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走了後,蘇敏清轉頭看向站在她身邊的素琴,道:“你覺得我接下來還有安寧的日子嗎?”先帝不在了,但是宮鬥並沒有結束。先不說皇帝的後宮妃嬪之間的爭鬥,就說幾位太妃和聖母皇太后之間的嫌隙,永遠都不會結束。
聖母皇太后回到慈安宮,發了好大一通火,砸碎了好幾個茶盞。
鄧嬤嬤和竹青她們站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自從主子當了太后後,脾性越發大,也越發的陰晴不定。
等聖母皇太后發完火,鄧嬤嬤這才敢開口勸說:“娘娘,您又何必動這麼大的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竹青連忙端來一杯降火的熱茶:“娘娘,喝口茶,消消氣。”
方才大罵了一通蘇敏清,聖母皇太后有些口渴,沒有打翻竹青端來的茶。她接過茶盞,動作非常優雅地喝茶,與剛才破口大罵的情形判若兩人。
平日裡,她最為注重自己的形象,從不在外面做出不雅或者粗魯的動作,但方才是被氣極了,才會發火。
江青如,也就是聖母皇太后喝完茶,臉色依舊不悅。
“鄧嬤嬤,你方才也看到蘇敏清那副嘴臉,你說我怎麼不氣?”一想到自己做了太后,還要矮人一等,江青如心中越發氣憤不甘,越發看蘇敏清不順眼。
鄧嬤嬤一邊給江青如順氣,一邊勸解道:“娘娘,慈寧宮那位不是皇上的親孃,也只能在選秀一事上擺她的架子,她就是故意氣您,好讓您在選秀上出錯,您可不能著了她的道。”鄧嬤嬤從江青如進宮就被分配在她身邊伺候,如今也伺候了二十幾年,對江青如的性子不說十分了解,但也能瞭解七八分。
江青如在當上太后之前,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性子,謹慎小心地在宮裡生活,從不敢出錯。在皇后面前,一直以來也是畢恭畢敬,從不敢壞了規矩,也從不敢表現出對皇后娘娘不滿,哪怕她們在她面前說一兩句皇后娘娘的不是,都會被娘娘訓斥。但,自從主子成了太后後,對母后皇太后越發不滿。
唉,她以前以為主子是打心底敬重皇后娘娘,如今看來主子以往是裝出來的。主子這一裝裝了二十多年,這份忍耐真是常人不能比。
江青如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恨恨地說道:“她想挑撥哀家與睿兒的母子之情,真是歹毒。”
鄧嬤嬤覺得母后皇太后並沒有挑撥聖母皇太后他們母子之情。自從皇上登基後,母后皇太后便做了甩手掌櫃,從不過問後宮之事,也從不關心朝中之事。再者,母后皇太后也從未過多地關切皇上。
“她想離間我們母子之情,哀家絕不會如她所願。”
“娘娘,選秀的事情就讓慈寧宮那位操心,您就坐在一邊盯著,看看她想做什麼。”鄧嬤嬤想到之前江青如對選秀一事的安排,在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真的讓江青如全權操辦選秀一事,只怕會惹得前朝大臣們不滿。
江青如皺起眉頭說道:“不行,哀家是睿兒的親孃,哪能對選秀一事不管不問,哀家得好好地為睿兒選幾個貼心的妃嬪。”
鄧嬤嬤不敢再勸,再勸下去只會惹江青如生氣。她只能順著她的話說:“娘娘說的是。”看來,選秀一事不會太平。
“唉……”江青如忽然長嘆一口氣,“鄧嬤嬤,哀家如今已是太后,還要處處低人一等,你說哀家這個聖母皇太后做著有什麼意思。”她本該是世上最尊貴的女人,可因為有蘇敏清在,她變成了第二尊貴的女人。皇帝是她的兒子,蘇敏清憑什麼壓在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