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來送給爸爸,他一定高興。
翌日,葳蕤閣外。
“老爺子,蔓藤大師的作品這裡不一定有。”
賓利車裡的男人,穿著剪裁修身的黑色西裝,手隨意搭在腿上,坐在寬敞的後座。
他眼斂微垂,精緻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慵懶隨意地用手臂支著腦袋,眼下的淚痣瀲灩柔光。
斯文又低調。
手機開著擴音說著話。
“你幫我跑一趟,要是沒有就算了。”對面說話的老人聲音中氣不足,氣聲虛浮。
“行,您在家好好休息。”男人撥弄手腕上的佛珠。
司機在喻家這麼多年,還是會被他家少爺通身矜貴疏淡的氣質折服。
這樣優秀的少爺,不知道哪家小姐有福氣嫁給他……
“少爺,進去嗎?”司機等待著吩咐。
“再等會。”
另一邊。
“林漫,你居然跟蹤我們!”
鄭雪柔滿眼震驚,語氣無比嫌棄。
林漫本想低調地進去逛一圈,沒有倪瓚的畫她就離開,沒想到冤家路窄,在這裡都能碰到鄭家人。
除了鄭雪柔,不遠處還站著林漫的親生父母——鄭銘和趙淑琴。
“你可真夠無恥的,跟蹤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鄭雪柔儘量控制自己的聲量,害怕引來更多人的注意。
這個林漫,昨天一副冷漠高貴的模樣,還以為她真的不在乎鄭家千金的位置,原來她在這等著呢。
像她這樣無權無勢的鄉下丫頭,只能通過擴大影響,製造輿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肯定是跟蹤他們來這裡,想當著豪門世家的面公佈自己的身世。
林漫心機真是太深了。
“跟蹤?你在這發什麼顛呢?”
林漫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鄭雪柔。
殊不知在鄭雪柔腦子裡,林漫已經被她打上“心機”的標籤,
“你別想在這鬧事,要是想要錢,我回去讓爸爸給你轉幾千塊錢,現在趕緊離開這裡。”鄭雪柔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低聲警告。
千萬不能讓林漫在這裡鬧事!
眼前的林漫長髮半挽,僅用一根檀木簪子固定,身穿黛青色的旗袍,鎖骨處蜻蜓式樣的盤扣栩栩如生。
素淨的臉蛋未施粉黛,鼻樑上一顆小痣顯得她清冷又靈動。
鄭雪柔嫉妒地捏緊衣角。
長成這副勾人的模樣噁心人!
林漫一頭霧水,鄭雪柔真是腦子有毛病,“這點錢你還是自己留著,去醫院看看腦子吧。”
這點錢?
林漫果然是想來要錢的!
“嫌少?你別妄想勒索我們!”
沒錢窮瘋了吧,連頭繩都買不起。
這年代誰還用木頭簪子簪頭髮?
“雪柔。”這邊的動靜引起了鄭氏夫婦的注意,趙淑琴拉著鄭銘走到鄭雪柔旁邊,“林漫,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鄭銘聽到趙淑琴的話,仔細打量林漫,搖了搖頭,心想:鄉下養大的丫頭就是粗鄙,穿著一身鄉下裁縫店做的破旗袍到處招搖。
難登大雅之堂!
“昨天你既然走了,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你跟蹤我們也沒用,還不如趕緊收拾收拾回鄉下。”鄭銘眼角眉梢都是算計。
他也怕林漫給他丟人。
要是被別人知道他親生女兒是這副德行,肯定會被嘲笑。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趙淑琴面露厭惡,“趕緊走,別在這礙眼。”
“要不要給你們搭個戲臺子,你們一家三口在這演戲應該會有很多人捧場。”
林漫嘴角盪出一抹笑容,似乎是被他們逗笑了。
鄭家三人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