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撲撲,黑乎乎,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枯黃的頭髮一副長期營養不良的樣子。
就在起身的瞬間,一些屬於原主的記憶湧入沈婉兒腦海。
這是一個歷史不存在的朝代。
原主也叫沈婉兒,二十四歲。
八年前嫁給江家老二江臨,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大兒子江宸,六歲,前日便和江臨進山打獵,此刻還未歸家。
剛剛擋在前面的是二兒子江硯,三歲半。
小女兒江皎皎,和二寶是對龍鳳胎。
江臨是有些讀書天賦的,十二歲便早早中了童生。
本該是家裡的希望,可如今已是二十有餘,竟再也沒有更進一步。
時間久了,家中三個兄弟和媳婦兒生出了怨氣,每每趁著江臨去書院可勁的搓磨沈氏孃兒四個。
如今甚至以家中拮据為由,停了江臨的束脩。
眼前這個,正是江家大兒媳趙桂花。
兩日前才攛掇著婆母,指使原主相公帶著腿疾未愈的大兒子進山打獵貼補家用。
此刻又非要說家中廚房裡少了兩個黑麵饃饃,定是她們娘仨偷吃的。
呵!好一個心黑刻薄的婦人!
忍不了!原來的沈婉兒怎麼受氣她管不著。
現在!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沈婉兒,誰也別想在她這裡佔到便宜!
這幾個小崽子,她也罩了!
大不了完成任務後,給幾個崽子安排好後路就離開,她有何理由怕了這黑心腸的惡婆娘!
至於這原主相公……
記憶裡有些模糊,像是蒙了一層紗,怎麼都看不清長相。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倒黴催的,自己手腳不乾淨,還敢大呼小叫!看我不打死你!”
江趙氏像炸毛的刺蝟,朝著最前方的江皎皎撲去,試圖抓起她的後脖領子。
江趙氏手還未碰到江皎皎,便被沈婉兒反擒住,頓時哀嚎聲響起,驚得院裡的老母雞一陣飛跳。
“動皎皎,我同意了嗎?”沈婉兒冷聲開口,加重手上的力道。
“啊!啊!你,你……賤人,你敢!”江趙氏試圖掙開牽制,卻發現動彈不了半分,更加用力的掙扎起來。
沈婉兒怎會讓她如願!
上一世三十年的東廠可不是白呆的,就算現在餓的手腳無力,頭暈眼花,對付個鄉村婦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你看我敢不敢!”沈婉兒貼在江趙氏耳邊輕聲說。
稍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手臂脫臼。
“啊啊啊!”殺豬般的尖叫聲震的人耳膜疼。
沈婉兒放開江趙氏,往前一推,嫌棄的拍拍雙手,彷彿碰了什麼髒東西。
只見江趙氏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左臂軟軟的耷拉著在身側。
“殺人啦!殺人啦!救命啊!”
眼看打不過,趙氏乾脆躺倒,扯起嗓子叫喊著。
很快,村民們圍進江家的院子。
來晚些擠不進來的就站在外圍踮著腳張望。
“大家快看啊,這個饞嘴婆娘偷吃不成,就要殺人滅口啊!”
眼看著聚集的村民越來越多,江趙氏邊哭邊罵。
“呀!江家老大媳婦兒,有事先起來再說。”村口王嬸子見江趙氏躺在地上,忙把手裡的瓜子揣回布兜裡,準備扶人。
這又不是豬皮,哪頂得住六月天的地板,可不得中暑啊!
可是她低估了江趙氏的體重,人沒拉起,反倒一個踉蹌,一屁股跌坐在在江趙氏身上。
”哎喲!你這個殺千刀的……“
江趙氏下意識罵出了口,又急急的住了嘴。
怎麼不蠢死這老婦!扶個人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