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一聽梁家同意下定了,立馬樂開了花。
成了?
這邊的吳妮妮要瘋了,這親事絕對不能成。
她伸著脖子,伸著手,一直在吳大伯孃懷中鑽呀鑽,就想鑽出來。
吳大伯孃被她折騰,累得夠嗆,
正好看到桌上一摞彩禮,兩眼冒光,趕緊將吳妮妮放下來,伸手就要把彩禮給拿走。
梁母伸手一下子按住彩禮,抬抬下巴:
“等下,俺還沒說完。”
媒人看了眼吳大伯孃,吳大伯孃迅速縮縮脖子,縮回手,訕訕的笑了笑。
吳月默默的嘆了口氣。
吳妮妮看到大人都盯著彩禮,不撒眼,正是做亂好時候,
於是,
吳妮妮小短腿吭哧的爬上堂屋凳子,就著凳子的力,再吭哧哧的爬上條几,
然後伸出小手,朝著牆上的梁家祖宗畫像就是一頓亂撓,
咔嚓,
咔嚓!
幾下,就把畫像撕了一個稀巴爛,一條一條的。
吳妮妮氣。
上輩子,姐姐在梁家做牛做馬,精心伺候梁母,伺候梁栓,
半夜還得磨豆腐,
到頭來落得被打死的下場,
這些梁家祖宗們幹啥去了,當睜眼瞎嗎。
不撕留著過年嗎。
聽到聲音不對,梁母一扭頭,就看到了吳妮妮把祖宗畫像撕了一個稀碎,驚怒恐交加,立刻尖叫一聲,朝著吳妮妮就撲了過來,
揚手,就要打吳妮妮。
吳月只是發愣了下,就迅速衝上前,衝晚了。
梁母抬手就狠狠的扇了下去。
吳妮妮順勢一閃,
啪,梁母的手狠狠落在條几上,震得現場的幾人耳朵嗡嗡嗡的。
吳妮妮裝作嚇得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吳月心驚肉跳,迅速把吳妮妮抱起來,但臉色黑了,她抿著嘴,沉沉看著梁母:
“你這是想打死我妹妹?”
她沒有想到梁母下手這麼重,若打在妮妮身上……她都不敢想像下去。
梁母的氣還沒喘勻,聽到吳月的指責,不顧兒子梁栓的擠眼,厲聲道:
“你看看,她幹了什麼,打她都是輕的!”
媒人傻了眼,
吳大伯孃也懵了。
怎麼就打上了?
吳月聽到梁母的話,稍稍猶豫的那一點心徹底沉下來,
她攥緊雙拳,對梁母道:
“妮妮輪不到你打,這親事我不同意。”
還沒過門就揍妮妮,
要是嫁過來,她們還不知道怎麼苛待妮妮?
媒人趕緊勸和:“吳月,你別急。”
吳大伯孃也勸:
“吳月啊,梁家可是出30塊彩禮,能把村裡的賬還個差不多了。”重點是彩禮啊。
梁母看著被撕的祖宗畫像,氣得胸脯子上下起伏,她伸手,瞪著三角眼,指著吳月說:“你個賠錢貨,老孃還不稀罕娶呢!”
“三十塊,都夠俺兒子娶三房媳婦了,你就跟著你的拖油瓶妹妹一起過吧。”
吳月臉黑了,寧可嫁不出去,也不能看著妹妹捱打受委屈。
梁栓麻了,心頭可惜,這麼好看的妹子到不了手了。
這吳月就是太瘦了,不過養養,長些肉,摸著也舒服,也不咯人。
媒人壓下心頭的火氣,硬擠著笑容,上前勸梁母:“呀,咱們大人,不興給小娃娃計較,這小娃娃才三歲半,啥也不懂,別計較了。”
吳大伯孃也勸上樑母:“是啊,都是小娃娃不懂事,你跟吳月計較啥。”她心裡在疼在那三十塊錢。
梁栓想了想,也勸她媽:“娘,算了,這吳月你不是說挺好的。”
說完,他還在梁母耳邊又嘀咕一陣子。
梁母聽完,剜了她兒子一眼,搖頭,堅決道:“不行,還沒進門,就敢對俺瞪眼睛,不敬長輩,這樣的兒媳婦,俺不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