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徹夜未眠,反覆斟酌賬本與當下局勢,剛有了些頭緒,天已大亮。
蘇家產業遭此連番打擊,元氣大傷。
各處分號的掌櫃們紛紛趕來主宅,齊聚一堂,堂內氣氛凝重得仿若能擰出水來。
綢緞莊的王掌櫃率先開口,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少爺啊,咱們綢緞莊這次被劫,不只是貨物受損,連多年的老客源都丟了大半。那些個商家聽聞咱們遭難,都轉頭跟對頭合作了,說蘇家怕是要倒,不敢再與咱們做生意,這可如何是好?”
鹽鋪的趙管事也急得直跺腳,搶話道:“是啊少爺,鹽鐵這行本就把控嚴格,官府如今看蘇家勢弱,巡查頻次翻了倍,還處處刁難,藉口成色不足、分量不夠,暫扣了好幾批貨,再這麼下去,鋪子只能關門大吉!”
蘇御目光沉穩,抬手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
朗聲道:“諸位莫慌,越是危急時刻,越不能自亂陣腳。王掌櫃,你即刻安排夥計們帶著新品綢緞小樣,去城裡各高門大戶、夫人小姐處上門推銷,主打獨家花樣、上乘質地;再放出風聲,說蘇家綢緞莊劫後新開張,優惠力度史無前例。趙管事,鹽鋪的事兒我親自去官府周旋,打點關係的銀子我會備好,你只管穩住底下夥計,別讓他們起了異心。”
眾掌櫃、管事們聽了,神色稍緩,連連點頭稱是。
剛安排妥當,二皇子又遣了親信太監前來傳喚。
蘇御跟著太監一路小跑至皇子府,二皇子正在書房裡大發雷霆,桌上的茶盞碎了一地。
見蘇御進門,二皇子怒指桌上一封匿名信。
喝問道:“蘇御,瞧瞧這信!竟汙衊本宮與外邦暗通款曲,意圖謀朝篡位,眼下這謠言都傳遍京城了,定是大皇子那廝的手筆,本宮的名聲全毀了!你說該怎麼辦?”
蘇御撿起信件,快速瀏覽,眉頭緊皺。
沉思片刻後道:“殿下,此時切不可慌亂。咱們將計就計,對外佯裝被這謠言擊垮,您閉門謝客,佯裝臥病在床,稱無顏面見人;暗中我安排人手,佯裝成大皇子的人,去外邦使館附近晃悠,故意留下些蛛絲馬跡,引得皇上的密探注意。等皇上起了疑心,派人徹查,自會還殿下清白。”
二皇子眼睛一亮,拍案而起:“妙啊!蘇御,此事若成,本宮記你大功一件。”
從皇子府出來,蘇御馬不停蹄趕往錢莊。
錢莊裡儲戶們人心惶惶,擠兌風波愈演愈烈,夥計們滿頭大汗維持秩序,卻收效甚微。
蘇御跳上櫃臺。
高聲喊道:“各位鄉親父老!蘇家錢莊在大梁屹立百年,什麼風浪沒見過?如今些許傳言就把大家嚇住了?我蘇御以性命擔保,錢莊資金充足,大家的銀子一分都少不了!若不信,我這便打開銀庫,讓諸位瞧瞧!”
說罷,命人打開銀庫大門,白花花的銀子堆得小山似的,眾人見此,躁動的情緒這才慢慢平復下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夜裡,蘇御剛回府歇下,就聽得窗外傳來細微異響。
他警覺起身,喚來護衛。
悄聲道:“府裡進賊了,包圍院子,別放走一個。”
護衛們四散而去,瞬間將院子圍得水洩不通。
只見幾個黑影在屋頂飛竄,身手極為敏捷,一番交手後,護衛生擒一人。
蘇御上前扯下那人面罩,竟是蘇家昔日護衛頭目劉猛。
蘇御心頭一驚:“劉猛,你曾受蘇家厚待,為何背叛?”
劉猛冷哼一聲:“蘇少爺,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蘇家朝不保夕,大皇子許我高官厚祿,讓我來取你性命,拿你人頭邀功。”
蘇御怒目圓睜:“無恥之徒!把他押下去,嚴刑拷打,務必問出大皇子還有何陰謀。”
經此一事,蘇御深知局勢兇險遠超想象,對手出招愈發狠辣。
與謀士商議後,決定冒險一搏——對外放出蘇家打算變賣部分產業、收縮生意的消息,引得對頭們爭搶收購。
暗中卻聯合江湖中交好的幫派,蒐集對頭們惡意競爭、勾結官府的鐵證。
同時,加快輔佐二皇子在朝堂上反擊。
安排二皇子心腹在朝堂揭露大皇子買官賣官、三皇子結黨營私的罪行。
一時間朝堂震動,局勢陷入膠著。
就在各方勢力僵持不下之時。
蘇家產業改良後的第一批新式兵器出爐,利刃寒光閃閃,遠超尋常軍備;火藥威力驚人,試爆之時引得眾人側目。
蘇御帶著這些“法寶”進宮面聖,向老皇帝呈上兵器,演示火藥威力。
奏道:“陛下,蘇家一心報國,雖遭奸人算計,卻未曾懈怠。這些新式軍械,願獻予朝廷,助我大梁強軍衛國,保陛下江山永固。”
老皇帝龍顏大悅,當場嘉獎蘇家,責令徹查惡意構陷之事。
這下,原本佔盡上風的大皇子、三皇子陣營陣腳大亂,蘇御藉機聯合二皇子,拉攏搖擺不定的朝臣,朝堂格局微變。
商界對手們見蘇家重獲聖寵,也紛紛收斂惡行,蘇家產業逐步回暖。
蘇御自此徹底站穩腳跟,卻也清楚,往後大梁的朝堂與商界,還有無數暗流湧動等著他去一一化解。
而他已然做好十足準備,要在這異世闖出個太平盛世,不負蘇家先輩心血,更要將現代智慧深植大梁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