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邊說,還一邊朝著吳月擠了擠眼睛。
不過,
當婦人看到簍子裡一個黑色的小腦袋時,就皺了眉,小聲嘀咕:“怎麼把這個小拖油瓶背來了?不是不讓你背過來。”
婦人埋怨吳大伯孃。
吳妮妮聽到她們暗戳戳指自己,就雙手趴著筐子,歘的站了起來,又在背後蛐蛐姑奶奶呢。
吳大伯孃一聽婦人怪自己,趕緊伸手拍著婦人胳膊討好道:“誰說不是,俺給吳月說了,吳月不肯,說是妮妮不讓生人抱。你看看……俺也辦法了。”
說完,還嘆了口氣。
婦人一聽吳大伯孃意思,也跟著瞪了眼黑溜溜大眼睛的吳妮妮:“行了,過去吧,反正那邊也答應了。”
“誒,好。”吳大伯孃一聽,神情一鬆,立刻跟上了婦人的步伐。
走了幾步,還不忘向著吳月擠眼,招手:
“快點,跟上。”
吳月低頭咬唇,紅著臉,只能加快步伐。
末世裡,
吳妮妮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啥不懂啊。
經過剛才的事情,她漸漸摸索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大約是給這個揹著自己的姑娘相親吧。
緊接著,
嗖嗖嗖,
一片白光在腦海裡閃過,
一堆陌生的記憶不要錢似的塞進了她的腦海。
吳妮妮一屁股坐在簍子裡,兩隻小手扶著筐子,靜靜的捋著這一堆陌生的記憶。
她,穿書了,
穿在68年,
原主,也叫吳妮妮。
是一個小屁孩兒,
才三歲半,
一個還在尿床的年紀,
她有一個姐姐,叫吳月。
家裡只剩她們姐妹二人了。
她剛剛出生後,她媽不甘寂寞,不甘貧窮,跟著一個走街串巷的俊俏賣貨郎跑了,再也沒有見到蹤影。
而且,她媽還捲走了家裡的所有錢。
她爹追人,結果沒追上,還摔溝裡了,生生摔斷了雙腿,不到半年人就沒了。
為了給爹治病,姐姐揹著襁褓中的她借遍了村裡人的錢,
導致現在,村裡人見了她們姐妹倆,就跟見了瘟神似的,躲得遠遠的,生怕她們姐妹二人借錢。
所以姐妹二人欠了一屁股債。
眼瞅著二十了,還沒嫁出去。
因為,吳月非得帶著吳妮妮一起嫁,就更嫁不出去了,就這樣,吳月成了遠近聞名的大齡剩女。
這不,
她本家大伯孃馬不停蹄的給吳月介紹親事,一家接一家的。
剛才的婦人就是媒人。
“到了,這是梁栓家。”在一處院落前,媒人停下腳步,笑盈盈的對吳大伯孃一行人指著這大門說。
同時,媒人還拽了拽門環,咣咣咣的敲門聲響起。
一聽,梁栓二字,吳妮妮全身打了一個哆嗦。
書中說,梁栓娶吳月過門,不到一年,就把吳月打死了,還把小小的吳妮妮給賣到了深山裡,很快妮妮也被人打死了。
現在,她必須乾點什麼吧,
總不能,她又淪為炮灰吧!
再回過神來,
吳月已揹著她,隨吳大伯孃,隨媒人,邁進了梁栓家大門。
吳妮妮心情很沉重。
這時,
一箇中年女人迎過來,瘦削,頭上盤了兩個麻花辮子,盤到腦後勺,盤成了一個麻花大髻。
髻上別了一根木簪子。
她上衣是藍色褂子,
下身是深色褲子,
衣服沒有補丁,
一雙方口黑布鞋,也沒有補丁,整個人看起來很乾淨。
吳妮妮緊張的看向這女人的臉,
長瘦臉,
顴骨突出,
右顴骨上還有一半顆綠豆大的痣,
眼睛三角,嘴角下撇。
尖尖的下巴。
人看著倒是很精神。
這女人看著一行三人走近,三角眼不耐的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