上方,普通人看不到的濃郁功德金光,倏地化作小小的一團,鑽進了她的身體裡。

侯府從上到下,都似有所感。

有正在灑掃的丫鬟抬頭,問旁邊的人:“陽光是不是突然暗了一些?”

有正在洗衣的僕婦打了個寒噤:“風怎麼突然變涼了。”

雲錦月的院子裡。

身體一直不好,近些年才調理的越來越好的雲晉安,低低的咳了兩聲,似覺得胸口突然有些悶。

“這掃把星可算是走了,看看大哥都被她氣成什麼樣了。”雲晉馳說完,打了個哈欠,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乏了。

“大哥,你沒事吧。” 雲晉淮朝著雲晉安過去,剛走了兩步,突然來了個平地摔,痛得面目扭曲,破口大罵:“肯定是雲早早那個妖女在背地裡詛咒我,她最好死在外面。”

雲錦月好像在這會兒,才回過神來,著急道:“爹,娘,大哥二哥三哥,妹妹就是在說氣話,你們快點把她追回來啊,她一個女兒家,離了侯府,她要靠什麼生活。”

侯夫人道:“月兒,你就是太善良了,你這麼軟的性子,以後嫁入東宮可怎麼辦?”

武安侯直接一錘定音:“以後在家裡,誰也不準再提起她,她不是我侯府的女兒,我侯府的嫡女,只有月月一個!”

雲錦月微微斂下的眉眼裡,閃過屬於勝利者的得逞笑意,心裡痛快無比。

她終於,把雲早早給趕走了。

從此以後,她就是侯府唯一的嫡女!

**

雲早早離開侯府之後,直奔京城的安國寺,去找她的小栗子。

她當初回侯府的路上,是中了藥。

可雲錦月不知道的是,她忍著渾身的不適從破廟裡逃了出去。

小栗子的爹,不是破廟裡的乞丐。

至於他到底是何人,她也不知道。

她當時整個人迷迷糊糊,闖進了一個山洞裡,跟那個受了傷的男人春風一度。

山洞裡很黑,她只記得他的身體熾熱,結實有力,渾身有著使不完的力氣,身上有很多縱橫交錯的疤痕,其中心口處的那道疤最為猙獰。

她解了藥性離開之後,根據他身上的疤猜測,他可能是亡命之徒,可能是江湖俠客。

她一路未停。

到了安國寺之時,正值正午時分。

香客熙熙攘攘,十分熱鬧。

寺院門口的石階下方。

一個小沙彌邁著一雙小短腿,走到了一個身穿綾羅,身後跟著數十個丫鬟婆子的貴婦人跟前,一本正經的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小僧幫你拿香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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