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順著張寡婦的話躺下,極為虛弱的‘嗯’了一聲,臉上的淚珠還沒幹。
張寡婦孤兒寡母的早年沒少受大隊長的欺負,但自從她的大兒子爭氣,參軍還屢屢立功當上了連長後,大隊長就不敢欺負她了。
張寡婦也因此真的立了起來,想說啥說啥,想做啥做啥。
若是旁人大隊長還會懷疑一下是不是真的報公安了,可若是張寡婦母子,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大隊長江大富悄悄給了陳志遠一個眼神。
陳志遠便在張寡婦的推搡下又開口,“不過是一個誤會,張嬸子你怎麼還真的報公安了,我和昭昭真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這次下鄉就是為了我。
昭昭,你真的不認志遠哥了嗎?
你知道的,我最討厭無理取鬧的女孩子了。”
陳志遠高了張寡婦一個頭,站在病房裡不肯走,還想著沈寧昭能為了他下鄉,定然是十分在乎他的,這些話說出來就會和以前一樣,將沈寧昭拿捏的死死的。
寧昭卻將被子往上一拉,全當是沒聽到。
倒不是怕了陳志遠,而是她需要消化一下原主的記憶,穿過來的匆忙,雖說一來就接收了原主所有的記憶,但當時她顧著逃命,也只是簡單的對當下的形勢有了一點了解。
……
張寡婦將陳志遠和江大富趕出了病房,房間內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寧昭這才回想了一番,她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
寧昭是二十三世紀的一名孤兒,從小生活在福利院,憑藉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首都醫科大學,因在醫術上極有天分,又成績優異,畢業後就進入了首都醫院工作。
短短五年,就已經成了首都醫院的主治醫師。
卻不料剛當上主治醫師,末世就來了。
醫院是喪屍最多的地方,她帶著幾個實習生往外逃時受了傷,僥倖激活了木系和治癒系雙異能。
結果還不等她從醫院逃出去,幾個實習生的尖叫聲也引來了一大批的喪屍,寧昭就這麼死在了距離醫院大門只有幾米之遙的大廳。
寧昭嚥氣前還在想,若是重來一世,她定然讓那幾個實習生再喊不出一聲來!
卻不想她真的重來了一世,卻不是在末世,而是穿到了一本書中。
寧昭想,老天還是對她不薄的,讓她重生在了一個沒有喪屍的世界。
這具身體也不是什麼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而是一個父母兄長都將其視為眼珠子的真千金。
就是這個真千金沈寧昭被養的有些單純善良,輕易就被渣男和養妹的花言巧語哄騙了。
寧昭記得,這本書是一本標榜逆襲致富的年代小說。
依書中的時間來看,現在應該是1974年夏,男主就是寧昭剛剛見過的渣男陳志遠。
女主卻不是懷了陳志遠孩子的江金秀,而是沈寧昭的養妹,寧月。
寧月原本的身份是沈寧昭早死舅舅的孩子,因為父親死了,母親也跑了,只剩下她一個三歲的孩子,沈寧昭的父母便將其接到了自己家裡養著。
原主下鄉,在原劇情中是為了陳志遠。
可在寧昭所接收的關於原主的記憶裡卻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原主雖喜歡陳志遠,也在陳志遠的攛掇下想過陪陳志遠下鄉。但卻捨不得自己的父母和兄長,便順著父母的意思,準備留在城裡工作。
是寧月,偷偷給原主報名下鄉的。
寧月在沈家一直將自己偽裝的極好,看著十分老實本分。
在給原主報名下鄉之後,立刻就將此事告訴給了原主。
用的理由是,支持姐姐追求自己的愛情。
還淚眼汪汪的和原主說,她是看出原主想要去陪陳志遠才給原主報名的,若是原主不願意去,她可以代替原主。
央求原主不要將此事告訴父母和哥哥,不然她要捱罵的。
原主一時心軟,又覺得寧月是真的為了她,便自己擔下了這個事,為此還和家裡人吵了一架。
之後便是原主下鄉,被江金秀推的撞了牆,寧昭成了沈寧昭。
接下來的事因為還沒有發生,沈寧昭也沒想過按原劇情走,是否與原劇情一樣,還是另有隱情就不那麼重要了。
反正在原劇情中,陳志遠他們也並不是什麼好人!
原劇情中的沈寧昭在今日被推受傷後,驚慌的江金秀並未救人,而是將昏迷的沈寧昭獨自留在屋子裡,去地裡找了陳志遠和江大富過來。
二人來時,沈寧昭呼吸已經很弱了,他們偽裝了一下現場,做出沈寧昭自己上梯子摔了的假象。
而後才將沈寧昭送去了衛生所,村裡的衛生所只有一個赤腳大夫,本事本就不大,又救治不及時,沈寧昭醒來後就傻了。
陳志遠沒有將此事告訴沈寧昭的父母,而是讓沈寧昭住進了江金秀家,關在了江金秀的柴房裡。
吞了沈寧昭從西城帶來的東西和錢票,就連沈寧昭手腕上那個沈家的傳家寶也擼下來拿走了。
之後又和寧月聯合起來哄騙原主的父母,寄來了不少的錢票。
二人將錢票對半分了,傳家寶玉鐲也由陳志遠送給了寧月。
寧月陰差陽錯在玉鐲上滴了血,發現了玉鐲內的空間。
因為怕沈寧昭的家人發現真相,二人在沈家放了不少在這個年代不允許出現的東西,害的整個沈家的人都被下放到了農場。
沈寧昭也在沈家人被下放後,被陳志遠聯合江家人害死了。
因為主角三觀太過不正,甚至到了可憎的地步,寧昭看到這裡就沒有再往下看,因此也並不知道後面的劇情是如何發展的,已經和江金秀結了婚的陳志遠最後又是如何和寧月走到了一起。
成為了沈寧昭的寧昭萬分後悔的想,“要是早知道又穿越這一遭,她就認認真真的看完所有的劇情了。”
只是現在後悔也是無用,她擼起自己的袖子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個極為清透的青綠色玉鐲戴在她的手上。
村裡衛生所的條件有限,額頭上的傷口只是上了點藥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沈寧昭慢慢將其掀開一點,抬起胳膊讓玉鐲在還未完全乾透的血上蹭了蹭。
戴著玉鐲的手腕突然一熱,沈寧昭只覺得手腕一輕,胳膊上的玉鐲就在她眼前消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