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吃的嗎?”
“等著,我給你拿。”
看著他出去,東方瑾這才呼出一口氣,這傢伙往這裡一站太有壓迫感。
她都能想到,這傢伙伸出雙手,一定能把這房子舉起來。
腿腰受著傷,出個門還彎腰,怎麼感覺有點難受。
看著他又彎著身子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缺了口子的碗。
那兩隻手,臥艹,怎麼比撿破爛的人手還髒,破口的碗,這是要飯用的?
碗裡的黑不溜秋的是什麼?能吃?
顧城霖看著她,語氣溫和:“這是四嬸子送過來的窩窩,你先墊補一口,等晚上我再給你做飯。”
東方瑾看到那東西,身子向後挪了一下:“窩窩?哥,你確定這東西能吃?”
東方瑾沒有接,他現在看到這些東西有種想吐的感覺,立馬不餓了。
這尼瑪很像某種動物的排洩物好嗎?不吃,堅決不能吃!
顧城霖見她這樣,也沒說什麼,把碗放到床上的炕桌上,坐下:“四嬸子送來六個,我吃了四個,這倆是特意給你留的,我一直在鍋裡溫著。”
東方瑾沒接他的話,指著外邊:“那是什麼情況?你為什麼要分家?”
顧城霖見她這麼問,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這是當初答應娶你時,家裡答應好的跟我分家。
我搬家時,他們要扣下你的嫁妝,當時你昏迷著,我沒給。
我娘可能覺得我忤逆不孝,更覺得不划算……”
東方瑾瞪著他:“怎麼就不划算了?方家不是還給了她們20兩銀子嗎?”
顧城霖神情有些木訥,聲音也木木的:“我問了,她說那是方家大女兒和我小弟取消婚約的補償。
你姐不是已經給人當妾去了嗎?她可能是抓住這個把柄,再有,我家那兩個弟妹過門都上交了嫁妝的。”
東方瑾嗤笑一聲:“這你都知道?不過你家倒新鮮,兒媳婦上交嫁妝。”
顧城霖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心道,收兒媳婦嫁妝的,估計就他娘一個。
“娶你之前我去過方家村,見了我認識的人,是他說的你姐給孟縣的首富當妾去了。”
東方瑾指著自己,不解的問:“你知道我是這副樣子,你怎麼還娶?”
顧城霖深邃的黑眸,看不出什麼情緒,看著她:“我第一個媳婦是我娘花一兩銀子買來的,可是……她跳河自盡,屍體都沒有找到。”
“你結過婚,不是,你還成過親?”
東方瑾懵了。
靠!二婚!她還沒正式談過戀愛呢!
之後,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懵暈了,後邊的事兒她已經聽不見了。
她暈過去後,屋裡外邊亂成一鍋粥。
反正東方瑾也不知道了。
因為她現在正茫然的站在一個熟悉不能在熟悉的地方。
她的家,現代的家裡,她的別墅,她的花園,她的小農場都在。
只是她別墅的另一側多出來一棟青磚小瓦房,一門三個窗戶,小院入口的木門樓上寫著“悠然居”三個大字。
通往屋門口是一條蜿蜒的小路,寬度也就80cm,路的兩邊是花團錦簇美不勝收的各種花朵。
院裡中心區還有個小假山,假山上邊有個泉眼,泉水流出,經過假山壁上,錯開著鑲著金、青、藏藍、赤、棕黃五種不同顏色的大湯碗。
五個大湯碗的下邊是一口白瓷大肚甕,甕口直徑有一米。
裡邊是清澈見底的泉水,東方瑾盯著看了半天,泉水由上及下通過這五個碗,流到甕裡。
甕裡的水倒沒有流出來的跡象,很神奇!
當東方瑾飄到門口推開門時,才發現她現在是飄著走的。
身體更是透明色,我去!她這是人還是鬼?
她秉著自己那邊的家都是自己熟悉的不用去看,這邊是陌生,她先來參觀一下,開門才發現自己不同,因為她打不開門。
之後她飄到房頂,就看到這裡的一切,她的後花園和她的小農場盡頭什麼都沒有,黑洞洞的一片。
別墅和新房子這邊,除了院子裡的東西,其它地方都是空曠的黑土地,大概有上千畝,這是什麼概念!
這些地都光禿禿的,不過看著地的顏色,好像挺肥沃的。
可是地裡怎麼沒有水源?難道……
抬頭細看,這片能見度的區域,似乎在一個玻璃罩裡面,類似水晶球和玻璃球那種玩具一樣。
想到這裡,她飄向自己家裡,看到裡邊的擺設,家電齊全一樣沒少。
等她上下都逛了一圈,發現什麼都東西都在之後,她便進了廚房,站在廚房的水龍頭邊,用意念——打開。
“譁……”水就打開了,水,有了。
那火呢?——開。
“噌噗……”燃氣也打開了。嚯……
默唸,關,水龍頭,燃氣灶都停止。
她心裡驚悚著,這是怎麼回事兒?這東西怎麼會……
不管了,管她怎麼來的,能用就行,興奮的來到她新添的幾個冰箱前,打開,還真打開了,裡邊的吃食也在。
只是她現在似乎是靈魂狀態,不能吃,只能看。
有些心塞,更多的是疑惑。
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看著牆上電視機裡,打開,裡邊還播放著她當天離開時看的電視劇《甄嬛傳》。
她陷入沉思,百思不得其解。
……
“許阿爺,她怎麼樣了?”顧城霖滿臉的擔憂。
許阿爺捋了捋鬍子,嘆了口氣:“城霖呀,怕是……怕是挺不到明天了。”
“可是她白天明明好好的?”顧城霖焦急的問。
“城霖呀,那……那可能是迴光返照也說不定呀,你也別難過,你還年輕。”
許阿爺說完,揹著藥箱嘆著氣離開。
這霖娃子命苦呀,從小不受爹孃喜歡,對他更是非打即罵。
整天有幹不完的活,還不給飯吃。好不容易活著長大,到了成親的年紀,還得緊著老二。
要不是族裡長輩看不下去,逼著顧葉氏給他娶媳婦,他家壓根就沒有想過給他娶。
花了一兩銀子娶了個媳婦,這不剛成親不到一個月,又頂替二弟顧耀宗去服徭役,這一去就是三年,回來兒子都三歲了。
按理說徭役也就兩年,但誰讓他趕上朝廷趕工呢?三年徭役回來不到半年。
又趕上兵役,他那個娘呀,心疼三兒子,愣是揹著村裡,瞞著族長和里正,直接到縣衙把他的名字給報上去了。
人家點名出發時,才發現他沒到,等衙門的人帶著枷鎖來抓人時。
顧城霖和圍觀的村民才知道,顧葉氏乾的好事。
事已至此,沒有辦法,也不能更改,人名已經報上去了,這些人到了地方還要點名入冊,他只能硬著頭皮又去替顧耀祖服兵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