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不能想那些人,只要一想,心裡的戾氣止不住。
柱子揹著揹簍出來,消瘦的身影被揹簍遮擋住,顯得越發瘦弱。
“姜哥你在想什麼呢,咱們可以進山了,這次是不是還找野雞啊。”
“不,我們找野豬。”
下意識點點頭:“哦,野豬啊……”
柱子等回過神來,聲音陡然拔高:“什麼?不是姜哥你在說啥,這大冷天找野豬,那玩意可是會要人命得。”
姜衡沉聲道:“我孩子肺炎住院,三天內必須湊夠一百塊錢,柱子我沒得選,只有殺野豬來錢最快。”
“一百塊?”
“嗯,這件事是有點危險,不過你知道我身手的,只要多小心點沒事。”
“幹,我聽姜哥的,年前幹一筆大的,咱們過個好年不是,走吧上山去。”
王鐵柱咬咬牙,眼神慢慢堅定起來。
姜衡拍拍他肩膀,笑著說:“好兄弟!”
兩人朝著後山走去,看著雪地上的痕跡,追著痕跡來到一處洞穴,躲藏在灌木叢枯枝後。
低聲說:“姜哥,痕跡在山洞消失了,裡面要真是野豬的話,一頭還好解決,兩頭可能有點玄了。”
“嗯,我知道,所以要等時機。”
兩人慢慢等到天黑後,一個巨大的黑影跑進山洞,發出的哼哼聲不是野豬是什麼。
“……姜哥,那野豬好大啊,三百多斤肯定有了,咱們現在咋辦,直接衝進去殺嗎?”
姜衡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傻呀,知道這東西老巢在哪裡,當然不是衝上去殺,挖陷阱讓它跳不是更好嘛。”
“那東西發狂起來,傷人是很容易的,能不正面碰,儘量別正面跟它幹。”
“洞穴外就兩條路,我去砍竹子做陷阱,在腳印多的那條路上做,賭一把!”
王鐵柱自然沒意見,兩人開始忙活起來,一晚上沒睡,挖兩個一人多深的坑,在坑底插入尖銳的竹片。
上面搭上枯樹枝幹草,做好偽裝後輕手輕腳離開,躲在大樹上方便觀察。
天色很快亮了,這一等就是半天過去。
王鐵柱尿急都憋出來了,見那洞穴還是一點反應沒,深吸一口氣:“姜哥,我想下去方便下,那畜生是不是不出來了。”
姜衡剛想點頭,聽到那哼哼聲眼神一凜。
“噓,別亂動出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豬腦袋從洞穴探出頭,哼哼著東嗅嗅,確定沒什麼危險後才走出來。
兩人屏住呼吸,生怕會驚擾野豬,眼看著那頭出來朝著陷阱走去,下一瞬又出來一頭。
體型比之前那頭更大,姜衡見狀心裡咯噔一下,怎麼會是兩頭,該死,洞穴挖的深度只夠搞死一隻得。
王鐵柱發現問題,臉上滿是急色,尿急都憋回去了。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握緊手中砍刀。
砰砰兩聲,野豬慘叫聲響徹林子,眼看著那頭大得掙扎著露出前蹄豬頭,快要爬出來的時候。
姜衡直接跳下樹,轉眼來到陷阱邊上,舉起手中砍柴刀,朝著野豬頭狠狠刺下去,野豬慘叫掙扎著尖牙刺過來。
眼看著要刺穿腹部,手一鬆就地滾一圈,碎石子擦過胳膊,火辣辣的疼傳來。
顧不得看胳膊傷口,大喊:“柱子,砍柴刀給我。”
“快!”
王鐵柱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將砍柴刀投擲過去:“姜哥接著。”
姜衡伸手接住,飛奔著跳起來藉著慣性,將砍柴刀重重插入野豬腦子,生怕它不死,又用力攪動著。
砰地一聲,野豬死透重重倒下去。
手上火辣辣疼,掙扎著從野豬身上爬起來,體力消耗太大了,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