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
談嶼臣眼瞳很黑,帶著莫名的危險,“給你弄個計時器?”
孟九軼睫毛輕顫了下。
“來啊。”她直勾勾盯著他,也不帶怕的。
雙方都在隱忍的較量,她賭他只是威逼,他看出她是在演戲。
兩人身軀交纏無間,看似親密,毋寧說更像是擰死對方的繩索。
孟九軼湊在他耳邊道:“三少爺,我能不能先去洗一洗,順便上個大,怕待會耽誤要緊事。”
說完在他耳邊吹了口氣。
她扭捏矜持,談嶼臣還有陪她玩一玩的心思。
面對她赤裸到垂涎欲滴的行為,他早已意興闌珊,手一鬆,孟九軼便迫不及待起身。
“謝謝三少爺!”
她忙不迭去往衛生間,身後傳來漫不經心一聲。
“順便把脖子洗洗。”
孟九軼腳下有片刻的僵硬,她聽得懂他的潛臺詞——洗洗脖子,準備赴死。
衛生間門砰的一聲關上。
水聲淅瀝,有霧氣沿著門縫溜了出來。
這裡是五樓,談嶼臣一點不急,坐在沙發上點了根菸,藍色的火光在手掌中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縷青煙緩緩升騰。
他撥了個電話出去。
“叫警察。”
沒到十分鐘警察來了
兩個警察認識他,“三少爺,有什麼可以幫您?”
談嶼臣抬抬下巴,薄透的煙霧隨著聲音吐出,漫散飄逸。
“逮著個偷拍狂,給你們沖沖業績。”
衛生間的水聲依舊,兩個警察敲門裡面沒應。
談嶼臣見勢不對,叫人來開門。
門開後,洗手池流水嘩嘩,卻半個人影都沒有。旁邊窗戶大敞,不足四十釐米的防盜網被暴力扯下。
而玻璃鏡上,用牙膏歪歪斜斜地塗抹著——
SB
兩個警察頓時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談嶼臣冷笑了聲,臉上何止陰雲密佈。
—
從三樓的空調外機跳到下一層時,孟九軼沒抓穩,直接摔了下去。
她吃痛撐在樹幹上,一拐一拐快速朝外面走。
這裡不安全,直到坐上出租車,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孟九軼一顆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好險!差點被這狗男人端了老底。
她脫下五釐米的內增,摘下面具洗臉,剛才還過於高挑的身材此刻比例剛剛好,孟九軼仔細的卸妝。
這種面具戴久了臉上容易過敏,幾捧水後,鏡面上映出一張精緻舒展的臉。
做完這一切,她坐在梳妝鏡前,摘下了耳釘,靠近手機。
等手機藍牙連接後,石墨色的耳釘裡面有個紅點緩緩閃爍。
這是她的第二個攝像頭。
談嶼臣毀了她工作牌的攝像頭,絕對想不到,耳釘裡面還藏著第二個。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這是現實教給她的道理。
孟九軼導著視頻,同時打開梳妝檯上的紅色絲絨盒,將山茶花吊墜重新戴回脖子上。
生母莫如月這時給她打來電話。
她接通後,莫如月道。
“在幹嘛?”
腳腕好疼,孟九軼撩開後才發現青紫了,她單腳跳去拿藥來擦,將手機擴音放邊上。
“沒幹嘛。”
說完這句,聽筒裡陷入了幾秒的安靜。
莫如月道:“你這段時間不是休年假嘛,媽給你燉了湯,回來喝一點?”
孟九軼正要說有事,那邊傳來她低低的聲音,“媽媽已經快兩個月沒見你了,很想你,回來看看媽媽好不好?”
孟九軼睫毛緩眨,盯著腳腕的淤傷,那聲拒絕怎麼也說不出來。
電話掛斷,視頻也成功導了出來。
她通過私密賬號,截了個片段給幾個娛記。
對方几乎是秒回。
【靚女,三十萬我買獨家!】
孟九軼面不改色地打字。
【三十萬太少了吧,看清女主角是誰了嘛?明天保證會讓你們賺得盆滿缽滿。】
【你猶豫的這點時間,晨光娛樂可是給我四十萬。】
就這樣在三四家娛樂報裡反覆哄抬價格,孟九軼最終將價格敲定在了四十五萬,對方回。
【見面聊?我想知道各種細節。】
見面?
之前也都是線下交易,線下更方便談價,反正頂著張假臉誰也不認識她。
但這次被談嶼臣注意到了,孟九軼不願意冒這個險。
【不了,不過我可以給你爆個更隱秘的小道消息。】
娛記回。
【什麼?】
孟九軼睫毛緩眨,臉上有種類似於積怨已久的情緒。
蝴蝶效應的意思,是南美洲的一隻蝴蝶扇動翅膀,引發美國得克薩斯州的龍捲風。
而談嶼臣的某些作為,兜兜轉轉幾個人後,受害的卻是她和莫如月。
她煩他不是一天兩天了。
孟九軼毫無愧疚地打字,手機屏幕上隱約映照著她眉色飛舞又痛快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