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那麼肆意不羈的人是不會聽家裡話乖乖結婚的。
樓下的陸襟微頓,散漫到透著涼薄的聲音傳來:“我媽不想我娶她。”
許恩棠的期待落空,渾身的血液凝了凝。
原來他跟她結婚是為了和他母親作對。
**
“小姐,您沒事吧?”
許恩棠沒注意到臺階,差點一腳踩空,被服務生扶了一下。
她搖搖頭,說了句“謝謝”。
手機響了一下,許恩棠點開。
陸襟:【到了?在哪兒?】
沒等她回覆,陸襟的電話打了過來。
許恩棠盯著來電顯示看了幾秒,垂下手臂,沒有接。
她拿著手機下樓離開,沒走幾步,迎面遇到了上樓的陸襟。
陸襟右手拿著手機隨意地貼在耳邊,襯衫袖子下露出分明的腕骨。
他輕抬眉宇,不經意朝她看來,視線撞上,一雙眼睛多情又薄情,最招女人。
許恩棠也是其中之一。
她十二歲第一次見到他,就一眼難忘。
一直喜歡了他這麼多年。
陸襟收起手機,掃了眼許恩棠手中亮著的手機,問:“怎麼不接電話?”
許恩棠垂了垂眼,說:“沒注意。”
“陸總,好久不見。”有人端著酒杯過來打招呼。
陸襟的目光從許恩棠身上移開,應了一聲。
他手中沒酒,來的人也不在意,自己喝了滿杯,又熱絡地說了幾句。
許恩棠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都是來陸襟面前刷個臉熟的。
那人沒有多打擾。
他走後,陸襟攬過許恩棠上樓。
樓上卡座那邊,陸襟的幾個發小都在。
還沒走近,許恩棠就聽到了“趙漫詩”的名字,語氣稔熟。
“人家現在小提琴演奏家了。”
“那回北城也得請我們幾個吃飯。”
幾人察覺到他們過來,默契地閉了嘴。
許恩棠知道是因為她。
她和他們認識十來年了,每次在他們面前,她彷彿是個外人。
何嘉煜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許妹妹。”
陸襟摟著許恩棠坐下,挑了挑眉,“叫誰妹妹。”
何嘉煜:“就是恩棠妹妹呀,不然叫什麼。”
陸襟:“叫嫂子。”
何嘉煜:“阿襟你佔我便宜是吧!想當我哥?”
許恩棠心不在焉地聽幾個公子哥插科打諢。
她今晚穿了件黑色吊帶長裙,顏色很襯她的皮膚,在這樣的光線下依舊很白,不笑的時候有些清冷,與這樣紙醉金迷的氣氛格格不入。
陸襟的一條手臂橫在她的背後,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撫過她微涼的肩頭,問:“怎麼了?”
“沒什麼。”許恩棠隨便找了個藉口,“昨晚沒睡好。”
陸襟:“那待會兒早點走。”
兩人九點多就離開。
到家後,陸襟去書房接了個電話,許恩棠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她睡得不熟,察覺到身邊有動靜,迷迷糊糊睜開眼。
陸襟附身,正要伸手把她抱起來。
她習慣性地去摟他的脖子。
陸襟卻忽然停下動作,勾了勾唇,在沙發坐下,把她撈到腿上,湊近來吻她。
許恩棠因為突如其來的動作清醒了幾分,下意識別開臉。
陸襟的吻落空,呼吸拂過她的臉。
他只是微頓,抬手撥開她側臉的頭髮。
“今晚不太高興?”
許恩棠張了張嘴,想問他和趙漫詩是不是舊情復燃,也想問他有沒有一點喜歡她。
但是話到嘴邊,她又問不出口,怕自取其辱。
陸襟:“看到消息了?”
許恩棠喉間發緊,還是問了,“你昨晚真的去見趙漫詩了?”
“碰巧遇到。”陸襟輕描淡寫。
陸襟一直以來都很容易招惹桃花,光是作為娛樂圈那些當紅小花的男朋友就被傳過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