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晴的腳步在雷聲的鼓勵下越走越快,直到最後變成小跑,讓本就身體不適的她差點再次跌倒在地。
在路中央的出租車,見她這樣,不時按著喇叭,招攬生意。
只可惜一心只有仇恨的何婉晴根本沒聽見,忽視了一輛又一輛出租車的邀請,硬生生咬著牙跑到了堂姐的住所。
看著眼前這座別墅群,深呼吸一口氣,收斂好心神後,抬腳朝著堂姐家走去。
“扣~扣~扣”
重重的敲完門,站在原地等候傭人過來開門。
別墅二樓。
正站在窗前的何草,看著她家大門外的人,一臉疑惑。
在看到外面的雷雨天氣,心裡的疑惑更大。
原本想讓何婉晴在多淋一會的她,摸了摸右腰的位置,隨即對身邊的男人講:
“我那個好堂妹來了,你先上三樓等等,等我打探完消息,將她攆走你在出來。”
在她身邊,與她並立的男子,看向大門外滿臉滄桑的女人一臉嫌棄:
“知道了,別耽誤太久,早點打發她滾蛋,沒得招惹不乾淨的病菌。”
“好!”對於男人的話語神情,何草很滿意,目送他上樓後,才讓傭人去開門。
自己則是換了一身更加珠光寶氣的衣服,才慢悠悠的下樓去見她。
一樓。
被傭人帶進來的何婉晴,一邊拿著大毛巾擦拭溼噠噠的頭髮,一邊目光掃向別墅內部。
不知道為什麼?
每次她來這裡,總感覺這裡怪怪的,就是找不到原因。
看著傭人又遞了一個大毛巾,並用嫌棄的眼神看向她的褲子,還有心疼她屁股下的沙發時,她嘴角揚了揚。
隨後默默起身走到另一側的凳子上坐下,也將傭人再次遞來的毛巾拒絕了。
樓梯上,一邊下樓,一邊欣賞她窘迫的何草,對於自家傭人的做法很是滿意。
不錯,等一會人送走了,她要給她加工資。
“啊呀~小妹,你怎麼坐凳子上,快坐沙發上去,這可是我前幾天剛從日不落進口來的。
你也試試,要是舒服我也幫你定製一個。
還有你張嫂,快去我房間給我妹拿一身衣服換換,這溼噠噠的可不行,省的再感冒了。
對了,我聽說你最近生病了?
這不,我這兩天有些著涼,我還想著過兩天身體好些了去看你,沒想到你倒是先一步過來了。”
嘴裡說著關心的話,眼裡的嘲諷都快溢出來了。
就連下樓梯的步伐都輕快了不少,可見對於何婉晴現在的樣子,她有多滿意。
“堂姐不用了,我來找你說幾句話就走。”
將溼噠噠的髮絲別在腦後,何婉晴抬頭看著她,對她搖了搖頭。
眼神也在看見她的臉時黯淡了下來。
看著她的臉,在想想自己,何婉晴突然就不想找她幫忙了。
她倆就相差兩歲,當初在家做姑娘時,她是大隊最幸福的姑娘。
婚事又是爺爺幫忙相看村裡當年最有出息男人,在市裡機械廠的保衛科工作。
誰知多年以後,她倆差距那麼大。
原本嫁給普通人,當寡婦的堂姐越過越好,人也越來越年輕,而她卻老了不下十歲。
現在說她是姐,她是妹都沒人會相信。
在聽到她嘴裡一句又一句誇獎兒女的話,已經沒了子宮和腎的她,更是不敢抬頭看她。
她怕看見她眼裡的鄙視和嫌棄,就像剛剛傭人那樣。
已經走到沙發前,看著低頭不語的人,何草嫌棄的撇了撇嘴。
眸光看向客廳新買的沙發,在看看她的身上,隨即搖了搖頭,走到她對面的凳子上坐下。
“小妹,你這是咋了?咋搞得這麼狼狽。
你和姐說,咱們雖然是隔了房的堂姐妹,但在山市,咱倆肯定要抱作一團。
你快說說遇到啥難事了,你放心,我解決不了,還有你姨侄兒,他們幾個肯定能幫你。”
忽略她眼底的羨慕,何草再一次打擊她的自信心。
‘切~
當初仗著家裡有當兵的過得好有屁用,現在還不是來求我幫忙了?’
想到當年在村子裡的事情,何草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那句話說的真不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果然沒騙人。
猛地抬頭的何婉晴,剛好看見了何草眼裡的笑意。
她知道這笑意肯定是嘲諷她的,但她自家堂兄妹離得遠,親哥當年又犧牲了。
現在這裡只有她,她別無他法,只能來找她幫忙。
被嘲諷就嘲諷吧,只要能將財產和房子要回來就行。
自動忽視她眼裡的神態,坐直身體,眼神空洞的開始講了起來。
…….
說到傷心處,用滴水的袖子擦了擦眼,抽咽道:“姐,我對老徐家一直精心精力。
尤其是在我媽和我哥他們都走了後,我都是拿他們當輕聲父母兄長一樣。
可他們呢?
他們拿我當傻子,吃著我的,喝著我的,花著我的錢,還想攆我滾蛋。”
抹了抹眼淚:“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不說那些錢,就說我的子宮和腎,我也不可能放過他們。”
早已被她的話驚住的何草,默默吞嚥了幾次口水,看著她殺氣騰騰的臉試探道:
“這老徐家確實不做人,當年藉助小叔和你哥哥們的犧牲鋪路。
誰知後來卻炸死將你困在她家當牛做馬,為他們掙錢養家。
對了,小妹,你知道徐衛軍的新媳婦是誰嗎?
還有那倆孩子,你打算怎麼對付?”
神色晦暗不明的看著她,心裡則是慌亂不已,並想著對策。
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沒說。”
何婉晴不知道,她多待幾秒就能聽見那人是誰了,只是她心急沒忍住離開了,要不然也不會發生下面的事情。
“不知道啊,那你這打算怎麼辦?
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可不是那麼好打聽的啊!尤其是他們這些廠長領導啥的。”
聽到準確答案後,何草緊張的身體突然放鬆,也更有閒情逸致看著痛苦的何婉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