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人心惶惶,百官們徹底坐不住了,紛紛出言職責蕭衍。
“大皇子快放了使者!不然,我大慶危矣!”
“只是來借糧而已,給了便是,不至於不死不休。”
“我大慶乃禮儀之邦,大皇子不可對使者如此無禮。”
……
蕭衍冷眼掃視一週,面對匈奴的挑釁,這幫只會窩裡橫的大臣慫成了狗, 被匈奴嚇破了膽!
殊不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
對敵人抱有幻想,就離亡國不遠了。
“聽到沒有,快放了本使者,不然……”
“放你媽!”
蕭衍聲音一寒,一手握在腰間的佩劍上。
鏘!
寶劍出鞘。
刺耳的金鳴聲讓匈奴使者的話戛然而止,下一秒,冷冰刺骨的刀鋒便抵在他的脖子上。
乾元殿上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朝堂上的官員們皆是被嚇得面無血色,豆大的汗珠打溼了官服,更有一些膽子小的官員,兩腿打顫站都站不穩了。
“蕭衍……你!你要幹什麼!”
匈奴使者嘴唇煞白,不住地顫抖。
慶帝也連聲道,“衍兒,不可胡鬧,速速放了……”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更何況而今大慶弱勢,更是不能貽人口實。
“父皇!兒臣以為大慶忍地夠久了,而今名為借糧,實則宣戰。”
“今日要五十萬石糧,明日呢?後日呢?難道讓我大慶子民生生世世都來供養匈奴?”
蕭衍目光如炬,大聲吼道。
滿朝文武久久無言,道理都明白,可如今缺兵少糧,如何能戰?
“既然如此,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傾國一戰!”蕭衍的聲音陡然一沉,“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兒臣請戰!”
蕭衍口中的話,好似一道閃電劃破寂靜的朝堂,餘音繞樑,久久不散!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慶帝低聲呢喃。
蕭衍一句話好似瞬間喚醒了他沉寂已久的熱血,慶帝的眼睛都紅了。
滿朝文武也是沉浸在這句話之中,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大皇子還有點血性,本使者定會將這番話一五一十全都傳達給冒頓單于,希望……”
“本皇子有嘴,用不著你來傳話!”
蕭衍的臉色陡然一沉。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間席捲匈奴使者全身,“你……你想幹什麼……”
“拿你的人頭,祭旗!”
唰!
蕭衍話落猛地一刀揮下,匈奴使者人頭落地,血濺五步,之前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匈奴使者眨眼便成了一具屍體!
乾元殿內安靜的針落可聞,在場眾人看著匈奴使者的屍體臉色煞白。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蕭衍此舉無異於昭告天下,大慶要和匈奴開啟國戰!
國戰既起,滅國方休啊~~~~
“完了……天要亡我大慶啊……”
一位年長的文臣癱坐在地,放聲哭嚎,其他官員也是一個個如喪考妣,大慶完了!
蕭衍這一刀砍的不僅僅是匈奴特使的頭,更是直接斬斷了大慶和匈奴和談的可能!
慶帝癱坐在龍椅上,腦瓜子嗡嗡作響,“衍兒,你……唉……”
“父皇,兒臣哪裡錯了,方才分明是那匈奴使者自己往兒臣的劍上撞,碰瓷兒臣。”
“兒臣受不得冤枉,必須滅了匈奴,讓他們知道知道碰瓷兒臣的下場!”
蕭衍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鮮血的映襯下,顯得無比陰森,看得人不由地頭皮發麻。
死人都不放過,而且,還把這件事當做大慶和匈奴開戰的藉口!
誰說大皇子膽小怯弱?
他分明就是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活閻王啊!
慶帝腦仁生疼,都不知道該如何回覆蕭衍了,蕭昊趁機給自己的死忠,國師站仲謀使了個眼色。
“陛下,陛下……”
張仲謀會意,出列就要彈劾蕭衍。
其他怕死的官員也同樣躍躍欲試,可慶帝根本不給他們機會。
“散朝!散朝!有事明日再議!蕭衍,來朕的御書房一趟!”
“兒臣遵命!”
蕭衍微微一笑,心中豪情萬丈。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穿越到古代,哪個男兒不想建功立業,笑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他的霸業之路,就從這匈奴開始!
“皇兄,今日之舉,臣弟萬分佩服。”
正想著,蕭昊湊上前陰陽怪氣地開口。
“老三,你還得努力啊,畏首畏尾,貪生怕死,和那群沒種的太監有什麼區別?”
蕭衍一臉嫌棄地看著蕭昊,“這點小場面就被嚇得尿褲子,你可真給父皇長臉啊。”
“尿……”
蕭昊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褲子早就溼透了。
“為兄不死,你永遠都是個弟弟。”
蕭衍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朝著御書房走去。
望著蕭衍離去的背影,蕭昊心中恨意叢生,“等著,你給我等著!”
“息怒,三皇子喜怒。不必爭這口舌之利!”
國師張仲謀湊上前,低聲道:“大皇子活不了幾天。”
“老師,這是何意?”
“今日,大皇子斬了匈奴使者,等於直接切斷了和戎族和談的可能,如今大慶千瘡百孔,若戰必敗無疑。”
張仲謀得意道:“明日,老臣便向陛下請奏,將大皇子送給戎族當人質,以換取和談的機會,殿下,您說蕭衍的下場會如何?”
蕭昊的眼珠子猛地一亮,興奮不已,“蕭衍必死!”
……
御書房內,慶帝同樣為此事頭疼不已,第一時間將丞相範文正和賦閒在家的老將白崇兩人叫來。
在大慶這兩人居功至偉,號稱大慶雙壁!
“範相、白老將軍,此事何解?”慶帝捂著頭,愁地眉頭都能夾死蒼蠅。
“大皇子還是太年輕,太氣盛,急於表現自己,難免衝動了些。”範文正安慰道。
“大皇子這一刀確實痛快!也算是給咱們長臉了,可痛快歸痛快,後續麻煩不少,咱們再想和匈奴和談,幾乎不可能,為今之計,唯有一戰。”
白崇嘆息一聲,和匈奴作戰多年,太瞭解匈奴的秉性了。
就是一群睚眥必報的主!
“關鍵的問題是……”慶帝看向兩人,苦笑道,“我大慶拿什麼和匈奴一戰?!缺兵少糧,人為刀俎我為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