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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下午的時候,我出了一趟差,開著車返回的時候,忽然見到了一輛熟悉的寶馬7系在路上呼嘯而過。

我往副駕駛座上張望,眨眼竟然看見了我的芷若。

我認真地繼續看,確定沒有看錯,真的看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是我老婆的臉。

正在我想喊她的時候,她將玻璃關上了。

我看清了她的臉,而坐在駕駛座上的,是她的老闆,宋青書,那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大叔。

他們沒有發現我,後車座好像沒有人。

“誒,芷若,芷若!”我隔著玻璃吶喊。

可是她沒有轉過頭來,可能沒有聽見。

我開著車加速,又打開車窗來吶喊,一邊招手一邊吶喊:“誒,芷若,芷若。”

那車跟我的車不在一條道路上,我們很快就分開了,很遺憾。

除非我故意去追她才能追得上那輛車,但是我幹嘛沒事好端端去追他們呢?說不定他們就是去辦事呢,她陪領導聊天吃飯,甚至喝酒,都在她的公事之內。

問題她的安全套……

我忽然想到,會不會是我太敏感了,她原本就是做這種工作的,有什麼奇怪的呢?

那安全套,不一定就是宋青書跟她用的吧?

我有重要工作在身,糾結了一會兒,但是老婆比工作重要,我往前追趕。

一直追著追著,徹底追丟了,那輛車被別的車流淹沒了。

我很氣餒,一捶方向盤。

她跟我這麼恩愛,真的會背叛我嗎?

她怎麼可能背叛我?

她跟她領導在一起,會出事嗎?

我終於坐不住了,想了整整一個小時後,才打電話給她,她過了半天才接。

我想知道她在幹什麼,惱怒地問道:“芷若,你怎麼這麼遲才接我電話?”

她不安地道:“哦,我……我剛剛沒有聽見呀。”

“為什麼沒有聽見?”我問道。

她為難地道:“我……我確實沒有聽見呢,我也正在忙。”

“正在忙什麼,為什麼聽不見?”

“我剛才離開了工作崗位嘛,包包不是隨時都帶在身邊的。”

這個理由,我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彆扭呢,為什麼剛剛她彷彿難以啟齒,好像一時之間找不到理由似的。

“你在上班嗎?”我問。

她道:“對呀,我正在上班。”

我問:“是在辦公室嗎?”

她道:“不是,我在別處。”

我彷彿聽見了男人的聲音,緊張地問道:“在哪?”

她道:“我剛剛打了一個高爾夫球呢,手機放到一邊了,所以沒有聽見。”

我驚呼道:“高爾夫球?”

她道:“對呀,怎麼了,你找我有事嗎?”

我道:“沒事,我就是看見你坐在你老闆的車上。”

她驚訝道:“你什麼時候看見的?”

我道:“我出差的時候,無意中看見的。”

她道:“哦,我就是跟我老闆打高爾夫球啊。”

我緊張地問:“就你們兩個人嗎?”

她道:“有好多人呢,不止我們兩個,你還有事嗎?我要打球了,輪到我了。”

我道:“好,你打球吧,玩開心點。”

“嗯嗯。”

“你今晚……”

我還沒說完,她就掛了。

我很鬱悶,我還沒她打高爾夫重要,沒有她老闆重要。她是保住飯碗,還是……

這高爾夫球,好像是一種愛情運動啊,我感覺自己的大腦嗡嗡作響。

她真的在打高爾夫球嗎?

……

晚上的時候,我回了家,正在心事不寧地看著電腦,想著她和姓宋的有沒有卿卿我我或欲仙欲死。

我的頭腦要煩爆了。

她悄無聲息,忽然從我背後撲過來,用手掌矇住我的雙眼。

“誒!”

我感到非常突兀,受到了驚嚇一般,下意識想扯她的手,但是在摸到她手掌的一瞬間,我忽然想到,我是在家裡,那肯定是她。那手掌是隻軟弱無骨的小手,毫無疑問是我老婆的,她手感一向這麼好。

“別鬧了,我知道是你,芷若。”

“喵。”她淘氣地扮演貓叫,然後鬆開手掌。

我驚訝道:“你不是出差了嗎,說今晚會晚點回家嗎?怎麼提前回來了?”

她摟著我的肩膀,用俏臉蹭我臉頰,甜甜地說道:“我要查崗啊,看看你有沒有跟哪個美眉小姐姐勾勾搭搭,你儂我儂的。”

我配合道:“有,我這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呢,現在就打。”說著,我就想撥號。

她默契地輕柔地一拍我手背,我們心有靈犀地相視一笑。

然後我們香香地恩恩愛愛地親了一口。

她試探地問道:“走?”

我興奮道:“走。”

我們起身跑出門。

然後在夜色下,在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競走,她走得挺快的,嗔怪道:“喂喂喂,同志,競走啊,你這是跑的,不算,你犯規了。”

我一臉的無辜道:“我是用走的呀,沒有犯規好不好。”

她白了我一眼,嬌嗔道:“你什麼時候走了,明明是在跑的好不好?”

我笑道:“我是在走啊。”

她歡呼雀躍道:“你什麼時候走了?你明明是在跑好不好?”

她調皮地用屁股一頂我。

“誒,”我被他頂到路邊的草叢中,嗔怪道:“芷若,你擠我,你不認輸啊。”

“哈哈哈。”她得意地放聲大笑,笑聲是那麼幹淨而純粹。

我愉悅道:“好了啊,馬上了啊,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誒,你也跑。”

“哈哈哈哈。”她趕在我前面,再度開心地大笑,心花怒放,眉開眼笑。

我不服輸地趕上,我們同時到了線。

我一把勾搭著她肩膀,笑著說道:“哎呀,這樣,我也不欺負你了,算是我們倆同時出線的,怎麼樣?”

她委屈道:“什麼呀,明明是我先出線的好不好?我胸先出線的,你是男人,你吃虧,我贏了,呵呵呵呵。”

其實每次競走都是我在讓她。

“你剛才說什麼?”我笑畢,惡作劇地問。

她拍拍胸口,傲嬌道:“我說是我胸先觸線的呀,你是男人,你吃虧,我贏了你了。”

“好了,讓我來看看。”我從懷裡掏出小型的數碼照相機對準她的胸來照看。

她驚訝了,臉色一片羞紅,連忙阻止道:“喂,無忌,你在幹什麼?你討厭呀你你……你給我過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卻跑得老遠,看著她氣得胸口七上八下,我勾著手愉悅道:“我讓你收拾,來呀,你過來,我讓你收拾。”

她衝過來抱住我,給我一個幸福的公主抱,我將她抱著轉了一圈才依依不捨地放下來。

我們喘順氣後,我隨意地問:“芷若,你今天外出打高爾夫,開心嗎?”

她笑容漸漸收斂,回道:“開心啊,開心,不過那也算是工作範圍,誰讓我拿老闆的錢呢,對吧?”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就是出公司外面辦差嘛。”

她點頭道:“嗯,我打了一下午的高爾夫球,哎呦,那個腰痠背痛啊,只為了取悅他們,充當門面,逢場作戲。”

我假裝不介意,隨意地說道:“你老闆有沒有教你打高爾夫球啊?”

她猶豫了一下,道:“額,沒有誒,他就是指點了我一下而已。”

我心裡一緊,問:“怎麼指點,用語言還是用身體?”

她眨巴眨巴眼珠子,問道:“什麼身體語言?”

我無語地看著她。

她反應過來,解釋道:“哦,他確實是原本想身體力行指點我的,就是抓住我的雙手教我打出去,但是被我避開了,他意識到了我在意,後來就沒有靠近我了,就是直接教我打球,就是他打他的球,我打我的球。”

芷若是懂得了我的意思,故意那麼說,但是她剛才那副有些慌張的樣子,卻讓我心生疑竇。

我在意地問道:“你沒有被他從後面抱著打球吧?”

她懂我意思,連忙道:“沒有沒有,他就是說腰彎下來以後,左臂伸直,擊球的時候,在擊到球之前,腰不能抬的太快。”

我問:“就你們兩個人嗎?”

她道:“不是啊,我不是說了嗎?有很多人。”

我道:“你們是一個團隊出發的?”

她道:“不是,是五個人,其中有一個是他的下屬。除了我們,還有別人打高爾夫球嘛。”

我還沒打過高爾夫,我認真地說道:“不如你不要在他公司做了。”

她眼巴巴地問道:“為什麼?去別的公司就更差了,工資也更低。”

我可憐她心疼她,說道:“可要是萬一你被他佔便宜了怎麼辦?”

她反問道:“公開場合他敢佔便宜嗎?最多揩油。”

說出這句話,她表情大變,旋即又小心翼翼地恢復正常。

我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神情,警惕地問道:“你被他揩油了嗎?”

她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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