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沒理會王逸之,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眼睛,哈了一口氣,一邊用軟布擦拭,一邊說道:“我這裡不是當鋪,你來錯地方了,小夥子,不是我說,你這塊表非金非銀,根本就不值錢。”
“嗯?”王逸之愣了一下,點點頭,說道:“好吧,我知道了,麻煩你了。”說完就伸手準備將懷錶重新拿回來,可是卻不料那個老頭卻先一步攔住了他的手。
老頭戴上眼鏡,微微一笑,說道:“有意思,剛才沒有看清楚,沒想到竟然有人拿它出來賣,這東西可是非常燙手的,你是從哪裡拿的?”
“什麼?”王逸之的心裡面咯噔一跳,如果這東西是賊贓就麻煩了,但是轉念一想,這裡就是臨海市的銷贓點,對方這麼說估計是想要殺價。
“這東西的來路你不用管,既然你不要,我再找地方。”王逸之說道,但是他伸出的手腕卻被對方死死地扣住。
這老頭的手裡面的力氣著實不小,就如同一個虎鉗一般,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王逸之,淡淡地說道:“你恐怕沒有打聽清楚,我這裡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收的。”
說完之後,他將懷錶打開,看了看上面的字,說道:“明國第一百三十八屆文學獎最佳新人獎,《雪色》,王逸之。”
王逸之聽到對方的話,心裡面最大的顧忌瞬間沒有了,一股膽氣湧上心頭,直接掙脫了對方的手掌,奪過懷錶,沉聲說道:“在下就是王逸之,此物並非賊贓,我不當了。”
他沒有打開懷錶看過,自然不知道這塊懷錶的來歷,現在知道了自然就不會拿出來。不管在哪個世界,論資排輩都是非常嚴重的,如果沒有文學獎最佳新人這塊招牌,一個新人要出頭會難上無數倍。
這塊不起眼的懷錶現在王逸之眼中就是一個絕好的敲門磚,哄抬身份的利器,怎麼可能讓人。
“你是王逸之?”老頭猝不及防之下剛要發怒,可是一下也愣住了。
“《雪色》是你寫的?難怪我聽到這名字感覺有些耳熟,你怎麼落魄到這個樣子,憑你這位文學獎最佳新人,就算隨便寫幾篇垃圾評論也能餬口了。”老頭狐疑地打量著王逸之,他彷彿從記憶深處找到了關於王逸之的信息,所以並沒有加以鑑別。
在這個世界能成為一個作家是非常幸運的事情,尤其是得到明國文學獎的人,更是如此。
就比如王逸之的第二本《無損之傷》,在口碑和銷量上是一落千丈,但是依舊能獲得大量讀者的熱捧,有著文學獎的光輝加成,就算寫出來的是一坨屎,也會讓人忍不住去閱讀購買。
可以這麼說,只要王逸之重新打出旗號投稿,照樣會獲得大出版社的青睞,相比於百分之九十九的新人,王逸之已經不需要重新經歷痛苦的磨難。
不過相對的明國文學獎既是一種榮耀,可從另一面也同樣是一種無形的束縛,王逸之要是真的自甘墮落去寫垃圾文,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整個文學界封殺掉。
這也是王逸之寧肯餓的要死,也保留氣節的原因,口碑的豎立遠遠要比破壞難的多,最起碼現階段的王逸之還不是那種隨便寫一行莫名其妙的話就能引起滿堂喝彩的大作家。
“在下有事就先走了。”王逸之說道,他的胃裡面正在造反,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能儘快填飽肚子。