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她一直走到屋裡,站穩了身形,恭敬的行了一禮,這才開口道:“大小姐,不得了了,我剛才聽門房王二家的說,二小姐一早出門,在街上與外男抱在了一起!”
“哦?”左其星稍稍坐直了身體,頗感興趣的問道:“可知什麼樣貌的外男?”
錦玉繪聲繪色的描述道:“聽說,是個穿著巡城司官服的年輕男子,兩人當街摟摟抱抱了許久,分開還依依不捨的!”
果然如此,只是沒想到左秋月如此沉不住氣,這是多怕錯過自己的如意郎君啊。
左其星從身上取出幾個銅板遞給錦玉,笑道:“你做的很好,往後有事再來報。”
“好咧!”小丫頭接了賞錢,高高興興的跑了。
寶豐被這個消息震的半晌無語,看了主子的臉色,覺得沒有什麼變化,這才試探著問:“巡城司?難道是徐二公子……”
左其星點了點頭,“無需擔心。”
“二小姐昨個才鬧退婚,難不成,是相中的大小姐的婚事?她怎麼什麼都想搶!”寶豐憤憤不平。
“想搶就給她,不是多大的事。”
又不是想搶她錢。
況且徐盛這樣的男人,她也的確是看不上,忘恩負義、軟飯硬吃的狗東西。
“這還不是大事?!這都不是大事,那什麼才是大事?!”寶豐急的直跺腳。
“吃不上飯才是大事,”左其星淡定道:“寶豐,你把我母親當年的嫁妝單子找出來給我。”
這兩樁婚事對於左其星來說,差別不大,她相信,只要有錢,在哪裡都能過上舒服日子。
對比之下,反而是安國公府更加自在些。到時候謀劃著分府單過,然後不受寵的四公子早亡,她便是坐擁金山的當家大寡婦,在這個時代,再沒有更好的生活了。
寶豐應了聲,轉身去了內室。
左其星的母親林妙言出自鎮南侯府,是老侯爺唯一的嫡女,寵愛非常。
當年兩大侯府聯姻,林妙言十里紅妝,打頭的嫁妝抬進了靖安侯府,末尾的還沒從鎮南府出來,被人津津樂道的談論了好多年。
如今她這個唯一的女兒即將成婚,母親的嫁妝自然是歸她所有。
問題是林妙音已經亡故八年,這八年來,侯府的中饋都被劉姨娘掌管著,想要全須全尾的把東西拿回來,少不得要費些工夫。
長長的嫁妝單子到手後,寶豐仍是站在那裡,嘴唇抿的緊緊的,滿臉倔強神色。
婚姻這樣的大事,大小姐怎麼就那麼不上心呢。
左其星沒有抬頭,只吩咐道:“寶豐,你去把今天錦玉打探到的消息透露給朱嬤嬤,要無意間的。”
“是。”寶豐對於主子這一舉動頗為不解,但也沒多說,轉身出去安排了。
朱嬤嬤是整個靖安侯府最嘴碎的嬤嬤,一件事情如果她知道了,那便是全府都知道了。
於是當左秋月回府時,只覺得今日整個侯府的氣氛都有些奇怪。
劉姨娘派出來的丫鬟等在前院,見到二小姐回府的第一時間便將她帶回了劉姨娘的院子。
“月兒,”劉姨娘已經迎了出來,“你這孩子,有沒有受驚?”
她輕輕拍了兩下左秋月的後背,不痛不癢的。
左秋月略顯驚訝,沒想到外面的事情這麼快就傳回到府裡。
“娘,您先彆著急,我沒事。”
說著拉住劉姨娘的手回到院中,屏退了下人,這才開始商議正事。
“月兒,你,你何必如此心急。”劉姨娘急的直拍手:“這事傳出去,於你的名節有損。就算非要如此操作,將左其星與霍四湊作一堆不比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