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不孝!”
噗通一聲,陳江河跪倒在地磕了個響頭。
老兩口去世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到陳江河結婚生子,可惜,他這個當兒子的沒有做到。磕完頭,陳江河剛剛起身,手裡憑空多出來一個物件兒。
“這是……肚兜?”
陳江河明顯愣了一下,手中的紅色肚兜繡工精緻,上頭兩個鴛鴦活靈活現非常逼真。尤其是這肚兜溫熱,好像是剛脫下來的。
“見鬼了,這玩意哪裡來的?”
陳江河下意識的撒手,他疑神疑鬼的朝著屋中望過去。可惜,單身漢的房間內擺設簡單,傢俱都沒幾間,桌面上除了眼前的火鍋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而且現在的女性不該早就杜絕了這種封建的東西嗎?
正琢磨著。
哐噹一聲,一把古刀落在了陳江河的腳邊。
刀是牛尾刀,刀柄顫著布條,而刀刃鋒利,上頭還滴答滴答的淌著鮮血。陳江河大驚失色,連手中的香爐都丟了出去。
什麼鬼?
陳江河著實嚇了一跳,只是他抬頭望去,瞬間懵逼了。
他驚愣的看到香爐落在了餐桌上,而下一秒,他本來準備好款待曹慧芬那一對勢力母女的火鍋菜餚,一盤一盤的在眼前消失不見。
“這香爐……”
陳江河張大了嘴巴,隨即‘唰’的一下,一副畫卷在身前鋪開。畫面閃動,隱隱間一個英氣十足的面孔出現在了畫面上。
大乾望州府十里。
不老山,黑風寨。
“大寨主,我們跟他們拼了吧,怕死的不是好漢。”
“直賊娘,腦袋掉了二十年後咱又是一條好漢,臥虎山的那群馬匪忒不是東西,大寨主幫了他們多少次?這幫有奶就是孃的狗東西竟然幫著官軍來圍我們的山頭。”
“大寨主,快做決定吧,趁著兄弟夥還有力氣和那幫雜碎搏命。”
聚義廳中,一群五大三粗的糙漢踏著腳尖罵娘。
李安瀾眉頭微皺,她一身黑衣高坐在魁首的寶座上靜靜地看著底下的兄弟們發洩,卻生不出半點呵斥之音。
圍山已經超過半月,山寨中早就已經彈盡糧絕了。
人不吃飯或許還能挺過數日時間,可後山的水源被攔截這才是最致命的。李安瀾深吸一口氣,多日的不眠不休讓她身軀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穩。
但事關存亡的危機時刻,李安瀾必須咬緊牙關,不能露出半點疲態來。
她是女子,接任了老寨主的班才成了這黑風寨的大寨主,正是因為女子之身黑風寨內部才有無數流言蜚語。
如此關鍵時刻,再難,她也得咬牙挺住、。
只是,水源怎麼辦?
“大寨主,讓我帶著兄弟們再衝一次。”下方,一個坦胸露r的糙漢罵了一句娘,隨後拍著胸脯朝著李安瀾說道。
“虎叔,容我在想想。”
李安瀾搖搖頭,沒有第一時間回覆。
但她也知道,這是當下最好的辦法。否則,用不了三天,偌大的黑風寨就要不戰而敗,被官軍攻佔。
李安瀾強撐著回到房中,剛剛關好房門,她的身子就是一顫險些軟到在地上。
黑風寨山窮水盡,儲備的糧食早就已經消耗殆盡。這些日子以來,李安瀾跟著寨子裡的兄弟們同吃同住,早就已經飢腸轆轆了。
“老寨主,安瀾愧對你的託付之情啊。”
李安瀾哀嘆一聲。
生逢亂世,民不聊生,李安瀾一介孤兒本該死在戰亂中。幸而得到黑風寨的老寨主幫助才僥倖留下一條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