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招蓮沒有起來,李氏頓時火大:“你個死丫頭,快點起來,還在裝死。”
老楊氏瞪了李氏一眼,翻了翻白眼:“老大媳婦兒,還不快點,我都快餓死了!”
這時,招福眼尖,看見招蓮頭上流血了,頓時聲音顫抖:“娘,那掃把星頭上好像流血了。”
李氏心裡咯噔一下,不可能!這死丫頭怎麼這麼不經打。
這時門口走過來了一婦人,正是剛才幫招蓮打水的王氏,看見招蓮倒在了地上,後腦勺處還有一灘血,頓時大驚失色。
一看這架勢,王氏就知道招蓮肯定又是被後孃打了,趕緊大聲的呼喊:“快來人啊,出人命了,何家的後孃打死人了。”
大河村四處環山,王氏的聲音久久在村裡面久久迴盪。
“快來人了啊,出人命了,何家的後孃打死人了……”
“快來人啊,出人命了,何家的後孃打死人了……”
鄉下人普遍起的早,更何況這大早上,也特別靜,經王氏這麼一喊,不少村民跑出家門圍了過來。
看見眼前這一幕,大家都嚇了一跳,何家人打招蓮姐妹是家常便飯的事,可今天好像比往常還要厲害。
招蓮後腦勺那一攤血,讓眾人膽戰心驚。
“可憐的娃呀,才幾歲,天天被後孃打,這會兒流這麼多血,我看懸了,還真是造孽呀。”
“那不是嘛?這麼個小人兒,還狠心讓她去挑水~”
李氏雙手叉腰,指著王氏說道:“王氏,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打她了,是她自己挑水不穩摔倒,怪不了旁人。”
聽她這麼一說,王氏也有些語塞,自己確實沒看到,不過她覺得這事肯定沒那麼單純,但是也拿不出證據。
王氏只能趕緊的扶起招蓮,試圖喚醒她,可是此時招蓮氣若游絲,對王氏的呼喊絲毫沒有反應
李氏忙上前查看,見招蓮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頭下邊有一灘血,頓時也被嚇了一跳。
二房梁氏看見地上躺著的招蓮,裝作氣憤的說道:“大嫂,你也太狠心了,她雖然不是你生的,可你也不至於下這麼重的狠手。”
李氏臉不紅心不跳,瞪大了雙眼氣憤的說道:“二妯娌,你可別瞎說,可不關我事,是她自己摔的。”
王氏看著李氏,看得她一臉心虛,不敢看王氏的眼睛。
“李氏,要是今天招蓮有個三長兩短,一定和你脫不了干係。”說完,王氏手忙腳亂的脫下了衣服,試圖堵住招蓮流血的後腦勺。
可是這血怎麼樣也止不住,雖然衣服也滲透了,不少村民開始主動去找起了村長。
老楊氏一聽情況不妙,趕緊走了出來,看見了眼前這一幕,頓時也被嚇壞了。
趕緊朝屋裡頭喊道:“老頭子,老大,老二,老三,你們快出來,出事了。”
緊接著屋子裡呼啦啦的跑出了大大小小六七個人。一名看著表情嚴肅的老者還有幾個漢子走了前邊,分別是父親何森和三個兒子。
李氏趕緊解釋:“爹,這掃把星是自己挑水站不穩摔到地上,撞到了石頭~”
看到這一幕,大家臉色冷淡,還以為什麼事,原來是掃把星摔破了腦袋。
“原來是那掃把星,死了還好呢,省的跟我搶飯吃。”一個八九歲的男孩粗聲粗氣的說道,這是三房高氏的兒子何東。
高氏看了一眼公爹何森,緊張的拍了一下兒子的手:“你這混孩子,咋說話的!”
“看看死了沒?要是死了,抬上後山埋了。”公爹何森毫無表情,冷著臉說道。
這孫女本來就是賠錢貨,更何況還是這掃把星,死了還好,死了何家的劫難就沒了。
想不到何家的當家居然是這樣的意思,他可是孩子的祖父,圍觀的村民大家紛紛無奈搖頭。
招蓮的爹何木看著老實巴交,看著女兒倒在地上,他也有些心慌,雖然她是個閨女,還說和家人八字不和,可到底也是自己女兒。
突然,招蓮一陣抽搐,緊接著頭歪到了一邊沒了動靜。
“招蓮,招蓮,你醒醒~”王氏大聲呼喊著,可是招蓮毫無反應,雙手軟綿綿的垂了下來。
何木走了上去,一隻手顫顫巍巍的放在了招蓮的鼻腔處探了探。
發現沒有了氣息,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喪的臉說道:“爹,招蓮她~她死了~”
“嗚嗚……爹,這可咋辦?”
何森瞪了兒子一眼,大聲呵斥道:“慌什麼慌?這掃把星死了省事,抬上後山埋了。”
這下,圍觀的村民炸開了鍋。
這時,有村民喊道:“村長來了!”
只見付林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付村長60上下。留著花白的鬚根,身穿一身長衫,看著倒有幾分儒者氣質,走的氣喘吁吁。
“這到底怎麼回事?聽說後孃李氏打死人了。”付村長人還沒站穩,趕緊蹲下來查看招蓮的傷勢。
“村長,招蓮好像不行了,都是那李氏,都是她害的。”王氏滿心淒涼,怨恨的看著李氏。
她心裡一陣懊悔,早知道自己剛才就幫她挑水了。
李氏一陣著急:“村長,你別聽她胡說,是這死丫頭挑水站不穩,自己摔倒撞到了石頭。”
村長探了探招蓮的鼻子,發現確實沒了氣息,也被嚇到了。
何森上前,看著村長裝出一臉沉重的樣子說道:“村長,這事真不怪我們老大媳婦兒,是這丫頭自己摔倒,也是天意,算命先生早就說了,她命裡有這一劫難~”
這孩子一出生,就剋死了娘,還挨自己被毒蛇咬,就連家裡僅養的雞也死了。
他早就想扔了這掃把星,要不是天意不可違,這丫頭哪能活到今天。
村民們頓時炸開了鍋,紛紛交頭接耳,這件事他們或多或少也聽說過,看來可能是真,她命裡真有這一劫。
“這可憐的孩子~”
“要我說他孃的死也不能怪她。”
“也不知道這算命先生準不準。”
“肯定準,不準也算不出她有這一劫。”
“王氏快讓開,既然人死了,我們要把她抬上山埋了。”在楊森安排下,二叔楊竹把招蓮抱起來扔進了糞箕……
何潔只覺得後腦勺一陣疼,疼的想炸裂開,而且眼皮沉重難以睜開,身邊好像還有不少人在說話。
聽到有人說要埋了掃把星,她正疑惑著,忽然感覺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緊接著又扔到一個什麼東西里邊,硌的身子疼。
“嗚嗚嗚……”
何潔聽到了一陣女孩的哭聲,緊接著一陣腳步聲在自己身旁停了下來:“招蓮,你快點醒醒,我是大姐……”
“小蓮,我是二姐,你快醒醒……”來人劇烈搖晃著招蓮的身子。
何潔頭本來就痛,被她們這麼搖晃,感覺身子像散架般。
緊接著又有一滴兩滴的液體,滴到了自己臉上。
正在疑惑的時候,何潔又聽到了一陣呼喝聲:“你們倆快讓開,這掃把星死了,得趕緊的把她抬上山埋了。”
接著,何潔感覺自己好像又被人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