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沈枝有些奇怪地看了雲姜一眼,有些不解地眨巴了下眼睛,說道,“可你不是說,你和他之間沒什麼問題嗎?”
作為一個衝浪達人,沈枝當然也知道這倆粉絲鬧出來的事。
那時候,她還擔心過,所以故意瞞著不說,也沒做媒,直到等她後面問及,雲姜說她和沈驚羨不熟,這才敢牽線。
可現在,沈枝發現自己好像有些看不懂雲姜。
“要不?”沈枝抓耳撓腮地看著雲姜,“我讓我哥來給你道個歉?”
雲姜艱難的搖頭:“沒,我倆沒什麼,就是沒想到他會是你哥哥。”
“我之前沒說,是擔心你不自在,姜姜,你不會怪我吧。”沈枝趕緊將平板關上毫不留情地給扔在了一邊。
雖然她很想讓雲姜當自己的嫂嫂,但如果雲姜排斥的話,沈枝覺得自己還是會選擇自己的閨蜜。
“對不起啦,我不知道你不喜歡他,我保證,我保證我下次再也不亂做媒了!”沈枝說著,七手八腳又將平板給撈回來,“要不,你重新選一個?”
“你看看容行淮怎麼樣?”
沈枝可以說是越說越離譜。
雲姜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這話要是讓容行淮聽見,非要和你拼命不可。”
沈枝不以為然:“他也就這點拿得出手了。”
容行淮和沈枝是青梅竹馬,而她作為沈枝的好友,不太巧目睹過這位大少爺狼狽追妻的事蹟。
雖然當事人還是不太開竅吧。
雲姜順著沈枝的話說了下去,本是想讓她們忘記這件事的,誰知道在她忽悠住沈枝後,當晚,她母親便拿著照片再度敲開了她臥室的門。
溫柔且強硬地給她定了個相親對象。
相親對象也是滬城人,是個面相看起來溫和的青年。
雲姜沒在拒絕。
–
與此同時,滬城最大的私人會所。
沈枝去到他們約定好的包間時,就瞧見自家許久沒見的堂哥被眾人簇擁著坐在中間的位置。
而她的那位小竹馬就坐在旁邊。
“枝枝。”見著她來,容行淮一下就推開好友端來的酒杯,幾步小跑到了沈枝的面前。
沈枝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繞過他走到了沈驚羨的面前。
眼前投射下一大片陰影,沈驚羨就算想當個瞎子也沒辦法。
原先將要入口的酒被撤回,他端著酒杯的手好像沒什麼力道地往下耷去,晶瑩剔透的酒水在透明的玻璃杯中盪漾,差點要灑在鋪著毯子的地上。
男人漫不經心地抬了眼,眼角下的淚痣於昏暗的燈光下勾出幾分妖冶,眉眼間的冷漠不在,反倒是有種所有慾望都被滿足後的倦怠與散漫。
哪怕這張臉是從小看到大,沈枝還是會被他的這張臉給恍惚住。
直到容行淮不滿地從後面出現,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將她從前往後佔有慾十足地將她扣在自己的懷裡。
沈枝這才在容行淮這一系列的動作裡乍然清醒。
她轉頭,瞪了多事的容行淮一眼,才憋著氣,理不直氣也壯地說道:“沈驚羨,你真沒用!你說說你,這張臉有什麼用,連我老婆都勾不到!”
“要不是看你是我哥哥,我才不想給你做這個媒!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
容行淮聽見這話雖然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伸手捂住了沈枝的嘴。
他對上沈驚羨冷漠得快要殺死人的目光,笑著替沈枝解釋道:“哥,枝枝也就是擔心你,沒什麼惡意的。”
“沒惡意?”沈驚羨舒展著眉眼輕笑,那顆淚痣在燈影下顯得更加勾人,“都準備將我賣出去了。”
“這不是沒成功嘛!”容行淮笑著解釋,“而且,姜姜挺好看的,性格也好,要不然枝枝也不會這麼鍥而不捨。”
“我看她這是在給自己謀福利。”沈驚羨仰頭將手裡的那杯酒喝完後,便懶散地起了身,“真這麼喜歡,自己娶了唄。”
話音落地,在場的人就看見容行淮的臉色一下就黑了。
嗤笑聲此起彼伏地在房間內響起。
沈驚羨在路過兩人的時候,抬手拍了下容行淮的肩,剛準備走時,便聽見容行淮的好友說道:“沈枝,你看你哥這人壓根就不懂得憐香惜玉,要不,你將雲姜介紹給我怎麼樣?”
“滾!”被放開的沈枝想也沒想掄起一旁的抱枕就朝著說話那人扔了去。
沈驚羨的身體卻是僵在原地,半晌之後,他重新回來坐下,轉臉看著自己這位堂妹:“你那朋友是叫雲姜?”
“是……”
沒等沈驚羨說完,沈枝便率先翻了個白眼:“對對對,就是那個雲姜,你粉絲天天罵得那個!”
“真不懂,我姜姜老婆這麼好,你為什麼會不喜歡我老婆!”
“沈驚羨,要不,你去給我老婆道個歉吧!我是真想讓老婆做我嫂嫂的!我可不想便宜了其他人。”
沈枝張嘴叭叭地說著,絲毫沒注意到沈驚羨的神色十分難看。
倒是容行淮見狀,微微挑了眉,若有所思地補充道:“我記得,雲姨她們好像在給姜姜找相親對象。”
“對啊,我還以權謀私將沈驚羨的照片給混了進去,可惜,我老婆沒看上。”沈枝哼著,話裡話外都是對他的不滿。
“就是。”容行淮應和著沈枝的話,帶著幾分戲謔地看向沈驚羨。
男人卻好似沒聽見他故意拱火的話,而是身體懶散地靠在皮質的沙發上。
包間內昏暗的燈光落下,似格外青睞他的眼眉,落在眼廓處,勾出幾分撩人的瀲灩。
很少有人能做到沈驚羨這般骨相皮相俱佳。
否則也不會他剛一齣道,便迅速收穫不小的關注。
可就是這樣一張臉,沈枝實在是想不明白,她的親親老婆怎麼會拒絕。
明明按照她的顏控屬性,她哥的這張臉是最符合她理想的。
沈枝百思不得其解。
沈驚羨又何嘗想得通。
自從在容行淮嘴裡知道,雲姜最近有相親的打算,他那火氣就不打一處來,渾身崩騰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解封后,那難以言說的嫉妒更是在頃刻爬滿了他整個身體。
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昭告所有人。
他和雲姜,曾經的關係。
房間裡喧囂的音樂響個不停,落在沈驚羨耳中卻只覺得吵鬧不堪。
不知不覺裡,已是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