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看到洛尋活著回來時,陸文洲除了震驚,心中還有那麼一點點高興。
如果能保鎮子百年平安而洛尋又不用死,那自己不就不用揹負殺人害命的罪名了嗎?
只是他很疑惑,洛尋到底是怎麼出來的呢?
回過神來,陸文洲想要去哄一鬨洛尋,想要得知他是如何從棺材裡逃出來的,可電話突然響起,拿起一看,竟然是他父親。
出事了嗎?
又看了眼洛尋,陸文洲走出宿舍,在一個無人的角落接通了電話。
“文洲,出事了。”
“怎麼了?”陸文洲心中一慌,心說難道鎮長也知道洛尋還活著嗎 ?
可父親卻說:“山中封印被破,鬼王的棺槨空了,你帶來那名祭品的屍體也沒了蹤跡,鎮長請了高人來看,說是……說是鬼王提前破封而出了。”
“還說……”
“還說什麼?”陸文洲緊張得渾身發抖。
“還說鬼王一齣,同樂鎮必遭屠鎮,你就呆在學校哪裡也別去,也不要回來,鎮長已經連夜送年輕一輩的孩子出去了。”
“不論如何,哪怕只有十年安穩,也要保住一絲血脈啊!”
這……
之後父親再說什麼陸文洲已經聽不到了,他只覺渾身冰涼,滿腦子都是洛尋活著回來的模樣。
鬼王破封而出,那洛尋……
因為不是鎮上之人所以被放過了嗎?
還是說,是因為洛尋的存在才導致了鬼王提前破封印?
那提議的高人呢?
他知道嗎?
還是說這就是他的最終目的?
放出鬼王,毀滅同樂鎮!
……
當陸文洲顫顫巍巍走回宿舍時,洛尋已經沒哭了。
他正坐在床沿,抱著小枕頭髮呆。
然而此時此刻的他對於洛尋是如何逃出棺材的問題已經不在關心,他在意的是,自己快要死了。
默默躺下,扯過被子蓋住自己,陸文洲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他才二十歲,他真的不想死。
……
晚間。
之前在醫院,洛尋都沒好好洗過澡,回到宿舍,自然要好好清洗一番。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剛褪下衣服,就見他後腰處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塊紅色印記。
拳頭大小,看起來像朵花。
仔細摸去,既不是刺青也不是疤痕,反而像是長進了肉裡似的,不疼也不癢,當然,也搓洗不掉。
“難道是他留下的嗎?”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洛尋喃喃自語:“佔有了一次還不算,還要留下印記,方便以後尋找嗎?”
摸著印記,洛尋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洛尋你好了沒?我要上廁所,”突然,門外傳來室友的催促聲,打斷了洛尋深入骨髓的恐懼。
“好…好了。”
快速沖洗乾淨穿上衣服,洛尋打開了衛生間的門,就見門口正站著個身材適中、模樣清秀乾淨的男孩。
男孩叫左小軒,和洛尋一個系,並且喜歡陸文洲。
錯身而過,就在洛尋抱著髒衣服離開時,左小軒突然問:“你和陸文洲分手了?我剛看他在哭。”
“嗯。”
洛尋不想糾纏,匆匆回了宿舍。
這幾天遇到了太多事,他不管心理還是生理都很累,躺在熟悉的床上,很快睡了過去。
根本沒心思管陸文洲是不是真的在哭。
就算真的在哭又如何?
貓哭耗子假慈悲,他也不稀罕。
然而就在洛尋睡得迷迷糊糊間,他只覺身體一沉,彷彿一塊巨石突然壓在了他身上。
鬼壓床嗎?
洛尋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他想醒,卻如何也醒不過來。
直到一抹徹骨的冰冷將他圍繞,瞬間將他從溫暖的被窩傳送到了北極極寒之地。
他不由一陣戰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突然,嘴唇似乎被什麼東西碰了碰,觸感有些像手指。
耳邊若有似無的氣息緩緩迴盪,似醒非醒的洛尋聽有人似乎在自己耳邊說:“再等幾天,本王就來接你。”
什麼?
自己這是在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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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一切終於歸於平靜,當溫暖再次席捲全身時,洛尋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隨之身上一輕,他猛然醒了過來。
看向窗外,天快亮了,而左小軒和陸文洲,還有另一位室友都還在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