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佐伯勤更加愧疚難當,嘆了口氣,一時百感交集忍不住說道:“女兒,要不我跟公司上級說一下,這外派的工作,我和你媽不幹了,我們回來陪著你吧。”
佐伯倫子一看這有些玩大了,趕緊擦了擦眼淚說道:“爸,千萬別,你和我媽在國外工作,都是為了我,我真的沒什麼事,只是想去東京了,好爸爸,你就答應我吧。”
面對突然換了一副撒嬌神態,抱住自己脖子,撲到懷裡的佐伯倫子,佐伯勤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都哪跟哪?剛才不是還哭哭啼啼的嗎?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了佐伯惠美,佐伯惠美輕輕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去東京也不是不行,但是學業方面你能跟得上嗎?換個環境還要重新處理人際關係,我真怕反而會適得其反。”
佐伯倫子看著佐伯惠美說道:“媽,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兒,我才不會怕這些呢,中國有句話叫做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佐伯惠美哪懂這些,疑惑的問道:“這都是你們那個中文老師教給你的?女孩子怎麼能說自己是爺爺呢?”
佐伯倫子當場宕機,她說的話重點是這個嗎?老媽怎麼跑偏了呢,難道是自己說的不夠清楚嗎?
不過佐伯倫子很快做好了表情管理,抑制住了忍不住抽動的嘴角說道:“哎呀,媽,你既然同意我去東京,那就好辦了,趁著寒假還沒完事,我打算提前去東京看看,選選學校,後續還要麻煩你們幫我解決入學問題。”
佐伯勤感覺哪裡不對勁,心下暗想:這定下來的是不是著急了一點?怎麼說也要等寒假以後吧,但是現在看女兒的樣子,她竟然好像很著急,莫不是另有隱情?也罷,先答應下來,明天我要去找她班主任問問,再做決定。
佐伯惠美都沒接住佐伯倫子的話,看向丈夫,佐伯勤說道:“既然女兒有心,那就這樣定吧,其他的以後再說。”
佐伯倫子高興的抱住佐伯勤的脖子,狠狠在他左臉親了一口,開心的說道:“謝謝你老爸,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佐伯勤被小棉襖親了這一口,心裡都美翻了,笑著說道:“只要你開心就好,老爸一定幫你辦妥了。”
佐伯倫子覺得事情已經達成,便回自己屋了,佐伯勤見房門關上,又小心的回頭看了一眼,確認沒事後才低聲對妻子說道:“惠美,你說咱們女兒這是不是被欺負了?問她卻又什麼也不說。”
佐伯惠美搖了搖頭,說道:“咱們長年在外,我也說不好,但是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要不咱們給她班主任東尼老師打個電話問問吧。畢竟一般的受欺負還可以,怕就怕女兒被…。”
佐伯惠美雖然沒有接著說下去,但是佐伯勤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畢竟他這個當爹的也怕莫名其妙當姥爺。
佐伯勤撥通了東尼倫太的電話,東尼倫太正在陪著妻子和女兒在父母家玩呢,沒想到這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東尼倫太拿起座機話筒,有些不悅的說道:“誰呀,有什麼事?”
佐伯勤剛才往東尼倫太家打電話沒打通,這才想起來往東尼倫太父母家裡打電話,聽到是東尼倫太不悅的聲音,他也沒有生氣。
佐伯勤笑著說道:“老同學,是我啊,阿勤,最近過得咋樣?”
東尼倫太一聽是佐伯勤的聲音,立刻喜笑顏開的說道:“好你個阿勤,跑到國外這麼些年了,想必忘了我這個老同學吧,去年也沒說給我打個電話,今年這是有什麼事找我嗎?”
佐伯勤說道:“倫太,去年我父母元旦的時候生病了,要不我肯定找你吃飯了,倒是你小子,怎麼不想著給我打電話啊。”
東尼倫太一聽到這去年竟然出了這麼個事,又想到兩人從小玩到大,趕忙說道:“誒呀,阿勤啊,我家阿彩去年參加高考入學中心考試,我這當爹的肯定不能坐視不理啊,誰叫咱是老師呢?”
佐伯勤說道:“那阿彩考的怎麼樣啊,想必有你這名師相教,一定考的不錯吧。”
東尼倫太說道:“你這小子,又胡說八道,不過阿彩考的還可以,也就考上了早稻田大學而已,馬馬虎虎啦。”
佐伯勤聽到老朋友這麼炫耀,佯裝生氣的說道:“你這傢伙,早稻田大學還不滿意是吧,誰讓你女兒爭氣呢,就讓你裝一回,校內二次考試想必也是非常順利吧。”
東尼倫太說道:“那是自然,阿彩雖說是一個女孩子,但是學習能力非常強,她能考上早稻田也少不了我這當父親的功勞。”
旁邊的東尼彩有些生氣的說道:“父親,你又在跟人家吹牛了,這都入學一年了,你還是低調點吧,真是的,受不了你。”
話筒另一邊,佐伯勤聽到東尼彩這麼說,立刻開懷大笑道:“哈哈哈,叫你吹,惹阿彩生氣了吧。”
東尼倫太說道:“去你的,說吧,找我什麼事啊,再不說我可掛了呀。”
佐伯勤這才正色道:“倫太,你怎麼知道我找你肯定有事啊?就不能是老朋友敘舊?”
東尼倫太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真要是敘舊,你早就說訂好位置了,讓我趕緊滾過去了,哪還會聽我炫耀。”
佐伯勤笑道:“還是你懂我,我現在確實有一個事需要你幫忙,就是…就是吧。”
聽到話筒另一邊佐伯勤這樣吞吞吐吐,東尼倫太催促道:“行了,咱倆這麼多年朋友,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佐伯勤這才說道:“倫子她…平時怎麼樣啊,沒得罪什麼人吧?”
東尼倫太聽到佐伯勤這麼說,也收起了笑容,咂摸嘴說道:“嘖,你這是什麼意思?嫌我照顧不周了?”
佐伯勤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讓東尼倫太誤會了,趕緊說道:“你看你說的哪裡話,我怎麼可能是這個意思,實際上今天倫子跟我說要去東京,還跟我哭了,我問她是不是受欺負了,她也不說,你說你讓我這個當爹的怎麼想?”
東尼倫太聽到這裡,也是有些疑惑,平時倫子都是看著很開朗的,怎麼今天表現這麼反常,聽佐伯勤說的話好像真的受了其他人欺負一樣,真要是有這麼回事,他這個老朋友可就當的太不稱職了。
因此他也不敢把話說死,只得先道:“你等一下,等寒假結束…不,我現在就幫你問問,一會有消息了我給你回電話。”
東尼倫太也不想寒假打擾別人,但是這畢竟是自己老朋友,現在在英國工作,好不容易回來陪孩子過寒假,寒假完又要出國了,自己怎麼能拖呢,因此肯定得儘快給他個答覆。
得到東尼倫太的保證,佐伯勤說道:“哎呀,其實不用這麼著急,等…哎吆,你…沒事,那就等你好消息了。”
掛了電話後,佐伯勤嗔怪道:“你掐我幹什麼啊?我這剛才正打電話呢。”
佐伯惠美說道:“咱女兒的事都找上他了,你們又是老朋友,有什麼可客氣的,再說咱們等她寒假一完事也要走了,你這還跟人家客氣呢,真有你的。”
佐伯勤說道:“你懂啥,我跟他客氣一下,你以為他真會借坡下驢?他肯定給我好好辦,倒是你,別動不動就掐我,現在我這腰還有點疼呢。”
佐伯惠美白了一眼老公,撒嬌道:“死鬼,我這不是著急嗎,下回我溫柔點還不行嘛,別生氣了,我給你揉揉。”
看到老婆靠了上來,佐伯勤立刻警惕起來,笑著說道:“你這是要做什麼,我可是純情中男。”
佐伯惠美撲到佐伯勤懷裡,笑道:“今天我就要好好試試你這個純情中男,哈哈哈。”
二人調笑了一會,佐伯倫子房間的門突然動了一下,隨後又緊緊關上了,聽到這關門聲,兩人趕緊尷尬的正襟危坐,整理了凌亂的衣服。
佐伯勤說道:“倫子…她…她不會看到了吧,都怪你,都什麼時候了,還來挑逗我,女兒的事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佐伯惠美也不甘示弱,說道:“還說我呢,不知道剛才是誰說要給倫子添個弟弟妹妹。”
佐伯勤聽到老婆這麼說,也感覺到臉燒得慌,趕緊轉移話題說道:“要不咱們出去逛逛吧,順帶買點東西。”
佐伯惠美說道:“剛才不是說等東尼的電話嗎?這還是你說的呢,現在出去萬一接不到電話怎麼辦?”
佐伯勤這才想起來剛才說的話,他現在就擔心佐伯倫子看到剛才的畫面,於是趕緊說道:“那還是坐著吧。”
另一邊,東尼倫太開始給他們班的同學家挨個打電話,可是打了一圈啥問題也沒發現,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聽老朋友說的真切,佐伯倫子應該是被欺負了才對,怎麼就是問不出來什麼呢。
突然,東尼倫太想到了什麼,他反手給桃生純太家打去了電話,電話那一頭桃生純太不在家,是看店的千代接的電話。
東尼倫太說道:“喂,是桃生同學嗎?我是你們的數學老師東尼倫太啊。”
千代聽到是桃生純太的老師,趕緊說道:“東尼老師,你找純太有什麼事嗎?他跑出去玩了,我現在就去找他,你等我一下唄。”
隨後千代又覺得有些不妥,直接對著對面的栗乃庵大聲喊道:“純太,你們老師的電話,趕緊給我回來。”
這聲大喊對栗乃庵的桃生純太和栗本亞美沒什麼事,電話那頭的東尼倫太可就遭老罪了,他把話筒放在了耳朵邊,誰知道突然來了一道聲波攻擊。
雖然一瞬間就挪開了話筒,可是耳朵還是嗡嗡響,他都懷疑這女的是不是練過美聲,怎麼嗓門這麼好。
東尼彩看到老爹吃癟,笑了出來,指著他說道:“哈哈哈,爸,你瞧瞧你,這就是平時吹牛的報應。”
東尼倫太說道:“去去去,你個小孩子懂什麼,你倫子妹妹可能讓人欺負了,我這正調查原因呢。”
聽到這話,東尼彩一下子瞪大了雙眼,生氣的說道:“誰敢欺負倫子?用不用我找同學修理一下這個臭小子。”
她已經默認是個小混混了,至於她說的找人,也就是找同班同學而已,畢竟這些人有的也是步駒高級中學的畢業生,學長來了,這些學弟還是要給三分面子的。
東尼倫太說道:“你這丫頭,有我在呢,還用得著你?去去去,別煩我。”東尼彩吐了吐舌頭,又陪母親聊天去了,不過這件事她卻留了一份心。
另一邊,桃生純太聽到老媽招呼,趕緊跑了回來,他現在擔心大場美奈老師是不是跟千代打小報告了,正心裡咒罵著這個更年期婦女:這個寡婦,真是閒的慌,寒假也不讓人消停,不就是背地裡說了說她沒人愛嗎?
雖然腹誹不已,但是桃生純太還是從千代的手裡接過了電話,換了副笑臉說道:“大場老師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東尼倫太清了清嗓子說道:“是桃生同學吧,我是東尼倫太啊,想找李明老師有點事,你讓他接一下電話唄。”
桃生純太想起來之前李明住在他家,他曾經跟市川一期和染屋垣麿說過,估計是這兩個小子走漏了風聲。
因此他順口說道:“老師,李明老師現在不在我們家,你可以給高梨琴美家打電話,他應該是在那裡呢。”
東尼倫太疑惑道:“他怎麼跑哪去了,不是在你家住嗎?家訪也沒這樣的啊,這還是寒假假期呢。”
桃生純太說道:“李明老師不是家訪,是….嗚嗚嗚。”
東尼倫太聽到嗚嗚聲,趕忙問道:“你怎麼了桃生同學,是什麼?把話說清楚點。”
原來電話另一邊,栗本亞美右手捂住了桃生純太的嘴,她把左手食指放在嘴前,示意桃生純太噤聲。
同時貼到桃生純太耳邊悄悄說道:“你想害死李明大哥嗎?這種事私下裡知道就得了,真要是傳揚出去,那就是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