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跟官老爺打交道,平日裡若是有什麼事情,自己私下就解決了。
要不就是請里正出面,再怎麼也不至於見官。
她兒子還是童生,以後可是要當大官的,這種事鬧到官府那不是沒臉嗎?
而且……
想起兒子在外面做的事情,宋老婆子眼裡閃過一絲心虛。
不。
不行。
絕對不能報官。
她自顧自的想著,對被她甩趴在地上的宋良視而不見。
姜知知看她這利索動作,心裡感嘆這具身體果真還是力氣小了。
“不報官?那可不行。
你們一家欺人太甚,分明是宋良不舉,讓我守了三年活寡。
如今居然以三年無所出的理由要休妻,簡直可笑。”
說完姜知知直接捂嘴笑出聲來,不經意間爆出一個大瓜。
這個狗男人被養在外面的表妹迷得一愣一愣的,答應表妹不碰原主還真就忍住沒動。
也不知是被人榨乾了有心無力還是怎麼樣。
畢竟原主不說是什麼絕色大美人,但由於家人疼寵,從小就沒讓她下過地,只在家裡處理一些雜事,因此養出了一身細膩白皮。
臉龐輪廓清晰,眼波流轉間,透著一絲精緻,而姜知知的到來,又讓她本就溫婉的面容透著一絲英氣,恰到好處的融合了那一絲過於柔弱的氣質。
雖然由於這三年的蹉跎讓原主面容發黃暗淡了下來,但整體來看還是美的。
所以,姜知知由此得出。
宋良。
他不行!
這個瓜可是大瓜,看那門口滿臉驚訝興奮的眾人,就知道這個瓜有多管飽了。
“嗷。”一個男人痛呼一聲,“二狗子,你掐我幹嘛?”
“嘿嘿,這不是看我是不是聽錯了嗎?這宋良難道當真?”二狗子一臉猥瑣。
“枕邊人說出的話,應該不會有假,要是宋良真放著姜知知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婆娘三年不動,那肯定是有大病。”
旁邊突然伸出另外一個腦袋,三個大男人就這個話題嘮個不停。
宋良見村裡人盯著他那不可言說部位看的眼神,彷彿是要把他的衣裳扒開,驗一驗姜知知話裡的真偽。
他一臉惱怒,偏偏有苦說不出。
承認吧,作為男人的尊嚴沒有了。
不承認吧,姜知知的處子之身又是事實,找人一驗便知。
“你胡說什麼,我兒子明明是唔…嗚嗚嗚嗚嗚!”懷疑她兒子的能力,宋老婆子是第一個不答應,但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被宋大山捂住了嘴。
“你閉嘴!”宋大山厲喝一聲,“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
等宋老婆子安靜下來,穩住了內部,宋大山才將目光轉向姜知知,“說吧姜氏,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肯收手。”
明明是他們一家人事事做絕,被他一說出來感覺像是姜知知不放過他們一家人似的。
不過她也不在乎,“好說,將從我這拿走的嫁妝如數還回來,然後讓我跟宋良和離,再額外賠償我5兩銀子。”
這是姜知知預估的價格,再多宋家怕是就不肯幹了,她決定見好就收。
“那可不行,當初是你自願把嫁妝拿出來,現在銀子都花了,我們哪裡還能拿得出來。
而且憑什麼還要額外給你5兩。”宋大嫂坐不住了。
宋家現在沒有分家,銀子都是從公中出,但作為這個家裡的大嫂,只要一想到把這銀子掏出來就跟剜她的肉一樣,這些錢以後可都有她兒子的一份。
現在把她兒子的錢給一個外姓人,她能答應嗎?
至於宋二嫂則沒有吭聲,他們夫妻倆在這個家一向老實本分不爭不搶,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家裡有什麼髒活累活一半都是他們承擔。
現下她看見公婆的臉色和大嫂的作態,不知為何心裡詭異的產生了一股快意。
“自願?這難道不是當初宋良從我手裡哄騙的嗎?
你們一家子從老到幼,個個來我面前裝可憐,比那街上的乞兒還不如。
怎麼?吃了我的,喝了我的,轉頭就不認賬了?
至於那5兩?我在宋家當牛做馬這些年,給點銀子花花,不過分吧?”
見宋大嫂出來爭辯,姜知知箭頭直指她,也就原主那個傻蛋被家裡養得純善看不出來。
當初她一進宋家門,這家人就合起夥來給她演了一齣好戲,目的就是她的嫁妝。
至於幾個孩子?現在有幾個孩子不面黃肌瘦的,白白胖胖的才是罕見。
宋大嫂簡直要吐血,神踏馬給點銀子花花,她進宋家將近十年了,咋沒人給她銀子?
“沒看出來呀,宋家居然還會幹這種事。”
“這宋良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誰知道他居然這麼黑心,難怪別人說那什麼屠狗,讀書人都是負心人。”
“可不是,像我二狗子都幹不出來這麼沒人性的事情。”
旁邊的兩個腦袋幽幽地轉過頭來盯著他,異口同聲道,“你有媳婦嗎?”
被這兩人狠狠地紮了一次心,二狗子仰望天空呈四十五度角,將眼角莫名的溼意逼了回去。
然後,接著轉頭看戲。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宋良面色漲得通紅,“姜知知你休要胡言亂語。”
“我是不是胡言亂語你心裡清楚。”姜知知靠近宋良耳邊,”廢話別多說,趕緊把我的錢還我,5兩銀子拿出來,和離書寫好我就離開,否則別怪我當眾把你跟你小表妹的事情說出來。”
宋良一僵,滿臉的不可置信,姜知知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他不清楚,但姜知知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有一次原主外出,忘記拿東西重新返回家中,恰巧聽到了宋良和宋老婆子的對話。
兩人以為她沒在家,說話也沒有避諱。
原來當初宋家之所以上門提親,完全是看在原主家對她的疼寵,篤定她的嫁妝不菲,覺得有利可圖,這才巴巴的上門來。
否則當時已是童生的宋良未必看得上原主。
不過也不能說看得上,當時宋良跟他的表妹已經產生了感情,自然不肯聽從家裡安排迎娶原主。
但宋老婆子堅決不同意,即便那是她去世兄長唯一的孩子。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要阻止,她兒子將來可是要當官的人,怎麼可能娶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最後在宋老婆子的勸說下,礙於孝道,宋良同意了。
不過他也有條件,那就是將表妹養在外面,當他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