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在半空的手悻悻收回,汪辭溪摩挲著指尖,不知道該說什麼。套房經理見自己搞砸了事,早灰溜溜跑了,整個走廊靜得讓人喘不過氣。返回許久,傅柏瑾幫她打開門:“以後我會送你更好的,你去休息,我今晚不回來了。”汪辭溪得體笑笑:“好。”
站在門口,她目送傅柏瑾離開。男人背影消失後,她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徹底。她和傅柏瑾知道,剛剛的問題根本不是珠寶更好不更好的事,而是跟她在一起時,他竟然送其他人禮物。還是大半夜去送。他沒給交代,轉身就走,是覺得她蠢到不在意,還是她傷心也不重要?這個傅柏瑾,和上輩子為她殉情的那個傅柏瑾,越來越不像了。
進了屋,汪辭溪打開保險櫃,將傅柏瑾這五年送給她的禮物統統裝進一個箱子。珍珠、紫翡、藍寶石纏在一起,亂成一團。稍後,她撥通了一個倒賣珠寶的朋友電話:“我打算把傅柏瑾送我的那些東西都賣掉,你收嗎?”返回電話那頭很驚訝:“都賣掉?那可都是好東西,你們鬧彆扭了?你把他送的東西賣了,不怕他生氣?”汪辭溪眸光黯淡:“嗯,他不會管。”他現在滿心都是蔣雪漫,哪還顧得上她。
傅柏瑾一夜未歸。第二天。怕汪辭溪反悔似的,朋友一大早就來取貨,卻和趕早回來的傅柏瑾撞了個正著。看著對方懷裡眼熟的珠寶,傅柏瑾臉色一變,直勾勾盯著汪辭溪:“你不是說很喜歡我給你挑的這些,怎麼想要賣?”返回汪辭溪示意朋友離開,又笑笑,看不出半點心虛:“都舊了,現在不喜歡了。”“你忙了一夜,要不要去睡?”聽到她和平常一樣的關心,傅柏瑾臉色好看了點。“等會兒你哥要來滬市,說是要給你一個驚喜,我帶你去見見。”說著,他從兜裡掏出一條粉色鑽石項鍊,撩開她的頭髮主動給她戴上。
“你可是京市大小姐,要是你哥來了,看你在我這裡沒得一件首飾,怕是覺得我欺負你了。”可他不就是欺負她了?汪辭溪垂眸盯著項鍊,雖然成色也、很好,但她腦海卻閃過那條紅寶石項鍊。
掩下眼中失望,她下午跟著去見哥哥。和平飯店,十層,華懋餐廳。窗外是外灘美景,窗內汪辭溪身邊坐著和她八分像的哥哥汪煜明。
“妹兒,你打算什麼時候收心?你來返滬市的時候,爸媽雖然生氣罵了你,但回咱們家也算是開明,給了你最大的自由。”“現在你年紀也不小了,該結婚了,媽在家天天唸叨,結婚人選都給你物色好了。”聽到‘結婚人選’這幾個字,對面原本慵懶抽著雪茄的傅柏瑾忽地臉色一變,掐滅了雪茄。
他單手握上一杯紅酒,桌布下的腳好巧不巧,抵住汪辭溪的小腿。還裝作好奇問:“妹妹,哥照顧了你五年,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說說看?”汪辭溪從小循規蹈矩,衣食住行無一不是聽從家裡人的安排,二十三年來,她做過最叛逆的事,就是追著傅柏返瑾隻身來到滬市,瞞著家人和他在一起。
要是以前,她肯定會害羞緊張。但這次,汪辭溪在桌下不動聲色地撞開傅柏瑾的腳,面色如常:“我喜歡溫文爾雅,清心寡慾,用情專一,控制慾低的男人。”“你們聊,我去趟洗手間。”簡而言之,與傅柏瑾完全相反。
傅柏瑾眸色一暗,笑容收斂,放下酒杯,趁著汪辭溪去洗手間,起身跟上。汪辭溪眼見就要走進洗手間,可腰身猛地被人圈住,拖入隔壁男洗手間。“咔嗒”一聲,隔間內落了鎖。大掌堵住她的驚呼,逼仄的空間返口裡,視線整個暗下來,只有傅柏瑾銳利視線直刺心底。汪辭溪掙扎著,眉頭緊皺。
縱使傅柏瑾再怎麼胡來,也不該把她拉到男士洗手間來。見她生氣,男人唇邊勾起一抹笑,壓著嗓子反問:“溫文爾雅?清心寡慾?我怎麼不知道你喜歡這樣的?嗯?”話音未落,不等她回答。高大的身軀壓下,傅柏瑾掐著她下巴,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汪辭溪剛要推拒,下一秒卻聽外面傳來哥哥的聲音一
“傅柏瑾,你說我妹妹是不是處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