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這麼說,人家現在已經是姨娘了,不是我們能議論的。”
“……”
裴知之吃飯的動作頓了頓,想起了上輩子發生的事。
魏恆是國公府的二公子,身份尊貴,在還沒有娶正妻之前,院子裡的妾室和暖床丫頭是不能有孩子的。
她跟了魏恆一年,床上被他各種折磨,每次完事後都要喝下大碗避子湯藥。
那避子湯傷身,喝多了對身體不好,還會因此不會有孕。
不管是如煙還是她,都是底層老百姓,哪怕得了魏恆的垂憐,身份也不會有所改變。
更別說無法生孩子,等魏恆一娶妻,府裡的侍妾一多,那過的還不如丫鬟好,最起碼丫鬟還有自由,運氣好遇到好的主子,等到了二十歲,便可找個可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嫁了,安穩過一輩子。
幾個之前和如煙玩的好的姐妹,見裴知之正發呆,對視一眼,嘲諷了起來。
“喲,某些人,之前不是仗著自己長的漂亮,到處欺負人嗎?現在怎麼啞巴了?”
“就是,之前那樣得罪如煙姐姐,現在人家成了姨娘,有她好受的!”
聽到這話,原本和裴知之一起吃飯的丫鬟,悄悄起身挪到了另外一桌上。
一時間,桌上就只剩下了小茹和裴知之。
見狀,小茹放下手裡的碗筷,憤怒的罵道。
“你們幾個,虧之前阿之還幫你們幹活……”
人就是這樣的,趨利避害,裴知之拉住小茹的手,朝她搖了搖頭。
她根本不在意,反正自己手上還有如煙的把柄……
忙碌了一天,終於有機會好好休息了。
小茹去吃飯了,裴知之回到房間,將自己所有的銀子都拿了出來。
父母早亡,她是被大伯賣到國公府做丫鬟的,已經有七年了,開始她也攢了不少銀子,但家裡那邊還有個妹妹,大伯母經常藉著妹妹的名義過來找她要錢,算算也不剩多少了。
魏恆這人心思歹毒,又聰明狡猾,遲早會發現如煙不是那晚的女人。
只要自己在國公府多待一天,就遲早會被他找到。
看了看銀袋子裡的錢,裴知之又一陣嘆息。
沒有錢,自己要怎麼贖回賣身契離開這裡。
正當她捏著錢袋子發愁時,房門被敲響了,她趕忙起身去打開。
來人是府裡的管事張嬤嬤,上下打量了裴知之幾眼,不耐煩的朝她伸出了手。
“什麼?”
裴知之不明所以。
張嬤嬤收回手,皺著眉看她。
“什麼什麼呀,已經到期了,該給下一個月的錢了。”
裴知之不解的皺眉,半晌才想起來是怎麼回事。
這張嬤嬤是府上管事的,府裡所有丫鬟都歸她管,夥計都是她分配下去的。
當初為了接近魏恆,她拿出了自己一個月的月錢收買張嬤嬤,讓她把自己安排到魏恆屋裡伺候。
當然,這樣做的不只她一個,包括如煙也是這樣的。
但她運氣不好,好不容易收買了張嬤嬤能去伺候魏恆,魏恆就和他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去打獵遊玩了,好幾日才回來。
他回來那一夜喝了很多酒,她為了夜長夢多,就趁機下藥爬上了魏恆的床。
現在一個月差不多過去了,張嬤嬤就過來找她要下個月的銀子。
說起來可真好笑,還有花錢去伺候人的,現在想想裴知之只能無聲嘆了口氣。
“我以後不去二公子屋裡伺候了,所以這個錢我就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