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頭亂髮,眼淚汪汪,看上去委屈巴巴。
“父皇,兒臣今日擅闖皇宮,自知萬死難贖,只是皇兄皇嫂剛剛過世,稚子無辜,求您給康寧一條活路!”
他在賭,就算是明皇不顧及他的死活,至少會管太子留下的唯一血脈。
“嗚嗚嗚……皇爺爺……康寧怕,康寧不要被抄家!”小妮子再次放聲大哭,哭聲無比慘烈。
文武官員們全都懵了,這是咋回事?
什麼抄家?
他們只聽說太子病逝,沒聽說太子謀反,怎麼還抄家了?
還有這康寧郡主,怎麼說也是太子唯一的血脈,看這架勢,怎麼像是太子剛剛下葬,就有人欺負一個孤兒?逼的平常在太子府連話都說不明白的九皇子不得不以命相博?
唯有謝玄,看著這擅闖的兩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今天青王帶著內務府的人去太子府的事兒他知道,只是他想不明白事情怎麼鬧到了皇帝面前?
內務府的那群人,都是幹什麼吃的?
“九殿下,話可不能亂說,太子新喪,康寧郡主乃是皇家血脈,陛下怎會不管,倒是您……不由分說的擅闖大殿,實在是有失禮數。”
明帝身邊的大太監趙高率先開口,算是代替表達明帝的意思,同時心中暗罵,這個九皇子怎麼那麼沒有眼力勁兒!
前陣子因為邊境的事兒,皇帝煩心,太子的葬禮辦的簡單了點,現在九皇子又跑到大殿上來鬧,這不是打陛下的臉嗎?
“什麼?父皇不打算殺兒臣和康寧?”
葉荒聽後,激動的立即扔掉手裡的劍,臉上掛著劫後餘生的笑容,旁邊的小妮子也停止了哭泣。
明皇面色鐵青,無比嫌惡的看著自己那不光彩且醜陋的兒子。
“朕什麼時候說過要你的命?”
“莫名其妙整這麼一齣,是對朕心懷怨念,訕弄君父嗎?”
明皇話中帶怒,莫名其妙被安上一個“殺子”的名頭,氣的皇帝真想立即將這個昭示著自己汙點的兒子亂棍打死!
“父皇,冤枉啊!”
“兒臣不敢!”
葉荒裝作慫包模樣,在大殿上淚流不止,可憐巴巴。
演戲嘛,必須全套!
“不敢?你現在已經敢了!”
明皇怒吼,活像一隻發瘋的猛虎,彷彿下一刻,就要將葉荒給撕碎!
這個醜東西,只要站在那裡,就是在告訴所有人,自己曾經的屈辱,現在他還敢來到人前?說自己要殺他?
呵,他身為帝王,若是真想殺他,還能讓他有機會求饒?
醜陋且愚蠢,這種東西,怎麼配做他的兒子?
“父皇……父皇明鑑啊,太子兄長今日剛剛下葬,青王就過來收府邸,就連嫂子留給寧兒的遺產都要不讓帶走。”
“都說抄家滅族,兒臣和寧兒無依無靠,又沒有銀錢傍身,就算是父皇不要我們性命,我們也活不下去啊!”
葉荒伏地痛哭,當著所有官員的面,痛斥著青王見太子病逝,就欺負他們孤男幼 女的行為。
“將軍,青王出事了!”
正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葉荒叔侄兩人身上時候,一個小太監狗狗碎碎湊到謝玄身旁,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兒話。
“什麼?竟有這種事兒?”謝玄怒不可遏,怨毒的看向人群中賣慘的葉荒。
“千真萬確,青王殿下傷的很嚴重。”
小太監唯唯諾諾回著話,直到發現以高恭為代表的幾個官員全都看向了他們這邊,小太監才躬著身子,快步離開。
突然之間,謝玄感覺到頭頂莫名的寒涼,惶惶然抬起頭,正好對上明皇晦暗不明的眸子,嚇得他脊背猛然一哆嗦,彷彿一桶森寒的冷水從頭他的腦門澆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