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和早已習慣兩個妹妹表現出的冷漠。
反手從皮包中拿出一張卡片遞給竹頃雲,“之前我聽見你說過對健身感興趣,所以給你辦了一張健身卡,是女教練。”
“嘁!”夏爾扭頭撇嘴,她明顯沒瞧上這個禮物。
就當要拉竹頃雲走時,卻傻了眼。
竹頃雲神色很掙扎,眼睛一會停在哥哥手中的健身卡,一會又看向別的方向。
夏爾從沒見過姐姐露出過這樣的神情,簡直顛覆了她的認知。
“姐姐,走啊!”夏爾輕聲道,拽了一下竹頃雲手臂。
幾番掙扎後,竹頃雲右手的齒輪彷彿嚴重鏽化,懸在半空一走一停。
呂文和見此直接把健身卡送進她的手指間,含笑說道:“不客氣。”
竹頃雲身體一震,反應過來後握緊健身卡氣鼓鼓地快步離去,也不知是在生誰的氣。
見姐姐轉身走夏爾也跟了上去,只是哥哥在身旁緊跟著給自己也遞來東西。
“夏爾,這是你的,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選了這個年紀女生應該都喜歡的。”
夏爾側眼去看,那是一個當今火爆的動漫角色的人物手辦,似乎還是正版授權的?
喜歡倒是真的喜歡,可是夏爾猶豫到底要不要拿呢?
“姐姐都拿了,我應該也能拿吧?”心想著,她拿過了哥哥送來的禮盒。
“謝,謝謝哥。”她含聲輕放。
呂文和平淡地微笑著,“不客氣。”
竹頃雲甩動著雙臂走在最前面,夏爾身旁緊緊跟著哥哥。
後面兩人為了跟上賭氣快步走的竹頃雲也是加快了腳步,以這個速度平常二十分鐘的路程三人十三分鐘就走完了。
走到小區門前呂文和卻停了下來。
“你們先回去吧,我有東西忘記買了。”他平淡說道。
“嗯。”夏爾給出回應,竹頃雲則早已經不在視野當中。
呂文和走進小區門口的自營超市,踏入門口的同時一聲機械的“你好,歡迎光臨”響起。
“老闆,給我拿一瓶紅星。”
“藍瓶的還是綠瓶的?”
“有什麼區別?”
“藍瓶的更貴。”
“那就藍瓶的,多少?”
“二十。”
呂文和在外衣的夾層中隱藏這56度的烈酒,怕妹妹們看見容易學壞。
將門打開他便聽見知芸妹妹的呼喊聲。
“哥哥快來,舒芙蕾還剩最後一點,它要是再不消失我就要控制不住啦!”知芸跑到哥哥身邊,急躁地直跺腳。
看得出來在長時間的誘惑當中,知芸承受了巨大壓力。
呂文和動作迅速,飛到餐桌前一叉子下去舒芙蕾當場斃命。
“引誘你的壞蛋哥哥收拾了,安心準備吃飯吧。”在知芸頭上輕輕一揉,呂文和圍上圍裙進了廚房。
晚飯過後妹妹都在做著各自的事情,或是功課、或是別的什麼。
陪老三敏梔玩了一會遊戲,時間也就悄悄來到晚上八點。
他把酒藏在外衣夾層,對妹妹們說出門夜跑。
其實是喝酒,和一些老夥計約好的。
呂文和並不是每天都會給妹妹準備禮物,今天只是比較特殊。
祭日。
哪怕妹妹們是忘記或是不願提起都沒關係,倒不如說這樣才好,那種事情呂文和只需要自己記著。
燈紅酒綠的夜裡,呂文和走走停停尋找著適合喝酒的地方,大概半小時後停在一座拱橋的最頂端。
欣賞著夜景、享受著寧靜,在夜風中打開酒瓶,仰頭猛猛灌上一大口。
強烈的刺激感讓他只感覺嘴裡有一團烈火,順著食道滑進胃腹,而且這火球還在持續灼燒。
“嘖!哈——!”表情猙獰了好一陣,他才緩緩吐出烈焰。
讓嘴巴和嗓子緩了幾分鐘,隨後又往橋下的人造河流中傾倒部分烈酒。
河裡的魚今晚可能要喝嗨了。
“遊團長,你雖然還沒死但這一杯敬你,謝謝你在這個國家給我這麼多便利。”
話語的尾音落下,烈酒再次入口,重複著往河面上倒下一部分,這時候瓶子裡的酒還剩下一半。
“這一杯祭給你,心愛的赤兔,你捨命相救我永遠都記著,只是難過於不能給你報仇了。”
這第二杯祭完呂文和上下嘴唇都有些發顫,許是因為烈酒的辛辣吧。
“咳!咳!”他仰頭又喝,卻不小心嗆進了氣管裡。
最後把剩下的酒盡數倒進河流。
這一輪他凝視著河面過了很久,才緩緩道:
“美麗的故鄉,親愛的故土,我想你了。”
去年的今天,呂文和的故鄉遭到了鄰國入侵,可國家政權非但不集結力量進行抵抗反而為了保全自身第一時間就投了降,黎國政權就此滅亡。
可是對於政權的滅亡,黎國百姓並沒有多大反應,因為這片土地才是他們的熱愛,某一家的私人政權無所謂滅亡與否。
可入侵方,持國偏偏就要以暴力入境,發動了兩國之間的全面戰爭。
民間組織以名存實亡的國家之名和敵國軍隊苦戰七月,終不敵。
空掉的紅星酒瓶扔進垃圾桶,之後便是真的開始夜跑了。
大汗淋漓,散掉酒氣他才好回家。
乘著涼風奔跑半小時左右,被酒精稍微麻痺的精神逐漸恢復如初。
在手心處哈了哈氣,一聞,“沒什麼酒味了,回家洗澡睡覺。”
回到家中已經是晚上九點十二分。
開門後客廳裡一片漆黑,兩間相對著的房間門縫透露著燈光。
左邊的房間較大,竹頃雲、夏爾和暮朝朝三個人住。
右邊的房間較小,敏梔和知芸兩個人住。
呂文和,睡客廳陽臺。
把沾染酒氣的衣服脫下扔進了盆裡準備明天再洗。
簡單衝了一下身子,漱過口後,全身放鬆躺上陽臺擺放的單人床。
因為酒精的麻痺和慢跑過後的疲憊,幾乎後腦剛剛沾到枕頭呂文和便熟睡了。
左邊房間裡。
“嗯~”竹頃雲放下中性筆長長的伸著懶腰,轉身對兩位妹妹說道:“我去洗漱了,有哪些題不會一會問我。”
“好。”
“知道了。”
暮朝朝和夏爾分別回道。
竹頃雲先確認呂文和已經睡著,之後才在浴簾後方脫掉讓她呼吸困難的體恤衫,後腦頂上受到束縛的大丸子也在這時解封。
嘭——
解開橡皮筋的瞬間,頭髮像炮彈發射似的,纖發末梢直直垂到大腿根的位置。
“什麼味道?”竹頃雲將手伸出浴簾外掛衣服時聞見一股奇怪的氣味。
她循著氣味,把目標鎖定在了地上塑料盆裡的衣物。
“這是酒的味道?嘖,說是夜跑卻是出去喝酒,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心裡罵了一聲,隨即轉動把手洗澡。
右邊房間裡。
知芸從後面矇住敏梔的眼睛,嘟囔著:“三姐,你又在玩奇怪的遊戲了!你的主不會原諒你的!”
敏梔的腦袋被包裹在知芸懷裡,無力地向後躺倒,“好妹妹不要阻攔姐姐探究人類奧秘,我現在玩了以後還可以現場指導你呢。”
知芸臉蛋一熱,“這,這種事情才不要你指導。”
“哦喲?那你想讓誰指導呀?”敏梔戲謔笑著追問道。
知芸哼哼著:“不告訴你。”
“好啦好啦,姐姐不玩了,走,和姐姐一起去洗臉刷牙。”
“嗯。”
姐妹倆打開門,踏入昏暗的走廊,看見衛生間牆上懸掛著熟悉的衣物,浴簾後還有人在洗澡。
她倆相視一看,壞笑兀然在臉上露出。
兩人悄悄脫掉衣服,腳踩貓步嘩的一下拉開浴簾。
“呀——!”洗澡洗到頭睜不開眼,竹頃雲一聲尖叫,大問是誰?
原本深陷於睡夢,尖叫聲卻一巴掌將呂文和抽醒,不過當覺察是妹妹們在玩鬧才又倒下,安撫著撲通亂跳的心臟沉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